第612章曖昧不清

直到幾人走出了十多裡地後，其中一個身材瘦小，猴頭猴腦的樣子，活脫脫得像是孫悟空轉世的人，眼睛滴溜溜轉著開口道:

“大哥，李密他什麽意思，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嗎?！”死字咬得極重。

說話的人叫呂仵，與他並行的那位，長得一副淳樸老實模樣薛轉，是他的拜把子的兄弟薛轉。

此次是他們三人前才幫助楊玄感。

而他們之間的稱呼，到了引得楊玄感好奇，因為蔣秦管呂仵叫老四，管薛轉叫老十。

楊玄感與他們聊天的時候，問了一句，他們的投緣的把兄弟是不是數十位。

蔣秦的眼裡閃過冷意，讓楊玄感覺得自己問錯話了。

到是薛轉憨厚地接了句:

“哪有那麽多，不都說知情難尋，就十個，已經不少了。”

薛轉聽了呂仵的話後嗤笑道:

“要是這樣，我們到是方便了，帶個死人總比帶活人容易。”

呂仵眼裡閃過趣味，嘖嘖了兩聲道:

“真狠啊，就像是六親不認的狼崽子，怎麽……”

蔣秦打斷了呂仵的話:

“老四，慎言。我到覺得這麽做有必要，不管是死了還是活著，都不好讓她落到對方手中，不然就是麻煩。要知道他(起事)是為了給父親報仇。“

如果一個人為了死了的父親返了皇帝，轉過頭來，他對自己的母親不管不問，會被人噴出翔！

……

李玄霸還在想，回頭要怎麽在楊玄感與楊母中間製造誤會，到底用哪種無中生有的手段。

他在小本本上列了七、八個計劃，還是覺得有些欠缺。

李二看到一思考問題就咬筆杆子的李三，咳嗽了聲，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我說老三啊，已經差不多了，余下的就是見機行事了，你看咱們大哥，什麽時候這樣擬定計劃過?老他說計劃沒有變化快。”

李二真把李建成給神化了，只是因為李建成隨機應變的速度太快，讓人看不出來他改變了計劃。

李玄霸聽了李二的話，眉頭皺得更深:

“唉……，我原本覺得自己我努力的話，智商上也能趕上大哥的。現在看來……”

李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皮沒臉的讓人，讓人牙癢癢:

“我還覺得我努力的話，武力上可以追平大哥呢，可是現在你看看，我連羅大牛(羅士信)都打不過。

所以啊~~~，你傷哪門子的心，有這麽個人在前邊頂著，我們省多少心。”

這些兄弟裡邊，李二是被李建成重點調教的，到是讓李二早早就認真了事實，生活那麽美好，我好好活著不好嗎?幹什麽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會把自己累死的，好嗎！

李二沒想到李玄霸還有這樣的心思，一時間不管是心裡還有臉上都掛上了愁容:

“你說說你，身子骨剛好些，就動了不應該有的念頭;怎麽拿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起來了呀，大哥在物理發明上，可比不得你！”

李玄霸恩了聲，笑得奪人心魄，看得李二心頭髮怵:

“都和你說過多少回了，以後少笑，知道嗎?你還嫌自己惹來的麻煩不夠大嗎?！”

要說李玄霸放下家裡的試驗室，還真不光是因為想回武功，也不光是為了協助李秀寧。

畢竟李秀寧也好，李二也罷，這兩個人拿出哪一個都可以辦事情給辦了。

只不過過程不見得有李玄霸在的時候那麽順利，可能要走些彎路。

畢竟論智商與揣摩人心思，李玄霸是兄弟之中最強的。當然了，李建成開了外掛，

這另當別論。尤其李玄霸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能當二十四、四十八個時辰來用，除了上學，吃飯、睡覺都長在試驗室裡。

李建成在的時候還好，只要李建成發話，李玄霸就老實地克制自己。主要是，李玄霸遇上什麽解不開的事情，他就一直心心念念，非得解開了才能放得下。

而這些事情，在李建成來看，都不算難，誰讓李建成站在了歷史巨人的肩膀上。

但李建成也不直接全告訴李玄霸，而是啟發式的提點。

當然了，以李建成的尿性，這提點也不是白提的，總要有要求，比如控制試驗時間，不能耽誤了每日休息。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本就先天不足，再熬著，這不是找病嗎?！

李建成也理解，李玄霸正是因為打小身體不好，死神總在他身邊出沒，這讓他在有能力做些什麽的時候，總想著在有限的時間裡做出更多有意義的事。

這種想法不算不對，有些人活了一輩子，不過行屍走肉。

正是有人重若泰山，有人輕若鴻毛。

但做為李玄霸的親人，又是有權有勢的，不等著李玄霸發明掙錢來下鍋吃飯，自然想著李玄霸可以慢慢來，活得越長久越好。

後來李建成離京了，哪怕把照顧李玄霸的事情三令五申之後交給李二，但李二也製不住李玄霸啊。

要不是還有鄭南蓮這個嫂子在，每到吃飯的時候就親自把飯送過去，看著李玄霸吃下去，李玄霸都能廢寢忘食。

這樣的李玄霸讓他離開實驗事，必然小不了。

最起碼在李玄霸的眼裡，這是大事。

但看在鄭南蓮與李秀寧的眼中，就是趣味。

這事說起來，起因還在李二身上。

某日，李二救從驚了的馬車上救下了一個可愛的小蘿莉。

可這個小蘿莉卻沒有按評書套路上說的那樣來個對恩人以身相許，她到是對只是出言含笑安慰了她幾句的李玄霸上了心。

這個小蘿莉的來頭可不了，在這個拚爹的事世界裡，暫時誰也拚不過她，因為他爹就是楊廣陛下。

小蘿莉別看還未及笄，但已經有了暫定的封號——平陽。

很巧吧，正好與歷史中李秀寧的封號平陽昭公主撞車了。

小平陽公主看上李玄霸也不難解釋，雖讓李玄霸越長越美，如畫中的謫仙人物。

到是李二詫異了下，覺得小平陽是個小沒良心的，自己救了她不說，還有把自己的弟弟搭進去的危險。

別說什麽公主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氣。

畢竟各花入各陽，李二與李三兩個人就是標準的正太愛禦姐。

這兄弟兩人都沒有欣賞蘿莉美的眼睛，那句大叔喜蘿莉可不是白說的，世人常態。

雖說小平陽是由姨母帶大的，但正因為她母親娘家的出身，蕭皇后對於她很寬待，反正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因為她的母親就是母親姓陳。

沒錯，就是陳後主的那個陳。小平陽的母親是陳叔寶的第四女廣德公主。

收了人家的女兒等於安了陳朝遺老遺少的心，但絕對不會把皇位傳給有陳氏血脈的皇子、皇孫。

所以，楊廣開始的時候也沒打算讓廣德公主生孩子，他對楊昭這個大兒子很滿意。

但是廣德公主生在皇家，對於皇家的那一套理論再清楚不過，她也不求將來能成為皇后，只求老了之後不要膝下淒涼。

於是，每每楊廣臨幸之後，她都會想辦法吐了避子湯。

她做得再隱蔽，可一但有了哪裡還瞞得住。

楊廣對於這樣不聽話的人實在大恨，但又因廣德公主的身份，不好落了她的胎。

宮裡的人向來看皇帝的口風，捧高踩低更是生存方式，有了身子還處處遇到奴仆刁難，難免心情鬱鬱不快。

孩子生下來沒多久就得了產後風，坐下了病根兒，小平陽剛過百日不久，她就去了。

楊廣當時大怒，他是生陳廣德的氣，但卻不希望她死，她的身份特殊不說，怎麽也是二公主的生母……

然後，楊廣陛下又納了陳後主的六女，陳惆入宮，主要的任務就是安撫，外加照顧小平陽。

但不管怎麽說，陳氏的女子死了一個，楊廣出了安撫也好，愧疚也罷，陳婤一進宮就被封為貴人。

貴人在隋唐時期的含金量可是非常高的，為三夫人之一，限次於皇后的存在。

可不是末代皇朝的低階的那種，連一宮主位都不是，得住在偏房裡，好吧，如果非要說故宮裡的房子那叫殿，就殿吧，實際上是怎麽回事，去過故宮的都知道。

而楊廣后宮裡的人也少，就連給楊廣生了四皇子的楊杲的蕭氏，也不如陳婤成為了夫人，才封了個嬪位。哪怕是九嬪之首的順儀，也還是嬪。

陳婤在后宮是僅次於啊蕭皇后的存在，這就表明了，別看廣德公主逆了楊廣的意願，犯了欺君之罪，但楊廣並沒有牽連小平陽的意思。

楊廣孩子太少，到現在一共活著的才四個;兩兒，兩女到是挺平均。

而且這兩個女兒長得都像獨孤迦羅這個奶奶，這也是楊廣喜歡這兩個孩子的原因之一。

而蕭皇后所出的南陽公主早早就嫁人了，小平陽與南陽長得有六、七分相，如果按南陽的喜好打扮起來，就變成了八分。

所以，蕭皇后對小平陽也有著移情的心理，雖說南陽時不時能進宮，更可以跟著楊廣到處當驢友，但是嫁人了就是嫁人了，晚上不可能留在宮中，也不可有蕭皇后想見的時候就一定見得到。

現在宮裡一共就兩個皇上子嗣，不說是含在嘴裡怕化掉，頂在頭上嚇到，也相去不遠。

尤其楊廣現在還不在東都，蕭皇后對這兩個孩子更加看重，生怕出什麽事。

要不是陳廣德的忌日到了，宮中又不許祭拜，小平陽也不會出宮去白馬寺。

如今出事了，蕭皇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不是有什麽陰謀，李建成在離開洛陽的時候，可是向蕭皇后打過招呼的。

別蕭皇后什麽都不知道，然後著了楊玄感的道。

蕭皇后嚴查之後，還知道了個條八卦——貌似小平陽看上李家三郎了。

蕭皇后對李玄霸的印象很深，蕭皇后第一次看到李玄霸的時候，不由得感歎——長麽得這麽漂亮的人兒，我還是平生初見。讓世上無數紅顏無顏啊。說是潘安再世也不見得有這樣的風采。

蕭皇后是知道李玄霸身體不好的，雖說她覺得如果自己再有女兒就嫁到李家去，與之聯姻，但也沒想到要嫁給李玄霸，嫡出的李二李世民、李四李元吉、再不濟還有個庶出的李五李智雲。

選擇那麽多，幹什麽選個先天身子骨不好的。

對於女子來說，人生之悲莫過於中年喪偶晚年喪子了。

蕭皇后是這樣的心理，但她畢竟不是小平陽的生母，也不是養母，雖說是嫡母，但其中連帶著陳朝的關系， 她不會擅自決定。

到是說笑話般地把這事對陳婤說了，陳婤笑說孩子年紀還小，不都喜歡漂亮的東西，能知道什麽，等大一些就好了。

事實上，陳婤到是樂見小平陽與李府的人來往，不管是誰，總比嫁出去和親要好。

這事說得說一說和親到突厥的安陽公主，那時候和親選了綜室的女兒，那是因為皇帝沒有適齡的女兒可以嫁。

陳婤打小生在帝王有，覺得身為公主，一但國家開了和親的口子，以後就避免不了。

陳婤覺得哪怕嫁給個身體不好的，也比嫁到化外野蠻之地，嫁了老爹之後，如果成為大王的不是你兒子，你還得嫁兒子、甚至孫子。

除非自己生了孩子，孩子又很有能力，可以力得住，不然這輩子就是生孩子的工具。

但哪怕是成為生孩子的工具，那也得你活到那個時候才成……

所以，陳婤就對小平陽把實際情況說了，當然也說了李玄霸身體先天不足，如果可能的話，多與李世民接觸。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李世民將來很可能襲承唐國公的爵位，將來能不能成為國公夫人，就看你自己如何爭取了。

小平陽也不傻，她在李世民的身上發現了別的女人的痕跡，這說明什麽?

打聽之下，小平陽知道了李世民與一個叫長孫無垢的女子關系曖昧不明。

因為這樣的關系，加上小平陽打開始就沒看上李二，她把這事情對陳婤一說，陳婤便不再說什麽，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你可要想好了，將來不要後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