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才高八鬥

　《孔乙己》是魯迅先生小說《呐喊》中的名篇。

　這篇小說描寫孔乙己作為一個沒有考上秀才的讀書人，缺乏實際技能，只會諸如“‘茴香豆’的‘茴’字有幾種寫法”這樣的迂腐“知識”。

　他喪失了做人的尊嚴，淪落為小酒館“鹹亨酒店”裡人們嘲笑的對象，後來因為偷書而被打斷了腿。

　小說暴露了當時的一些社會問題──科舉制度製造了大量隻懂鑽故紙堆，沒有實際營生技能的讀書人。

　小說塑造了孔乙己這樣一個可笑又可悲的底層人物形象，揭露了人與人之間的冷漠無情。

　葉玄之所以選擇這篇，同樣是告訴天海皇室，雖然大考制度，是迄今為止最公平的選拔人才的方式之一。

　但仍不免存在諸多不合理的地方，當這個社會越來越注重、強調一場考試對於人生的重要性的時候，就難免會造成無數人把考試當做生命中唯一的追求，一旦考試失敗，人生幻滅，生命隨之結束。

　同樣，那些考試成功的人，當他們走進父母、家長描繪的象牙塔的時候，會發現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當數年之後，驀然回首，有多少人又會露出苦澀的笑容，原來，所謂的一場考試改變人生，只不過是編制的美夢罷了。

　寫下這篇文章，葉玄看了下時間，離開考才剛過了一個多鍾頭。

　他又花了十分鍾檢查一遍，自問沒有任何毛病。

　國文考試一共有三個鍾頭，葉玄才不願意在這裡乾坐著，整理了一下東西，便要交卷離開。

　葉玄拿著試卷，輕描淡寫地放到了兩位監考老師面前，準備離開。

　“葉玄同學，您這是做什麽?”女監考老師愣了一下，焦急地問道。

　男監考連忙從後面走過來，衝著葉玄狂眨眼:“葉同學，您不再思考思考?千萬別輕易放棄自己。”

　兩位監考老師還以為題太難了，葉玄放棄了呢。

　“不用。”

　葉玄淡淡一笑，大步走出教室。

　同學們都在緊張的答題，國文考試是所有題目中最時間最緊張的，有很多人作文可能都寫不完，因此葉玄離開，大家也只是抬頭瞥了一眼，無暇細想。

　“想第一個交卷出風頭，呵呵，真是煞費苦心啊，可惜題都沒寫完，大考比的是成績，又不是誰第一個交卷，真是嘩眾取寵！”

　花黑澤望著葉玄走出教室的身影，心中充滿了鄙視，他認為，葉玄可能連題都沒做完。

　而考試最重要的原則，就是編也要編上去，千萬不能留空。

　“這次雲州第一非本少莫屬。”

　試卷一發下來，他最關心的就是卷子後面的詩詞、古文、現代文的題目。

　果然和家族給他透露的一模一樣，而且他的家族早請了人寫了范文，他也背得滾瓜爛熟了。

　此刻，他捏著拳頭，豪情滿懷，今年的滿分作文，舍我其誰?

　這邊，

　葉玄執意要交卷，兩位監考老師也沒辦法，心中不由歎了一口氣。

　在他們看來，這麽短的時間，葉玄就算寫完，也肯定是瞎寫的，能不能及格都不好說。

　“唉，以葉玄同學的身價，可能不在乎一場考試吧。”

　“或許吧。”

　兩人苦笑著搖搖頭，目光落在葉玄的卷子上，漫不經心地看了兩眼，頓時收不回了目光，因為這小子的字跡寫的實在太漂亮了。

　每一個字就像有著自己的靈魂那般，似乎不遜色任何書法。

　看著賞心悅目的字跡，他們不由繼續往下看。

　可是，越看越心驚，因為對方答題的正確率幾乎為百分之百。

　每道題都答的盡善盡美，闡述的清晰明了，有理有據！

　雖然沒有正確答案，但憑他們的直覺，所有的題目幾乎都答在點子上，一道題也沒有錯的。

　說是滿分試卷不為過。

　兩人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底的驚訝，連忙翻到作文。

　首先是一首詩！

　讀完！

　轟地一聲！

　兩人隻覺得腦海要爆炸了。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們呢喃著，被這詩句深深地陶醉起來，不禁一遍又一遍地讀了起來。

　鬼才！

　只有神鬼莫測的才華才能寫出這樣的詩句啊！

　“這首詩不亞於詩仙李白，詩聖杜甫啊！”

　兩人迫不及待地往下看，結果又是一首詩。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

　咣當一聲！

　二人再次如遭雷擊，心中充滿了震撼！

　特麽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天才，才能寫出這樣鬼斧神工的詩句?

　“錯覺，一定是錯覺！”

　二人抽了自己一巴掌，繼續往下看。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當他們讀到這首《沁園春雪》的時候，隻覺的豪情滿懷，帝王將相，不過如此。

　當他們從這詞的意境中清醒的時候，已經癱坐在椅子上，心中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是真正的天才！

　甚至說天才都有些委屈了。

　那女監考老師，情不自禁地說道:“天下才共一石，葉玄獨得八鬥，曹子建一鬥，自古及今共用一鬥。”

　這是當年謝靈運誇獎曹子建的話，如今用在葉玄的身上，卻也無比的貼合。

　接著他們迫不及待的往下瞧，被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而折服。

　又被那“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警世之言所震撼。

　當他們看到《孔乙己》這篇雜文的時候，細細思索那深處蘊含的意思的時候，不由拍案叫絕！

　良久之後，他們才回味過來，這樣的文章，幾乎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已經不是他們能批判的了。

　如果讓他們打分，一定是滿分！

　不，經典！！

　可以流傳百代的經典。

　但同時，他們也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

　這篇試卷的內容如果流傳出去，應該足以席卷網絡，引發全民閱讀！

　甚至直達天聽，讓天海陛下都要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