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在季安寧上輩子的印象來,他的眼光是這樣。
所以,季安寧目光落在陶豔的身上,很明顯,這個矮了她半頭,樣貌清秀的文藝兵不是蕭山喜歡的那一褂。
季安寧對上陶豔期待的眼神,她頓了頓,“他的喜好,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這罷,她跟著陶豔一起進了小操場。
站在操場上,穿戴整齊的馮雅先看到了陶豔,隨即才看到陶豔身後的季安寧,她楞了幾秒,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雲秀麗忽然湊了過去,推搡了她一把:“瞧見了嗎,早有人先下手為強了!”
雲秀麗早先就說過,和季安寧打好關系,是接近蕭軍醫的唯一途徑。
瞧蕭山對季安寧的態度就知道,如果季安寧能時不時的幫忙說兩句好話,或許這就成了!
別說馮雅,便是身後其他幾個文藝兵看見陶豔和季安寧走在一起,表情都變了變。
他們誰能想到,大早上的,陶豔竟然有這個心思,專門跑到外面去迎季安寧。
不過很快,季安寧就感受到來自於文藝兵女兵們的熱情了。
她將將站在操場上,就被三五個女兵一擁而上,直接把另一隊的男兵看傻了眼。
文工團招的本都是好看的,所以那一排排清一色的男兵,也各個不差,只是和顧長華和蕭山這樣男神級別的人物比起來,還稍遜一籌。
王利輝作為大隊長,看著女兵將季安寧圍起來,還頗有些好奇,不過看她們平日裡嘰嘰喳喳的女兵們,能和季安寧友好相處,他也放心了。
畢竟張委員特地交代他了,讓他好好看著季安寧,不能讓季安寧這個軍嫂在文工團受了委屈。
場面一度混亂。
“安寧,你這幾天都過來早訓嗎?”
“軍區大院的事情忙不忙?和那些軍嫂好相處嗎?”
“嫁給一個軍官,你感覺怎麽樣?”
一個接一個脫線的問題拋出來,把季安寧雷的是外焦裡嫩。
雲秀麗輕咳一聲:“小雅,你幹嘛呢?”
雲秀麗提醒了一句,馮雅的表情十分僵硬,她正猶豫著,就見一旁有一個人影穿過,一向不和他們這些文藝兵湊在一起的高媛竟然也朝著季安寧去了。
原本還沒有什麽的馮雅,表情立即變了。
高媛?
她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也相中了蕭軍醫?!
之前因為高師長挑中顧長華做女婿,馮旅長沒辦法,又不能去和高師長爭,當時馮雅心裡對這事就有些不滿,好在高媛最後並沒嫁成顧長華,她心裡這才平衡了些。
但現在,如果高媛對蕭山有意思,她是師長的女兒,馮雅臉色難堪的很厲害,無論如何,這次都不能讓高媛再搶了去!
只是讓她和季安寧說好話,她是怎麽也不願意。
馮雅捏著嗓子,洪亮的嗓音在操場上高高一喝,衝著圍在季安寧那處的人堆走過:“都幹什麽呢!還不快站好隊!讓你們是來訓練的,又不是讓你們來說閑話的!”
馮雅眼風一掃,她的聲音又屬尖利,這樣一喊,人們立馬都散去,一個個有序的站成一排。
人群一散開,更方便了高媛和季安寧說話。
別人怕馮雅,高媛自是不怕的,她拉著季安寧和她站在了一處,語氣並沒有很刻意的討好,也沒有張口提蕭軍醫的事情。
“安寧,昨天練習,你嗓子感覺怎麽樣?”高媛自然而然的開口:“我時常不練習,昨天練了一會兒,都感覺這嗓子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站在對面的馮雅看到高媛歪了腦袋和季安寧說話,眉頭微皺,她走過去,
卻也沒大聲的教訓高媛,而是低聲道:“媛媛,你就當給我個面子,有什麽話等吃早飯的時候,再說不遲。”高媛點了頭,倒是真的沒有和季安寧說話了,反正有什麽事情,她也不急於一時。
由馮雅和王利輝兩人帶隊,文藝兵們都開始了早訓。
季安寧之所以參加早訓,就是抱著減肥瘦身的心態,她並不嫌苦累的開始鍛煉,而早訓對於其他文藝兵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根本不會覺得累。
馮雅跟在外面,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等著季安寧和高媛出醜。
高媛嬌生慣養,哪裡經得住這樣的體能訓練,還沒跑幾圈,就已經體力不支的停了下來。“媛媛!”馮雅故意放亮了聲音,尤其她的聲音本就響亮,這一喊,不光是女兵,就連男兵的目光也放在了高媛身上。
高媛嬌俏的小臉發紅, 半彎著身子,氣喘籲籲。
馮雅心裡發笑,嘴上卻道:“媛媛,這是軍中訓練,不比外面舒坦,你就是不想跑也得跑。”
一向高高在上,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高媛,此時狼狽不堪,兩邊的頭髮都被汗水濕透,馮雅這會兒找回了一些感覺。
她目光尋找著季安寧,以為季安寧這會兒早就累趴下了,可她目光找了一圈,卻發現季安寧跑的渾身輕松。
季安寧跑慣了,體力早已經讓鍛煉出來了,她對上馮雅震驚的目光,幾不可見的勾起嘴角,這個馮雅處處針對她,想給她難堪,季安寧當然不會讓她有機可尋。
至於……她的目光落在差了她一大截的高媛身上,眉頭跳了一下。
馮雅和高媛相比之下,季安寧更覺得像馮雅這種情緒表達在臉上的好應付。
而高媛則是那種笑裡藏刀,溫吞吞的,表面上看不出好壞,心機卻是極深的,她能一個人在海外生存,季安寧就不覺得高媛是個心思簡單的人物。
從第一次見面,高媛給她的感覺就是沉重壓抑的。
就在季安寧目光追尋高媛時,突然聽到王利輝嗓音洪厚的喊了一聲:“馮雅!”
王利輝一雙長腿大步走來,眼睛急切,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盯著馮雅,喊馮雅的同時,伸手卻是指著另一邊。
馮雅不清楚狀況的順著王利輝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怔了一下,“高媛!”
此時高媛跌倒在地,已然暈了過去。
高師長的女兒暈倒在地,那些個文藝兵都有些驚,同時也在感歎,這師長家的千金,身子骨可真是嬌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