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問責還是賠禮

因為種種原因，長孫無忌對於李世民一杯酒，三杯水的行為，視而不見不說，以前還給李世民打過幾次掩護。

不過都隔著層窗戶紙，承認人艱不拆的原則。

李二自以為自己做是天衣無縫，為了氣氛猶如被諸位奧斯卡影帝上身，把氣氛烘托的非常到位。

蘭月手裡對李世民的資料，除了之前蕭承歡交給她的那些眾人皆知的大路貨，便是她自己這段時間留心搜集的。

但別忘了，這裡還有位不顯山不露水的老特工——李榮。

怎麽可能讓自家主子的各種消息流露出去，畢竟他當初就是靠著收集別人的小道消息，然後分析另人的真實喜好出道的。

蘭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做得很隱蔽，本來這樣收拾資料就很難，再遇到李榮的阻撓，她也就搞明白了李二長什麽樣子……

所以在蘭月接到蕭承歡讓她拿下李二的口令時，她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當下她傳了密令回去，上邊到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強調了自己的年紀比李世民大八歲。

蕭承歡傳來的回復更絕——第一次總是特別的。

被趕趕鴨子上架的蘭月，隻好按計劃行事，可是李二沒喝酒喝的是清水，蘭月還是看在眼裡的。

之前風傳，李世民為人特別的豪爽，打從十歲開始，就喜歡和同窗、友人一同共飲。

蘭月此時才知道，謠言誤人啊！李世民不喝多了，她怎麽向李世民下手。

本來虛歲就十三的小少年，清醒的時候誰知道會不會上套，到時候這事要是讓李家人知道了，自己根本就不可有全身而退。

但藥已經下了，自己為了排除嫌疑，蘭月自然也喝了帶藥的酒。

別看蘭月只是給兩個人助興、執壺的，但她一舞之後，長孫無忌還是給她倒了酒雙手送上，以示讚賞。

另一個助興的女待，一直坐一邊上執琴，主要是李二要把酒換成水，而這些女待都是不同人家送來的，李二除非缺心眼，不然怎麽會不回避。

長孫無忌與蘭月，倆個喝了藥--酒的人，眼神自然與平常不同，李二認來兩個人看對眼了，也不算錯看。

其實蘭月心裡還是很清楚的，只不過當下的情況已經由不得她選擇。

於是……(此處省略萬八行字)

等到雲收雨散，蘭月驚恐萬分的淚如雨下，畢竟是特別訓練過的，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分外的惹人憐惜。

長孫無忌此時熱血消退，自然也知道眼下的情況不應該，可是身為男人，總要有擔當，如果再把蘭月放在這裡，那便不合適了。

這天上---人間的主家畢竟是李秀寧，鬧出這樣的事情，太難看了。長孫無忌只能當下把人帶走，不然蘭月說不得會被轉買他處。

壞了規矩的，自然不可能再被留下，而在轉買之前，說不得還要重罰，不然別的女待也起了這樣的心思，到時候這裡成什麽樣子了?！

所以長孫無忌第一時間就帶著蘭月匆匆離開，生怕蘭月受皮肉之苦。

李世民也不傻，只是他不好意思往死了攔著，當時他就打定了主意，回頭就對李秀寧說——

“我看蘭月與長孫大郎有意，便把人送給他了。”待女就是個玩意，他堂堂嫡出二郎君，這點主還是做得的。

說起為什麽管長孫無忌叫大郎，這裡還有個小故事，不是長孫無忌被從長孫府撚出來了，他的風不順，在與李二聊天時候說起這事，隻說我母親隻生了我與妹妹兩人，我是大郎，她是二娘。

長孫無忌此時還是年少氣衝，

如果年紀再長點的話，他就不會把事情挑出來，顯得他不寬容大肚。如今這世道，有些事情哪怕是裝，也要裝出那麽回事，名聲好聽真的能當飯吃的啊！！！

李二就管長孫無忌叫長孫大郎，李建成聽到後失笑了聲，點出了不妥之處，李二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

“朋友之間嘛，就當是個外號了。何況他的年紀也比我大，大郎還可以是大哥的意思嘛……，就看人怎麽看了。”

李建成明白李二這小子，因為看上了長孫無垢，所以這是哄大舅子呢，便不再多說什麽，隻道:

“你心裡有數就好。”

李秀寧是人都被長孫無忌帶走了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還是李榮來報，說是二郎君把蘭月給人了。

當時這些待女往天上---人間送的時候，就引起了李玄霸與李秀寧的高度注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呢，加上蘭月出自裴氏，是不是自己這邊被人當了筏子。

如果真是這樣，也太惡心人了。對於送人給柴父的裴蘊，李秀寧狠狠地在柴母面前告了一狀。

柴母安慰地拍了拍李秀寧，大氣地道:

“走，跟娘去裴侍郎府上坐坐。”

裴矩夫人坐在府中，聽說柴母來了，當時就愣了，嘀咕了句:

“怎麽沒有事先讓人來打聲招呼，可是出了什麽急事……，快，馬上去迎。”

平時裴矩夫人不怎麽參加城中的賞花宴等聚會，畢竟三個女人一台戲，女人多了，東家長李家短的，是非也多。

把以除非宴請有特別的意義，不會她能推就推，尤其裴矩自己就可以把人維護得很好，一般情況下不需要夫人再出面周旋。

柴母的性子與裴矩夫人不同，一個潑辣，一個溫婉;兩人平時喜歡也不同，加上雙方的丈夫，一文一武，交集更少。

但同城住著，都算是權貴圈裡的，不可能不認識。

也正是因為如此，裴矩夫人在聽說柴母直接上門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家人在外惹下了亂子，別人上門告狀來了。

有這樣的想法，裴矩夫人蓮步生風，哪怕心急，行得還是讓人隻覺得四個字——搖曳生姿。

裴矩夫人看到柴母拉著李秀寧的胳膊，目光閃了閃，難到是自家人欺負到李秀寧頭上去了?

不可能啊?誰膽子這麽肥！

不知道都城中，有三個不惹嗎?兩個是真公主，一個是已經嫁人的南陽公主，一個是平陽公主，還有一個就是這位。

因為李建成被楊廣叫為義子的關系，李秀寧要是從李建成那論，楊廣也是他義父。

不過皇帝這個義父可不是那麽好認的，到是蕭皇后當著眾人的面，說過好幾次:

“如果惠娘不是就生了你這麽一個女兒，我非得讓你給我當女兒不可。”

這話讓李淵聽到後，李淵(ノ-_-)ノ~┻━┻:

“……”感情你家男人認我兒子當義子，是因為我家兒子多嗎?可是你聽說誰嫌棄自家兒子多的?！

兩個皇家公主沒有敢惹是因為楊廣護犢子，而李建成比楊廣更護犢子，尤其是對這個嫡親妹妹，沒看都嫁人了，結果說想開個溫泉，就找到楊廣陛下面前，硬是從皇家湯峪這裡要出了那麽大的地方。

建了個比平常村子還大的天上--人間。

要知道女兒嫁人了，給出去的東西和李家就沒關系了，李建成這麽大方，說說看，這是多疼妹子！

誰敢欺負了去?到時候不光要面對有錢、有錢，賊有錢的李建成，李建成到時候向楊廣陛下歪歪嘴，到時候以後幾十年的鞋都不用買了，只不過這鞋要想穿著舒服，得把腳切下去一截。

所以，真要說三不惹中讓大家排個號的話，李秀寧能排第一，畢竟惹了兩位公主，只有楊廣陛下一個人出頭收拾人。雖說楊廣陛下對女兒是看重，但與李建成一比，那真是毛毛雨。

哪怕南陽公主嫁人了，宇文士及也是個好脾氣的，可不像李建成那樣一肚子的點了，連當朝尚書大佬們的面子都不吊。

裴矩夫人看到李秀寧的時候，便長出了一口氣，別的不敢說，家裡家教她可是非常清楚，為了維護裴矩在外的人緣，自人從上到下，就是家裡的老鼠、蚊子，見上這些有名有號的都會禮讓有加。

柴母也沒跟裴矩夫人外道，看了看左右。

裴矩夫人意會地含笑溫聲道:

“有什麽話姐姐隻管說就是了。”

柴母愣了不到0.01秒，心頭閃過，怪不得都說裴矩治家嚴，看來半點不假，還真是有厲害，接著說明了來意:

“……，妹子別怪姐姐來作這個說是非的人，你們家與那邊(裴蘊)可是有什麽問題?如果方便的話，請告訴我一聲，總不能吃了虧卻不知道原因吧。”

裴矩夫人剛開始聽柴母的話時，臉還帶著笑意，聽到後來，她的表情冷凝了起來，到最後眉頭瞥著，眼裡帶著思索: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何，現在夫君又不在家，莫不是在外的時候，起了什麽分歧。可是也不應該啊，以他的性子，真要出了事，必然會快馬傳回來，不說我會比那邊得到消息早吧，但也絕對不會比那晚。

再說也算是同宗同族，平時看著關系也挺好的，怎麽會來破壞十三娘的婚事。要真是不想十三娘過得好，當初攪黃了這門親事，他們也不是沒有這個能力。”

柴母點了點頭:

“可不是這個理，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就跑來跟妹妹你說了，你心裡有個數就成了，畢竟這事也算我們的疏忽。”

李秀寧這時把禮單子送上，裴矩夫人覺得這事有心算無心，了不能怪李秀寧，畢竟那個待女是自家裴氏出去的。

李秀寧爽朗的拉過裴矩夫人的手，把東西往手裡一填:

“就是往後一年的試用。”

這試用說的自然是露華濃和花想容。

裴矩夫人聽了眼睛一亮，要知道每每出了新東西，不管是護膚的，還是衣服的料子，款式，能拿到品不知道要讓多少人羨慕的眼紅。

裴矩夫人便不再推脫，臉上表情也柔和了起來，這禮物送到她的心上去了，就連長孫無忌那裡鬧出來的事情，也衝淡了些:

“回頭我先去那邊看看弟妹，然後再去長孫府上走一朝;你們放心，這事必然會給你們個交代。”

柴母心下滿意，要的不過是這麽一句話，人家裴氏內裡的事情，她們這些外人不好插手，再說了就算蘭月借了天上---人間的地方，可是這人不也是順著李世民的手裡送出去的。

哪怕最終檢查的時候，從中檢查出了藥性，可卻沒發現是誰下的藥。

這又是誰的問題?！

當然了天上---人間的責任。

而下藥的事情，柴母含糊地帶過，說是不知道怎麽的，兩人就看對眼了。

而這話一出，裴矩夫人就想到當初相親的時候，怎麽就那知巧，讓長孫無忌先看到了那個待女。

裴矩夫人不由得懷疑這是有預謀的，所以她覺得真的挺對不起李秀寧的。

但是她也狐疑，什麽時候裴蘊那枝和自家鬥上了?自己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出於對裴矩的信任， 裴矩夫人第一時間覺得是有人想出的離間計，在算計自家。

等她送走了柴母和李秀寧後，裴矩夫人連自家府門都沒進，直接去了裴蘊府上，好在隻隔了一條大街，不算遠。

裴矩夫人連馬車都沒讓備，心急得不想等，直接帶著婆子和待衛走著就走去了，到裴蘊府門前也不過一刻鍾的時間。

兩家素來親近，裴蘊府上的門子上前問好，然後直接把人讓了進去。

也沒讓人去通報，直接引著裴矩夫人往裡去，走到二門的時候二門那裡的婆子接迎了上來:

“今天夫人還說想吃嫂子的五彩面了，讓我們明天一早把新鮮的食材準備好，然後去府上住去蹭吃蹭喝。”

把各色瓜果汁和面，再加上小青菜，芝麻醬碟、醋，色香味俱全，天氣漸熱特別的爽口。

只是做起來麻煩，加上裴蘊夫人因不知道要加上篷草灰使面勁道，她就算愛吃，但每每自己做出來的，總是味道不對。

而加篷草灰這是裴矩夫人的壓箱底兒嫁妝，不可能輕傳他人。

裴矩夫人心下安定，看來弟妹並沒有不妥，不然以她多疑的性格，不會再吃自己做的東西。

她就算覺得自己不會因為這事下毒，她還會猜疑，都已經鬥起來了，還會不報復，莫不是往裡吐口水……什麽的。

裴矩夫人此時也有了說笑的心情，不是自己內鬥就好:

“還備什麽食材，就她那小鳥胃，別說是一頓飯，就是十頓百頓我這個當嫂子的也歡迎。之前就說了，孩子他爹不在府中，我們沒事多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