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喬本想反駁,可是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顧茜茜別看愛撒嬌,可是膽子也挺大。
那顧子書就更別提了,而顧慕冉單槍匹馬就敢去桃花山谷砍人家的老桃樹。
她呢?
膽子大嗎?
大!
不說小時候的事情,就衝著跟著秦以澤來到了帝都,就可以證明膽子不小啊。
也許這就是顧家血脈裡的傳承吧。
顧喬喬得意的一揚小腦袋,“那當然,這是顧家人的本色。”
秦以澤停住了腳步,揉了揉顧喬喬的頭髮,附和道,“嗯,確實如此,喬喬說得對。”
顧喬喬靠在了秦以澤的胸前,環抱著他精瘦卻又筆挺的腰身,嬌嗔道,“阿澤,太爺爺給我放假了,這些天都不用去上班了,我們好好計劃一下,去哪裡玩啊。”
秦以澤眉梢微挑,低眸淺笑,“你想去哪裡,我陪你去。”
顧喬喬歪頭想了一下,卻苦著臉,“還真沒有想去的地方呢。”
確實如此啊。
她剛剛從西南回來,一路上也算是遊山玩水的,隨後還在金陵城呆了一個多星期。
秦以澤擁住懷裡的女孩,聲音柔情似水,“那我們就哪裡都不去,在家裡聊天看書或者……”
說道這裡秦以澤故意停頓了一下。
顧喬喬不知所以然,問道,“或者什麽啊?”
秦以澤低下頭,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說的顧喬喬伸手捶了秦以澤的胸口好幾下,羞惱的說道,“你越來越壞了……”
秦以澤紋絲不動,看著月色下心愛女孩嬌美的容顏,呵呵的笑了起來。
真好,這樣的日子真好。
讓他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會笑醒。
說是這樣說,可是他們兩個怎麽可能在家裡呆的住。
即使自己不出去,別人也會找來的。
褚成峰的電話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給秦以澤。
而商晴也纏上了顧喬喬。
定好了聚會的時間,秦以澤和顧喬喬拿著裝著桃樹枝的盒子去了禦寶軒。
張毅看到桃樹枝,隻一眼就開心的說道,“喬喬,你很厲害啊,這桃樹枝可是差不多有幾百年了吧,是不是挺費勁的……”
“那是當然啊,如果是幾年的桃樹枝,咱們顧園就一大片呢。”顧喬喬戲謔道。
“哈哈哈……”張毅大笑,指著顧喬喬,“你這丫頭,算張叔叔欠你一個人情。”
“那我可記住了,張叔叔你欠我一個人情。”
“沒問題,相中什麽盡管開口和我說。”張毅答應的很是豪爽。
顧喬喬凝目想了一瞬,搖搖頭,“暫時沒有,等有的時候再說。”
“行,你說了算。”說完張毅小心翼翼的將桃樹枝又放了回去,然後將盒子放在自己的書櫃上面。
隨後和顧喬喬說起了這一個多月來禦寶軒的情況。
畢竟喬喬也是掌櫃之一,即便是請假了,也有權知道這裡的一切。
目前來看,一切正常。
而這個時候,秦以澤在禦寶軒的大廳裡轉悠呢。
來過幾次,都是匆匆忙忙的。
這樣悠閑的情景,還真的是第一次。
況且顧喬喬和張毅肯定要談論一些關於禦寶軒的事情,秦以澤不想參與過多,而且他也確實想好好的看看禦寶軒的古玩。
尤其是字畫類的,有幾幅鎮店之寶值得好好的欣賞。
此時,他就站在一副明代大家的山水圖前欣賞。
這幅字畫的真假他不知道。
但是年代這麽遠了,保存起來也是很吃力的,所以養護尤其要精心和細致。
一點都不能馬虎。
所以,這掛在外面的應該是贗品。
真跡應該放在一個很保密和安全的地方吧。
對於禦寶軒來說,如果沒有真跡,那麽這幅畫是不會掛在這裡的。
而就在秦以澤專心欣賞的時候,卻忽然蹙了蹙眉頭。
他沒有回頭,但是眼角的余光卻看到一個女人站在了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
也跟著一起看起來。
秦以澤不大習慣和別人一起欣賞同一樣東西。
他就要抬腳離開。
卻沒有想到旁邊的女人開口了,聲音沙啞似乎還有一點傲慢,“這百裡千山圖是假的。”
秦以澤一怔。
朝著女人看去。
披著栗色的卷發,穿著精致的襯衫和窄裙,五官有點深邃,神情有些肆意,這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秦以澤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此時,禦寶軒剛剛開門,隻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在另一處看古玩。
不過這裡很安靜。
女人說話的聲音沒有壓低,所以,其他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約而同的朝這裡開來。
隨後,就有兩個人走過來。
一個是頭髮須白的老者,一個是年輕人,顯然是一起的。
老者看了一眼山水圖,又看了一眼女人,沉聲的說道,“姑娘,這是禦寶軒,百年的老店了,這話可不是亂說的。”
顯然這是禦寶軒的老顧客了。
女人勾起紅唇,提高了聲音說道,“我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可是真話也不讓說嗎?”
秦以澤掃視了一眼女人,隨後看向後面的會客廳,顯然顧喬喬和張毅還在說事呢。
他淡淡的開口道,“老人家說的對,沒有證據的話,是不能亂講的。”
女人聽到秦以澤的聲音,垂在身側的手驀然間握了握,隨後看向身旁風姿卓然的年輕男子,忽地咯咯的笑了起來,“先生,我既然這麽說,肯定是有證據的。”
秦以澤想了想,卻沒再接著說下去。
這樣的事情, 是不適合爭論的。
女人也許真有點什麽證據,也或者就是來砸場子的。
他沒必要和她口舌之爭。
那樣反而落了下乘。
禦寶軒的人見得多了,自然知道如何更好的處理。
而且,在這古玩一行的奧秘可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不過秦以澤卻知道,禦寶軒的寶石個個都是上品。
想到這裡,秦以澤面色平靜的退後了兩步,準備離開這個區域,去別的地方看看。
卻沒想到那女人喊住了他,聲音帶著挑釁,“先生,你什麽意思,質疑完我之後就轉身離開,怎麽,害怕了嗎?”
秦以澤睥睨了一眼此時此刻正揚頭看著他的女人,這女人大約二十出頭,很年輕,不過眼神卻似乎太過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