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科學院測量任務所啟用的設備被稱為“世界橋”,是雲漢域輝煌時期遺留的製式裝備。
在雲漢域還沒有因為戰爭成為破碎的混沌之前,這些世界橋穿過無數世界的壁障,是雲漢域各個世界連成一體的重要保障。
它的形製很特別,以巨大的半球狀穹頂為容器,內部中空,周圍的牆壁夾層中是繁密的機械和神秘結合的設計,當能量充填完畢,啟動設備,能夠直接將內部需要傳送的人和物以特殊的折疊方式躍遷到異世界中去。
只是,在雲漢域破碎後,世界橋的製造已經非常困難,而且它的耗能非常巨大,這次啟用,可以稱得上動用了“家園”方面的老本,如果失敗,後果很嚴重。
萬幸,穿越成功了,執政者們的賭博成功了,當科學院任務隊伍傳回影像的那一刻,科學院中關注著行動的人們歡聲雷動,並第一時間向諸多“家園”同胞公布了好消息。
他們找到了新的世界。
當然,進入了新世界後,並不代表立刻就能進行移民和開發,科學院的任務隊伍需要對新世界進行全面的評測和探索,循序漸進,而世界,哪怕是還沒完成的具現世界,也是非常龐大的,科學院所派遣的隊伍雖然也不小,對於一個世界來說還是太少了些。
最終,在公羊舉的建言下,科學院的任務隊伍被領隊分成若乾小隊,各自散開,對這個實驗性探索的世界進行摸底調查。
雖然不知道公羊舉私下裡是不是有什麽壞主意,但盧直還是被歸並到一個小隊之中,成為了調查者一員。
這支調查小隊包括盧直在內共有四人,以一艘長約五十米的“遊隼級”科研船為載具,按照分配的探察方向進行沿途探察和世界圖形回測,同時對路過的星球等星體進行調查,初步勘探各種地形、資源、物種、文明等情況。
讓他松口氣的是,其他三人中沒有“真神”的人,他也能輕松一些,經過一番交流和了解,知道了其他人的來歷。
張穗,一名三十余歲知性女性,戴著眼鏡時看上去像古板的老師,煌族,算是半個博物學者,對地理、生物、礦石等都有一定研究,但實際上她為人蠻和善的,溫溫柔柔,有著東方賢妻良母式的溫雅,已經結婚,並有了孩子,同時是個運氣比較好的,這次隨機排列隊伍並抽取隊長,她中獎成了這支探索小隊的隊長。
希爾達,雲漢域神秘側一系的傳承者,形似西方天使的夕羽族族人,這個雲漢域遺民中的少數族裔與常人最大不同是有一對形似天鵝的翅膀,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年輕活潑,實際上她已經大學畢業,真實年歲二十出頭,剛剛獲得神秘學試練者稱號,也即超凡力量學徒,超凡力量之路才剛剛開始。
她同樣是隨機排列中被隨機到這支隊伍來的,一如大多數夕羽族成員,對光明類的超凡力量比較親和,所以經常會渾身放光,給自己加點特效。
顧旺,一個滿臉胡子,渾身肌肉腱子,看上去凶神惡煞的煌族巨漢,身高達到兩米二,讓人完全不能理解,他這樣應該屬於軍隊或運動場的壯漢是怎麽進入科學院的,但事實上,他卻是信息專家,那胡蘿卜一樣粗的手指卻有著不比鋼琴師差的靈活度,在操作信息界面的時候簡直像在彈奏流暢的鋼琴曲。
不過這位大漢可能雄性激素分泌比較旺盛的緣故,對於異性很是熱衷,雖然對已婚的張穗保持敬重禮讓,絕不騷擾,算是有底線,卻在入隊後一直沒停止過對希爾達的追求,讓那位夕羽族姑娘頭疼不已,每天定時定點的三次“我拒絕”回復,都快成為她的習慣了。
奈何顧旺屢敗屢戰,就是不氣餒,盧直和張穗這兩位已婚人士都開始在私底下開盤口對賭,猜測他什麽時候徹底失敗,又或拿下希爾達了。
再加上來到新世界後得到了大量物質和能量,能夠用轉換器轉換諸多想要的物資,並啟用船上豐富的娛樂設施,這艘被四個人取名“探索號”的遊隼級科研船上,到也稱得上歡樂,至少探索測繪的旅途上不會那麽無聊。
不過,一路上行來,眾人還是有許多困惑之處的,最困惑的就是, 擁有超光速飛行以及超遠距離躍遷能力的探索號已經在這個新世界的宇宙中飛行了十天,記錄的星球不知凡幾,卻沒有遇到一個誕生智慧種族和文明的星球,也沒遇到一個宜居星球。
這不正常!
要知道,探索號非常先進,也非常快速,這十天的搜索范圍已經非常龐大,僅僅以記錄的星球計,都已經超過十萬了,畢竟,這是地毯式測繪新世界任務,效率非常重要,這麽廣大的范圍內,居然沒有一個適宜居住的星球,也沒有發現一個擁有生命或文明的星球,簡直是聞所未聞!
因此,到了第十一天的時候,較為年輕沉不住氣的希爾達第一個提出意見。
這麽搜索下去,真的還有必要嗎?會不會這個新世界根本就沒有誕生生命?
實際上盧直也是這麽想的,畢竟他知道得比眾人更多一些,雖說複蘇的天道是以主神開創的輪回世界諸天萬界為藍本,在混沌中重辟秩序,可是,輪回世界過於眾多,其中也不乏一些還沒完成,或只是做了基礎設定的半吊子世界,這種世界如果也被具現化的話,沒出現生命和文明到也算是正常。
對於這個問題,張穗也是頗為猶豫,但她終究是年紀大了,經歷也豐富,更有韌性一些,最終對眾人回復道:“雖然這個世界很奇怪,這麽廣大,卻沒有生命和文明誕生,但我們的任務是測繪,是讓這個世界以一個較為完整的圖景,較為充分的數據出現在大眾面前,所以,我們應該將事情堅持到底,哪怕沒有發現生命和文明,得到完整的世界圖也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