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留下半魂半魄的原因呢?別說騰蛇的靈魂之力滋養,就算你生吞了他的靈魂,也改變不了最終消逝在世間的結局吧。”秦晚摸不準對方的品性,隻好一邊交流一邊試探了。
“我?我在等你啊。”聞致宣說上去開玩笑話一樣,可秦晚偏偏能感受得到對方的認真。
“你等我的目的呢?”
“聊天算目的嗎?”聞致宣坐在椅子上,目光與秦晚平視,實在難以分辨他的話語中有多少真實性。
“行啊,我也想聽聽我的前任地府之主想和說些什麽。”對方的態度這麽隨意,秦晚若是把自己崩的太緊,倒是落了下層。
聽了秦晚的話,聞致宣居然大笑起來:“誰告訴你說,你的前任是我的?”
秦晚依舊不動聲色,反問道:“我的前任地府之主不是你?”
“你坐到地府之主這個位置多久了?”聞致宣斂住笑意,凝聲問。
“三年多。”
“地府之主,一年起步,兩年小劫,三年大劫,不過四;看樣子你已經到了第三階段了。”
“每一任地府之主消失一百五十年左右,天道便會定下新的候選人,我們之間差了一千五百年,你前面至少有八、九個前任了......”聞致宣一邊掐著手指好像在算年月,一邊若有所思的說。
“一千五百年?”秦晚真的被驚訝到了,她還以為他們之間的時代差最多也就幾百年,“你怎麽確定的這個數字!”
“我算過卦,騰蛇出世的那一年的地府之主,是我的下一個一千五百年。”聞致宣不經意地補充道,“那十個老東西說過,逢一百五十年的叫小才,主要是起過渡作用,等的是一千五百年出世的大才,只有大才才有能力真正意義上給地府帶來改變;對這說法我當時也是嗤笑不已,覺得他們在胡說八道;不過現在想想,他們也沒說錯,我在人間留了那麽多線索,又等了這麽多年,也就隻你有來了。祭壇不也是正好被你取到了嗎,這就是天意。”
“不是天意,是天道。既然是天道,就不會有絕對的事情發生。”或許是對方的語氣裡過於諷刺,秦晚忍不住去反駁道。
“年輕人還是戾氣太重,做事總愛抱有幻想。”聞致宣倒也沒生氣反而有些感慨,“一千五百年,這人間地府怕都是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了。”
“你為什麽不自己出去看看。”
聞致宣帶著自嘲的語氣:“那個時候秦廣王親手把我打到魂飛魄散,我出去豈不是落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那你就情願在這個地方守到自動魂飛魄散?”
“要不然你以為我還能撐多久?”聞致宣有些好笑的問道,沒多久就又恢復成了最早淡漠的狀態,聲音低沉,“你小心點,地府之主可是條不歸路,看上去能滿足你很多心願,實際上更大的可能是萬劫不複,你的時間不多了。”
“等等,我有個問題!為什麽地府裡曾經任職的鬼,都沒有任何關於你的記憶了!是他們故意瞞著......”
“有誰還留在地府?”聞致宣突然一頓,“四大判官?他們都是十殿閻王的人,十殿閻王不點頭,他們可什麽都不會說。”
“不止他們,還有......孟婆。”
“你是指孟恬?她還沒入輪回?”聞致宣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如果你信的過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孟恬肯定不會騙你;十殿閻王雖說有心考驗你,又不是成心想弄死你,該是你的人,他們一個都不會動;不該是你的人,你最好留點防備,可別最後被捅刀子了。”
秦晚有些疑問:“你和孟婆很熟?”
“對啊,
非常熟。嚕嚕也還好吧。”聞致宣終於心情好了些。“都挺好的。”秦晚點頭。
聞致宣的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如果可以的話對孟恬好一點,她可是個既執著又可憐的人。”
“我看過她的資料。”
聞致宣笑著搖了搖頭,“要是所有事情資料都能說得清楚,那還要三生石幹什麽。如果有一天孟恬自己願意告訴你,她什麽都會說。”
“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使孟婆沒了關於你的記憶?”
“這還不好猜?兩種可能,要麽是十殿閻王不想讓你知道我的存在,要麽是十殿閻王不想讓孟恬記得我的存在;反正他們做事永遠有道理,而且做的事情永遠都是對的。”一提到十殿閻王,聞致宣又有些不耐煩。
秦晚還真有些奇怪,十殿閻王的人緣真的差到這種程度了嗎?
“對了,騰蛇既然出世了,白矖也差不多出來了吧?”聞致宣繼續說著。
“我打不過白矖。”秦晚直截了當道。
聞致宣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對於有弱點的生物來說,實力早就不是必須了。想搞定白矖,只要把騰蛇控制住就行;想要控制住騰蛇,可以拿女媧的大義來壓他, 一個傲在臉上,一個傲在骨子裡,不過也就是兩條小蛇,借著上古神獸的資本耀武揚威的,有個屁用。”
雖說聞致宣說的話,讓秦晚聽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提出的方法是真的有用。
“你收服他們之後,是讓他們在地府裡做什麽的?”秦晚實在覺得這兩隻不好安排,白矖那個性格使不好就會背後陰人,騰蛇倒是好說話些,卻有些死板容易被暗算。
“十個老東西給我安排的任務,就是收服並安置他們兩個,前者我隻用了一個月,後者我卻琢磨了一年,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他們哪來的就把他們扔回哪裡去,我讓他們幫忙維護個秩序,都能把厲鬼放出來,害得吳莨靈魂受到重創。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給我添麻煩的。”
“他們的存在是為了守護人類,而不是地府。”秦晚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天道’兩個字。
“你有這番覺悟倒是好的。絕對不要貪心把他們留在地府,否則肯定會後悔。”和秦晚聊了許久,聞致宣覺得自己心中的那口鬱氣舒暢了大半。
聽聞致宣說得越久,秦晚覺得自己的分辨能力就越弱了,以至於最後根本就搞不清他的話中到底有多少真實的成分,自己能不能信。
“我明白的。”
“還有一件事,我沒和你說清楚。你知道在我的前一千五百年,出現的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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