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陳曉建和樸仁靜兩個人玩鬧時候的尷尬持續了一整天,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樸仁靜是羞的,估計任何一個女生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如此。
陳曉建則是不好意思,畢竟佔了別人便宜,這個時候在說些打哈哈的話,怎麽看都是對樸仁靜的不尊重。
等到晚上,快要下班的時候,兩個人才說了第一句話。
“我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今天樸仁靜走的步伐比平時都要快,看著樸仁靜走出咖啡店。陳曉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午就是這隻爪抓錯了地方。
陳曉建搖了搖頭,真是,幹嘛要還手呢。還手就還手吧,怎麽能亂抓呢?現在好了,弄得雙方不尷不尬的。
陳曉建喝了一杯涼水,降降火。只是心火哪裡是一杯水能降下去的?
晚上的時候,店裡像往常一樣,也沒有幾個人。陳曉建百無聊賴的端著杯咖啡,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上,看著窗外的夜色。
這個時候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陳曉建抬頭一看,是之前來過幾次的那位大叔。
還是一樣的西裝領帶,還是一樣的拿著一個公文包。
大叔見到陳曉建之後和陳曉建點頭打了個招呼,陳曉建也笑著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今天想要喝點什麽?還是老樣子?”陳曉建站起身,說道。
“嗯,老樣子。”大叔笑了笑,然後走到陳曉建剛剛坐的位置對面,坐下。
“好的,稍微等一下。”陳曉建說著往吧台方向走。
“對了,你這裡有酒嗎?”陳曉建剛剛走進吧台,大叔突然轉頭說道。
“酒?”陳曉建楞了一下,到自己的咖啡店直接要酒的,除了權侑莉,他還是第一個。
不過一想上次自己也給他調過酒,也就笑了笑,說道:“有,那你是要咖啡還是酒?”
“來杯酒吧。”聽到陳曉建說有酒,大叔笑著說道。
一個不算開心的笑。
“好,稍等。”陳曉建笑著點了點頭。
從吧台下面拿出一隻酒杯,然後轉身從吧台後面的架子上拿了一瓶酒下來。
大叔喝的酒,自然不是紅酒。
陳曉建直接拿了一瓶華夏的白酒,不是上次給他喝的那一種,而是杏花村。
一種很有詩意的酒,“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的杏花村。
陳曉建將酒端到大叔面前,說道:“試試這個,這也是華夏的一種白酒,度數比燒酒高一點。”
“謝謝。”大叔笑著點了點頭。
陳曉建沒有急著離開,就站在旁邊。看到大叔拿起酒瓶看了一眼,用不是很地道的中文說道:“杏花村?”
“你知道?”陳曉建有些驚訝。
“會一些漢語。”大叔見陳曉建驚訝的樣子,笑著說道:“‘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沒想到今天會喝到這樣的酒。”
沒想到他還會吟詩,這次陳曉建真的有些驚訝了,雖然不是字正腔圓但是也是難得。
“你知道這首詩?”陳曉建問道。
“嗯,小的時候阿媽教過,不過那個時候都是囫圇的背著,不大了解意思。”大叔點了點頭,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也已經很難得了。”陳曉建笑著說道。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會說兩句而已。比不得金澤榮先生,還能做得詩詞,至今留芳。”大叔搖了搖頭,
說道。 陳曉建還真沒有聽過金澤榮這個名字,不過想來也是南韓的名人。
大叔看到陳曉建的樣子,自然明白陳曉建的想法,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知道澤榮先生的人多了。”
陳曉建只能笑笑。
大叔見陳曉建不說話,也沒有再說什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去,“嗯”了一聲,說道:“好酒,不過卻比我們南韓的燒酒要辣多了。喝不了太多。”
“要不要一起和兩杯?”大叔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著陳曉建說道。
“好,只可惜沒有店裡可沒有下酒菜。”陳曉建說笑了一句,然後又拿了一隻酒杯過來。
“好酒哪裡用菜。”大叔說了一句,然後幫陳曉建滿上。
在南韓都是長輩幫晚輩倒酒,雖然陳曉建算不上是他的晚輩,但是對方年紀比自己大,一杯酒倒不算是陳曉建吃虧。
滿好酒,兩個人喝了一杯。
陳曉建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白酒了,這一口喝了,頓覺滿口酒香。
兩個人一開始還只是喝酒,聊些無關的瑣事, 過了一會酒稍微一多,大叔的話也多了起來。
大叔不是經常來,算上今天也就來過四五次,兩個人每次都只是說上三兩句話,怎麽都算不上朋友。
不過有的時候,酒話不一定要和朋友說,或者酒話說的就已經是朋友。
大部分時間都是大叔在講,陳曉建偶爾也會跟在後面說兩句。
作為南韓的職場人士,壓力還是很大的,尤其是到了大叔這樣的年紀,不只是職場的問題,家裡也是問題一堆。
不然為什麽這個時候了,還不回家?
是家裡的飯不好吃,還是老婆不好看?
嗯,多半是老婆不好看,飯估計也不好吃。
說到自己職場的事情,大叔就有說不完的話。不過說話都是前言不搭後語,勉勉強強算是聽個半懂。
不過卻讓陳曉建知道了,這位大叔居然是在南韓的電視台工作的。
而且職位還不低,現在已經是副台長了。
不過想來也是,要是正台長,哪裡還有這麽多工作壓力要說?直接丟給下面的人了。
一家企業往往就是這些二、三把手的壓力最大,不管是下面的員工還是上面的領導,關系都不是那麽好處理。
剛開始的時候,陳曉建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後來陳曉建才想到,自己一直為李順圭上打歌節目的事情發愁,現在解決問題的人不就在自己眼前了嗎?
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想著,陳曉建慢慢的也不再隻當聽眾了,將自己遇到的困難也慢慢的向大叔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