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爺爺心裡的想法,洛桐是不知道的。就算洛桐知道了,她也是舉雙手讚成的。
穆青話也不是很多,飯桌上真正說地比較多的是常征和盛棲梧,偶爾馬森插幾句話。
桌上放了一瓶果酒,常征砸吧嘴:“二哥,這酒怪沒滋味的,能換個度數高的嗎?”
許醫生冷嗖嗖的目光看了過去,常征縮了縮脖子,訕訕道:“還是不要了,那啥,這果酒也不錯。”
許醫生:“喝一次酒,中藥就多加一天。”
常征伸向果酒的手果斷縮了回來,他笑得討好:“許醫生,我不喝了還成不成?”
許醫生神色自若:“你隨意,只要你不怕喝中藥就好。”
常征:“我不喝了,二哥你也真是的,拿酒過來存心饞我呢?”
無辜躺槍的盛棲梧無語了,常征這小子現在就在赤裸裸地遷怒了,這小子現在學會倒打一耙了。
他挑眉似笑非笑:“我看你是怕喝中藥吧?沒見過像你這麽怕苦的男人。”
常征胸脯一挺:“我不是怕苦的男人,我是怕喝中藥的男人。許醫生,就沒有不那麽苦的中藥嗎?”
許醫生:“有是有,見效慢,味道嘛,也就是稍微沒有那麽苦,你選哪個?”
常征耷拉著腦袋:“我還是選見效快的吧!”
盛棲梧給洛桐夾了一塊排骨:“你這次休假多久?”
他問的自然是大快朵頤的常征,常征頭也不抬:“一個月,還有二十幾天,二哥,我這次休假可要在你這邊住個夠。”
“你住多久都可以,你也很少來這裡。”
盛棲梧自然不會和常征計較這些,常征長年在部隊,來這裡的次數真心不多。
聽著常征和盛棲梧聊天,盧政鋒卻是時時刻刻關注著穆青。她飯量小,還比較挑食,當然挑食是指她不愛吃葷腥,吃的大多是素菜。
難怪會這麽瘦,不吃肉可怎麽好?盧政鋒皺眉,礙於他現在和穆青又不是太熟絡,他還不能對穆青做太親密的舉動。
盧政鋒只是在心裡琢磨著,以後應該給穆青做什麽好吃的,能夠將穆青養的好一點。
吃完晚飯,大家就各自回了房間。洛桐在家裡給洛爺爺布置了房間,可洛爺爺不喜歡,非要住在度假中心。
洛桐也拗不過他,正好這段時間度假中心人不多,她和盛棲梧乾脆也住到這裡了,也陪陪洛爺爺。
等度假中心的爺爺奶奶們來了以後,她再和盛棲梧搬回去。
穆青和盧政鋒的房間相鄰,帶著老么回了房間,穆青打開行李箱拿衣服,準備去衛生間洗漱。
箱子一打開,衣服都疊的整整齊齊的。穆青稍微翻了翻,在翻到自己淺色的內衣時,一下子漲紅了臉。
她沒想到盧政鋒連這些都給收來了,一想到盧政鋒收拾自己貼身衣服的場景,穆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紅了。
非常地不自在,難道這就是生活助理是異性的感覺嗎?穆青捂臉,都沒臉見盧政鋒了。
只是想什麽來什麽,門忽然咚咚被敲響,穆青急急跑過去開門。在見到站到門口的盧政鋒的時候,穆青下意識地想要關門。
盧政鋒眼疾手快,一把撐住門,碗裡的中藥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他將碗遞給穆青,“你的藥。”
穆青接過碗,不敢讓盧政鋒進來,她就站在門邊,中藥已經沒有那麽燙了。
穆青捧著碗一飲而盡,連中藥的味道都沒有嘗出來。盧政鋒倚在門邊,看著穆青仰頭間露出的雪白的脖頸,手指動了動。
他怎麽覺得穆青現在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呢?好像不願意看見他似的?盧政鋒摸摸下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眼神往房間裡一掃,忽然見到了打開的行李箱。穆青喝完了中藥,小碗往盧政鋒手裡一塞:“喝完了,謝謝!”
她根本就不好意思看盧政鋒,只要一見到盧政鋒的臉,她就想到了行李箱。
盧政鋒看穆青就是不看他,眼看著就要關門,他手臂撐在門上,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小袋蜜餞塞到穆青手裡。
“剛剛看常征也在喝中藥,就給你帶了一些,壓壓苦味。”
穆青接過盧政鋒手裡的蜜餞,還是不看他,“謝謝!”
“不客氣,我是你的生活助理,自然要照顧好你生活的方方面面。”
該說的都說完了,盧政鋒拿著小碗吹著口哨往後廚去了。
後廚裡,常征正臊眉耷眼地,一臉苦大仇深地喝著中藥。他不就是將蜜餞放在中藥旁邊嗎?
盧政鋒這個黑心的全都給他拿走了,半顆都沒給他留下。
盧政鋒進來就見到常征一張苦臉,他絲毫沒有欺壓常征以後的愧疚感,淡定自若地到水池邊洗碗。
男人嘛,就該吃點苦!
將碗放好,盧政鋒走到常征身邊,拍拍常征的肩膀:“那蜜餞還有沒有了?”
常征悲憤,他好不容易從盛棲梧手裡摳出來的蜜餞,他都沒舍得吃,結果都被盧政鋒截胡了!
“沒有了,有也不給你!”
盧政鋒:“德行,不就是一包蜜餞嗎?男人就該大氣點兒!”
常征氣急, 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再說盧政鋒,在離了後廚後,腦海中還一直回想著剛剛穆青的表現。再想到剛剛見到開著的行李箱,盧政鋒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穆青這是,害羞了?除了這個,盧政鋒想不到別的。想到剛剛穆青強忍著不自在,力持冷靜地和他說話,盧政鋒就覺得穆青怎麽這麽可愛呢?
總算將盧政鋒送走,穆青坐在床邊,再看到旁邊的行李箱,熱度又開始往臉上湧去。
她拍拍面頰,不斷地安慰自己,這是生活助理應該做的,可是一想到那個畫面還是會覺得不自在。
越想越是覺得心煩意亂,匆匆拿了幾件衣服就進了衛生間,穆青往臉上潑了幾棚涼水,意圖讓燒紅的面頰回復正常。
在看到鏡中人兩頰緋紅時,穆青愣住了。她遲疑地撫上鏡中人的面頰,眸中滿是懷念,她有多久沒有這麽鮮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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