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城主說了,小姐和神刺大婚之日,會坑殺西岐俘虜助興,其中還包括之前幫助公子逃走而被擒的禮相。”鸞兒將城內近況說了後,又想起一事,趕緊稟明。
姬發大怒,禮相是西岐重臣,本是作為使節前來商討他和朱雀婚事的西岐代表,正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縹緲城主背信棄義,無恥之尤,全將這些基本的禮儀棄若敝履,導致了禮相被俘。
現在,縹緲城主居然還想斬盡殺絕?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具體要怎麽做,姬發還是有些撓頭的,事實上,他至今年歲並沒有外表那麽大,世事又見得比較少,除了生氣,還真拿不出一個主意來,加上朱雀和神刺的大婚之日迫在眉睫,讓他愁得頭髮都被薅掉了不少。
送走鸞兒,盧直和川神秀也擰起眉頭。
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他們離不開縹緲城范圍,也就得不到西岐力量的補給支援,屬於孤軍作戰,偏偏和縹緲城的實力比起來,區區三人實在不夠看,更何況,縹緲城有了神刺這個詭異的病原體後,還冒出了戰力強大,悍不畏死的亡靈部隊,實力大增,愈發難纏。
此外,按照鸞兒帶來的消息,縹緲城主的實力恐怕也有了一個大提升,加上諸多縹緲城高手,看上去完全無法對敵。
左看右看,都是一片絕望深淵的樣子。
可是呢,兩人又不能縮。
川神秀可是被主神下了死命令的,必須保住姬發,要讓他安全離開縹緲城范圍,才能算完成任務,得到離開天子傳奇世界的機會,否則就是抹殺的結局。
盧直稍好,作為“真神”的諸界巡檢,在面對極度危險的情況時,撤退並非不可原諒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有星界之門在身,可是,這樣一來,必然會大大影響他在“真神”中的地位,要知道,他對於很多“真神”內部信息是很感興趣的,他需要提高“真神”的權限,獲知這些信息,就必須表現得出彩,表現出價值。
所以,他這第一次任務不想搞砸,解決病原體對這個世界的危害,保護雲漢域遺民意識體的安全,維護這個輪回世界的安定……這份功勞足以讓他的權限跳上一級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和川神秀互相望了一眼。
“我需要你的幫助。”兩人近乎異口同聲,原本的矛盾和不快似乎在利益面前消弭瓦解。
“你先說,女士優先。”盧直笑了笑。
川神秀撇撇嘴,對女士優先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自己就是一個王朝的皇族宗室、豪門貴胄出身,被人禮讓的對象:“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來到主神空間的,是不是輪回士,但看你的樣子,也不希望姬發出事,對不對?”
盧直點頭:“沒錯,在保護姬發這事情上我和你的目標應該是一樣的,至於我的來歷……為了互信,我也能告訴你,其實,我也是輪回士,只不過我得到的任務可能和你不一樣,但是呢,這個任務應該和你不存在衝突問題,我要保證姬發存活,以及消滅那個眯眯眼。”
川神秀眼神一亮,雖說她依舊不完全信任盧直,但兩人共同的敵人是病原體應該沒錯了,而且,除了盧直也是輪回士這個解釋,她實在是想不到對方進入主神空間的其他可能性。
畢竟,她現在是棋子,而盧直至少能看到棋盤。
“那麽好吧,這算是達成共識了,”川神秀也是果斷:“僅僅從任務來說,我與你差不多,既然都要保姬發,滅眯眯眼,那就一起努力吧!”
盧直點點頭,他當然沒什麽任務,只是之前窺屏,
知道川神秀有這些任務在身,以之為借口,聯合對方一起應對麻煩罷了。隨後兩人就此時情形討論半晌,集思廣益後發現,情況雖然危急,卻並非沒有機會,縹緲城主看起來勢大,反對他的勢力其實也很大。
首先,兩人加上姬發,力量很小沒錯,可是,縹緲城中對縹緲城主和神刺不滿的力量小嗎?一點也不,其他不說,僅僅朱雀就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她可是縹緲城四大軍團長之一,手底下是有兵權的。
除了朱雀,那些被縹緲城主暴政壓迫的民眾也是一股反對力量,這些人孩子被城主搶去練功,本就是血海深仇,本身又被拉壯丁,成為城主野心的炮灰,更是時刻面臨可能被變成亡靈的恐懼,心中要是連點恨意都沒有的話,只能說他們死了都活該, 而他們的恨意一旦被點燃,就是一股不畏生死的力量。
再有,那些被俘虜的西岐軍兵雖是階下囚,可他們本身都是精銳,如果能救出他們,有姬發這位西伯侯公子登高一呼,又是不拚命必死的局面,肯定是能夠一用的。
此外,和縹緲城主關系比較親近的人,其實也多有複雜心態,不說朱雀這個想方設法為了情郎坑老父的女兒,就說青龍這個城主之子,對其老爹的怨恨就絕對不輕。
在神刺出現之前,縹緲城主之所以答應姬發與朱雀聯姻,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出身西伯侯府的繡尉含羞忍辱,委身侍奉縹緲城主,吹了枕邊風,而在她被縹緲城主玷汙之前,卻是青龍一直喜歡著的女人,是縹緲城主從青龍處強搶了去的。
青龍是個非常絕情的人,一旦動心,卻不可遏止,結果,難得動了真心的女人卻被老爹強搶,要說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更讓他心中陰鬱的是,縹緲城主得到神刺投效後出爾反爾,想要弄死姬發時,繡尉為了救助少主,是死在縹緲城主手下的。
等等等等,諸如此類,足以說明縹緲城內並不是鐵板一塊,縹緲城主雖然強勢,隱憂卻也不少,如果能充分調動那些反對勢力,到也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商議之後,盧直和川神秀都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渺茫,可是,萬一成功了呢?
反正在主神空間裡混,爭得就是那麽微弱的一絲可能性,既然成功的可能性只是渺茫,而不是無望,為什麽不搏一搏?
兩人議定,終究是決定在不可能中找出一條可能的路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