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論

那老者一掌拍下，大貓已經受了重傷，一瘸一拐向山下跑去，隨著人類活動范圍的擴大，它生存的地盤越來越小！

這裡曾經生活了幾千種的動物，而現在不足萬一了，它已經好幾天沒有獵到動物了，現在還受了傷，恐怕過不了幾天就會死掉。

它神情一陣哀傷，唉！做豹子怎麽這麽命苦，下輩子一定要做人，雞鴨魚肉狗，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隨便吃！

大貓拖著殘軀，下來的時候正好遇見葉玄，瞳孔一縮，眼神中透著濃濃地畏懼，又忍不住歪著腦袋，哀求地看著葉玄。

“有趣！”

葉玄忽然笑了，走到大貓的面前，把手放在大貓的腦袋上，一股浩瀚的靈氣瞬間遊遍大貓的全身，所有的饑餓感、疼痛感立刻消失。

“去吧。”

葉玄點點頭，大貓感激地望著葉玄，不肯離去，葉玄又拍了拍大貓的腦袋，大貓仍是不肯離去，反而學著人拜佛的模樣，前爪搭在一起，後爪子扒著，衝葉玄磕頭。

這一幕，讓景雯、呂優震顫當場，直呼:“神了！神了！”

“這豹子要成精啊！”

“我去，這真的是動物嘛?我沒見過會磕頭的豹子啊！”

葉玄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想跟著我?”

聞言，那大貓磕頭磕得更歡，一邊磕頭，還一邊發出“喵喵喵”地歡快的叫聲！

“有意思。”

葉玄忽然笑了起來，在大貓的腦袋上敲了三下，笑眯眯道:“你先去吧，想跟著本尊，可要看你的造化了。”

大貓似乎聽不懂葉玄在說什麽，歪著腦袋，做出像人類那樣沉思的表情，似乎生怕再也找不到葉玄，把鼻子使勁搭在葉玄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牢牢記住葉玄的氣味，才搖著尾巴，哼哼唧唧離開了。

“那頭雪豹要當你的寵物?”景雯美眸圓睜，震撼地問道，“你還說你不是馴獸師！”

“不是。”葉玄搖搖頭，“它是要跟著我修行。”

“修行?”景雯還沒怎麽，呂優差點笑噴，不過想到這樣不禮貌，連忙憋住笑意，說道:“葉同學原來是世外高人啊！”

“修行”對她們來說是封建迷信，無稽之談，一般是騙子神棍常掛在嘴中，從葉玄嘴裡說出，雖然沒有什麽違和感，不過打死她們也不會相信的。

但是，葉玄好歹救了她們的命，兩人還是很感激的。

三人繼續往上走，便聽見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白爺爺，你怎麽讓那大貓跑了，說好了給我當寵物的。”少女粉唇一嘟，哼哼唧唧，顯得很不滿意。

“小姐，畜生就是畜生，野性難馴，凶猛無情，保不準什麽時候反咬主人一口，還是不養為妙！”白姓老者神情認真地說道。

聞言，葉玄微微蹙眉，忍不住反駁:“動物吃人便是凶猛無情，人吃動物倒是天經地義了?天下竟有如此歪理！”

此言一出，幾人都懵了，那老者聞言，斜睨了葉玄一眼，一臉狂傲:

“當然，人是萬物靈長，得天地氣運繁衍興盛，那幫牲畜不過是人類的玩物罷了，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葉玄負手而立，眼眸漸冷，意味深長地說道:

“人類不過是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塵埃罷了，僥幸能在一星之上繁衍興旺，和大千世界，渺渺星辰，比起來，算不了什麽。”

他曾遊歷星空萬族，見識過璀璨文明，更見識過千奇百怪的生命體，每一個物種都在努力的為了生存做鬥爭，更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燦爛文明。

聞言，老者錯愕了幾秒鍾，

微微思索，掃過葉玄，忽然又輕笑起來“你一個普通人，渺小如塵埃，懂什麽大千世界，宇宙萬物?”

“是啊，老神仙說的對，他一個小娃娃打腫臉充胖子，竟然敢質疑老神仙。”

楊俊跳了出來，指著葉玄的鼻子咒罵起來，他早都見葉玄不爽了。

“呵呵。”葉玄不屑地笑了，一個凡人而已，螻蟻一般，竟然質問玄尊懂什麽大千世界?

凡人渺渺，匆匆百年，不知天地之廣闊，光陰之漫漫，更不知道這顆星辰之外還有星空萬族，無數文明，交相輝映。

而這萬族之上，有上中下三甲，十八萬修仙星辰，輝煌璀璨，更有浩浩仙界，真神聖人，以三萬年為春，三萬年為秋，悠悠十萬載，彈指一春秋，壽元過千萬年，生吞太陽，吐氣碎星。

遨遊宇宙，以星系為澡盆，以日月為枕袋，以天地為席被。

反觀人類如螻蟻一般，卻有這樣的優越感，豈不可笑?

更何況，凡人命運飄零，用一句隨遇而安，來掩飾自己對於世事滄桑的無奈。

然而，葉玄修的是逍遙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追求無上大道，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掙脫天道法則，掌控自身命運。

這也是他九玄一門的處世準則，也因此只有他葉九玄才能教出猴子那樣無法無天的徒弟，敢下東海打老龍，敢入地府燒生死簿，敢上天宮當齊天大聖！

感受到葉玄目光中濃濃地不屑，老者肺都氣炸了，他乃青城白家的大護法，在青城山一帶，地位尊崇，此來雲州，聽說有什麽魁首聚會，特來瞧瞧熱鬧，沒想到竟被一個小娃娃鄙視了。

當下，臉色一冷，傲然曰:

“小娃娃，今天你們遇到我，算是祖墳冒青煙了，若不是我一掌擊傷那頭豹子，你們都要葬身豹腹了，還能和我老頭子講什麽宇宙萬物的大道理?”

“就是。”

那少女撇了撇嘴，冷哼道:“不識好歹！別說什麽宇宙星辰，就是這地球上還有很多事情你一輩子也沒見識過呢！”

若不是見葉玄長相俊美，少女早要拿拳頭揍這小子了，她剛說兩句，意識到葉玄只是個普通人，便不同這個門外漢扯皮了。

“你們幾個人趕緊結伴下山去吧，別把小命搭在這裡。”老者將目光看向四人，眉頭微皺。

葉玄冷傲的模樣讓他心中慍怒，但他自有武者的傲氣，豈會為難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