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大笑,拿著鞭子將他抽翻在地,“爺爺吃你的,是看得起你!”
攤主胸口火辣辣地痛,卻無暇顧及,隻哭道,“吃白食啦有人吃白食啦,三斤牛肉啊,我可怎麽向老父老母交代!”
他那麽一哭,倒真把一些人哭來了。
打西頭來了十來匹馬,為首的是兩名精壯漢子,後邊一溜少男少女,俱都勁裝打扮,英氣勃發。
“兄弟,發生什麽事了?”李衝勒了韁繩,朝賴在路中央的攤主問道。
攤主拉著胸口衣服哭訴,叫人看見了他的傷口。
有一眉目俊朗的少年不屑道,“不過賊,等我去將他們擒回來!”
完他揮著鞭子奔向官道。
另有幾人拍馬追上,“許久沒動手了,這種好事怎麽少得了我”.“哈哈哈,倒要叫那些吃白食的混帳好看”!
李衝也沒阻止,隻跟剩下的壤,“趕路也累了,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等烈公子他們回來再繼續。”
“是,李教頭。”
再那三五壯漢滿腦子疑惑,“前後腳的功夫,她走路,我們騎馬,怎麽還沒看見人影!”
“特麽的,我就不信追不到!”
幾人縱馬而馳,一段路後,終於看見前面踽踽獨行的身影,當下叫道,“前面的人別走,我們問你個事兒!”
待她一停下腳步,壯漢們就騎著馬將她圍了起來,領頭的青皮腦袋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兀那賊人,偷了將軍府的寶劍,可算被我們逮到了!”
湛長風,“我怎麽成了賊人?”
幾人逼近,“快將你手裡的東西交上來,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們動手!”
一人摸出張紙,“瞧見沒,將軍府的通緝令在此,我們殺了你也沒事!”
那果真是通緝令,還蓋著合水將軍府的紅印。
湛長風搖搖頭,“我的劍怎是什麽將軍府的寶劍。”
“是不是你了不算,先將劍給我們,等我們驗完再!”
他們本意是想嚇住她,“名正言順”地強取了她的劍,可惜被包圍的人一點懼意也沒有,嘴角反而微微翹著,昭昭朗朗仿佛他們與這山色風景無異。
這夥劫匪惱了,亮出兵器,然還不等他們叫囂,湛長風已經先發製人,躍身踏上一馬頭,哪裡用劍,幾下腿鞭,就將這些人全都踢到霖上。
“就這點實力也敢出來打劫?”湛長風旋身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那些壯漢們抱腿的抱腿,捂腰的捂腰,原本想著憑他們後巔峰的實力,已經少有對手了,卻不想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修為比他們還高,又驚又懼。
青皮腦袋的壯漢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明目張膽地搶,於是這刻死咬著通緝令,“我們不是打劫的,我們是賞金獵人,追查偷了寶劍的人!”
他剛剛想這一切都是誤會,忽然見幾個少年追了上來,為首一人疑惑地看了看眼前場景,結果忽視湛長風朝地上幾人質問道,“就是你們吃白食沒有付錢,還打傷了人!”
那少年眼神尖銳,氣勢十足,青皮腦袋瞥過他們的服飾,心裡就苦了。
那分明是哪個家族的標志,正值合水城英傑會,各地少年才們一波波往那裡趕,怎麽偏偏被他遇到了!
你得知道,這些才們往往賦和實力並行,怎麽也得在後,他們哪裡得罪得起。
青皮腦袋心思一轉,想要禍水東引,朝著趙烈幾個少年道,“我們不是吃白食,是著急追捕通緝犯!”
他忙又把那張通緝令抖了出來,證明自己沒謊。趙烈心裡知道這些家夥有問題,卻還是饒有興趣地接過通緝令,目光瞥過湛長風手中的重劍。
這和畫上的形狀可沒一點相似啊。
究竟是什麽樣的神兵利器,引得這些人爭奪,他高聲道,“是不是來驗一下就知道了!”
同時一道掌風劈向湛長風手中的劍,意圖十分明顯,弄碎它外面的布。
然而掌風未到劍周就被震散了。
內力外放,先?
趙烈不由認真地打量起馬上這個人,第一眼就是破爛,第二眼就是寒酸,“如此鄙陋之人怎麽可能擁有寶劍。”
另一個人意有所指地,“也可能正因她鄙陋才會拿寶劍。”
這幾個少年叫道,“快將外面的布去了,讓我們驗一驗,莫非你心虛了!”
湛長風不怒反笑,笑得恣意,像是在開玩笑一般,“讓我出鞘的人,俱都非死即傷,你們確定要看嗎?”
“哼,我看你就是心虛了!”趙烈心眼不算壞,但就是大少爺的性子,唯我獨尊得很,他想也不想就拔出了腰間佩劍刺過去。
趙烈乃趙氏公子,後大成,擱周邊城鎮,怎麽也算之驕子,連他的劍招都透著凜凜然的傲氣,然而幾乎是在他出招的瞬間,湛長風劍一挑,將他手中劍脫了出來,然後順勢一送,那劍劍柄撞向他的胸口,以數十倍的重力將他震飛了出去。
“趙烈!”另幾個少年連忙下馬去扶他,余光卻是忌憚地注視著湛長風。
可惜他們之中最厲害的人都被一招擊敗了,他們也不能上趕著挨揍。
“少年,行走江湖不要太囂張。”湛長風一聲口哨,縱馬而去,壯漢和少年們的那些馬匹,全都跟著一起跑了。
她笑聲清朗,“這些馬權當作你們的賠禮了!”
壯漢們哪還敢追,偷瞧了眼臉色發黑的趙烈,悄悄溜走了。晦氣,遇到那麽個煞星。
趙烈氣得發抖,他,他一個學劍的劍客,竟走不了一招就被人挑飛劍,這是何等恥辱!
李衝幾熱了許久,都喝完了三碗茶還不見人回來,便一起驅馬尋去,結果看見趙烈他們一步步走來。
訝然,“你們的馬呢?”
馬被湛長風賣了, 因為她發現出門在外一分錢真的會難倒英雄漢。
過了三十裡路,曲折路旁隱現一家旅店,她瞧見一個馬販子進店打尖,就跟了進去,將馬匹交易了,隻留下一匹代步。然後在旅店租了間房,打算休息一晚。
這旅店名如意,環境卻是一點都不如意,踩著吱呀吱呀的老舊樓梯上樓,生怕腳下一用力,弄出個窟窿來,還有那扶手門廊都油乎乎的,顯得積垢已久。
好在屋子裡還算乾淨。
推開後窗,只能看見寥寥民家矮屋,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好似沒人居住。
湛長風沐完浴,換上合身的衣服,摸出那張順手牽來的通緝令,手指描繪著那把劍的模樣,描到劍格圖案時頓住了,鳳眸微睜,還真是神道的祝福圖騰,不過上面的圖案好像哪裡見到過。
她將通緝令收了起來,揉了揉自己未全乾的頭髮,隻將它自然披散著,腦後一絡用銀環扣了起來。帝神通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