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知道季安寧與蕭山是舊識,看著他們三人同坐,氣氛和諧,反而她插進來打破了這樣的和諧一般。
不過她仍舊是笑著的,本來就是做過來一起吃飯的,她並不見外的埋頭吃飯了。
怎麽說也是高師長的千金,蕭山再怎麽不滿也不說不得什麽,只是暗擰著眉頭。
所以這頓早飯他們是一起吃的。
因為高媛換需要回去整理內務,這罷吃過飯後,她看著季安寧,瞧季安寧的意思。
“你去吧,我不回宿舍。”季安寧不用整理內務。
高媛猶疑片刻,大概是一向受慣了阿諛奉承的她,沒想到季安寧會拒絕的這麽乾脆。
她唇角間略有一絲僵硬:“那行,我先走了。”
高媛偏過身子與蕭山道了別,便端著飯缸去洗了。
可算將高媛打發走的蕭山徒然松了口氣,大口把碗裡的米粥都喝了,眯著雙眼睛,道:“安寧,你一會去趟醫務所,去整理一下長華需要外服的藥,剛進回來一批西藥,對長華恢復傷勢有幫助。”
季安寧頷首,遞了蕭山一眼,蕭山便起身端著飯缸離開了。
顧長華的臉色很微妙。
“蕭山家是應城的?”顧長華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
季安寧頓了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吧。”
季安寧沒說謊,她的確不了解蕭山家裡的事情,只是大概知道他應該也是應城的。
顧長華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倒沒多問什麽了。
季安寧從食堂出去的時候,食堂基本上已經沒什麽人了,她從食堂出來,就直接去醫務所了。
蕭山這個軍醫當的很清閑。
見季安寧過來,蕭山把早先準備的兩盒西藥遞了過去。
“多錢?”季安寧問。
“阿寧,你和我談錢,這可就過了吧。”蕭山看了季安寧一眼。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季安寧也不知道這兩盒藥多少錢,估算加起來應該有五塊,想從蕭山嘴裡套價格,肯定也沒戲,就給了蕭山五塊。
季安寧繼而道:“親兄弟還明算帳呢。”
季安寧和蕭山雖然關系好,但也不能貪了他的便宜,何況這是部隊的醫務所,這錢她不出,蕭山也得出,蕭山還沒成家,總得攢點娶媳婦錢。
不過這話季安寧可沒敢刺激蕭山。
蕭山總歸是拿季安寧沒法子,就收了下來,他喊季安寧到醫務所,其實也是為了問剛才季安寧在食堂問的問題。
“誰出事了?”蕭山眉頭微微挑起,怕季安寧方才沒好開口,這才又問。
“真不是我。”季安寧輕咳一聲:“關系不密,應城那邊的事情,行了,我不打擾你工作了,這會內務也該檢查完了,我回宿舍把飯缸放了。”
季安寧剛要走,蕭山就出聲喊住了她:“阿寧,還有一事,顧長華身體機能……比常人強很多。”
蕭山是想說,顧長華恢復的太快了,有點讓他好奇。
“這不是說明他身體素質好嗎?”季安寧含糊其辭的應付了這句話,她還沒怎麽敢給顧長華多服用靈泉,都是在湯裡放一些勻開。
如果直接給顧長華喝沒有稀釋過的靈泉水,那豈不是更引人懷疑了。
蕭山皺了眉頭,從科學的角度來講,似乎也沒有其他的答案了。
這罷,季安寧回了宿舍。
她的床尾靠近門邊,床上規整的東西幾乎沒有動過,她便將飯缸放在一邊。
檢查過內務之後,還剩余不是很多的休息時間。
雲秀麗搬個一個小馬扎坐在當地,嘴裡哼著小曲,問著坐在對床的文藝兵蘇春梅:“春梅,
你報什麽曲啊?”宿舍加上季安寧一共六個人,蘇春梅轉頭看向了和她關系不錯的另一個女兵陳然:“我還沒想好呢,這次匯演太突然了,我都沒有準備呢,然然呢?你打算唱什麽?”
蘇春梅順口問了一句陳然,這才又和雲秀麗說話:“我看你不用愁,你會唱那麽多曲子,隨便選一首不就得了。”
“你沒聽張委員說,這次好多領導都來看呢,要給咱們文工團爭臉面,哪能隨便選一首。”雲秀麗拖著下巴,吧唧著嘴。
馮雅唱十五的月亮眾所周知,他們自然就不會去選這首歌了。
提及匯演,馮雅往季安寧身上看了一眼:“安寧,你也聽見了,這次匯演不容小視,你要是不行就提早和張委員說,別上台再鬧出笑話來,這一次可是正經的演出,要是丟了文工團的臉,到時候誰都不好看!”
也不怪馮雅說話難聽,她也是為文工團考慮。
“部隊裡誰不知道我是怎麽進文工團的,你就放心吧,就是丟臉,也不會丟到文工團這。”季安寧皮笑肉不笑的回話。
馮雅皺著眉頭,想要反駁一句,但仔細考慮,季安寧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她一個軍嫂,要是真的丟了人,丟的也是顧長華的人。
她撇嘴:“反正你自己掂量著,要唱,這幾天就好好準備一首,你要是只會十五的月亮這一首,就提前告訴我,我也不是不能讓給你。”
馮雅自顧自的說完,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工整的衣角。
雲秀麗聽了馮雅的話,瞪大了眼睛。
馮雅是什麽人,文工團裡的小隊長,她選中的曲子,就沒有讓出去過的。
就因為她拿手十五的月亮,這文工團其他文藝兵誰都沒怎麽唱過這歌。
頭一次聽到馮雅主動要把歌讓出去,能不讓他們驚訝嗎。
連帶著蘇春梅和陳然都相互對視了一眼。
雲秀麗挑眨了眨眼睛,扯了一下嘴角,還說不和季安寧打好關系呢,怕是看見人家高媛主動出擊,馮雅也心急了吧。
雲秀麗暗暗的笑了笑。
季安寧也是看了馮雅一眼,早訓的時候,還特意提醒她,不讓她唱十五的月亮,才一個早飯的功夫就改變主意了。
季安寧靜靜的搖頭:“我不選這曲。”
她之前在影像廳買的磁帶裡有不少曲子,當時選曲的時候,她都聽過,唱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想到影像廳,季安寧眉眼不覺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