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在做青團子?”
“看上去好意思,想和他們一起哎。”
“那不是白無常嗎,他也在捏!咦,好醜~”一朵小紅蓮用脆生生的聲音嫌棄著。
剛巧在這個時候,開直播的那位播主也說話了:“是不是很期待?大家玩累了,別忘記來**嘗美食哦!”
下方的彈幕也一直在刷
快看快看,白無常啊!好帥!/害羞臉
大佬果然都不會做飯的嗎~
男神親手做的青團啊,好想吃tvt!!!
前面的那位,想吃白無常親手做的青團有啥難的,等一鍋蒸好了,你去挑挑看哪個最醜,肯定一選一個準{o_o}。
媽呀,好有道理。對了,長得醜的青團不會有毒吧?/害怕
主播,主播,白無常的好基友呢!表示想看黑無常認真捏青團的模樣。
想看x2
想看x3
......
想看x10086
“啊?”主播有點懵,在視頻裡做出了一個思考的姿勢,“播主也一直沒有看見黑無常呢。”
投影裡的畫面跳動得很快,原先嘈雜的忘川河,變得靜悄悄的,所有的紅蓮都比以往的任何時候,要直挺地多。不是為了爭奇鬥豔,僅僅想要用更好的視角看直播。
在今天開直播的鬼民非常多,秦晚選了幾個人氣最高的房間,輪流著放給忘川河裡的紅蓮們看。
一連放了三個多小時後,秦晚覺得自己該回人間了,剛告完別,忘川裡的紅蓮卻一個個痛哭流涕,比秦晚剛來的時候,還要傷心得多。
“呃,要不然,我手機留在這裡繼續放?”秦晚的聲音不大,可就在下一秒所有哭泣著的紅蓮都收了聲。明明紅蓮沒有眼睛,可秦晚分明感覺到自己被一群人用期待的目光死死盯住了。
“哇,妹子你真好!”
“愛你,妹子。”
“妹子,要不要考慮下七百六十二年後,嫁給我?不然你娶我也行!”
“想的美,我還差六百一十三,嫁我嫁我。”
“呃,你們先安靜會。我先問句,妹子,你手機...電夠嗎?”
紅蓮們熱鬧的交流著,好像正在參加一場盛會,每個人都很高興。
“電量滿的。”秦晚看了眼手機右上角的電量道。
“哇,手機電池也太棒了吧!都這麽久了還滿電?哪裡買的?”
“傻不傻,肯定地府自己研發,我剛死兩月,人間還沒這種逆天科技。”
“哦哦,有道理。”
通過微信群,秦晚叫來了一位今天休息的鬼差,坐在河邊代替自己繼續放直播。那位被叫來的鬼差也從來沒離忘川河這麽近過,又突然地發現這麽一大堆會說話的紅蓮,不免被嚇了一跳。不過這種尷尬感,很快就被紅蓮們的逗比屬性給化解乾淨了。
從忘川河邊走遠,秦晚剛想打個電話,卻無奈地想起自己的手機,還在忘川河邊繼續放直播呢。秦晚微微歎氣,還真不習慣沒有手機的感覺。
對於這些選擇在忘川河裡等待整整一千年,來換一次和戀人重逢機會的紅蓮,秦晚內心是複雜的,她很想給他們一個立刻重入輪回的機會,可是若是自己真的這樣做了,又會顯得不公正,選擇做了是沒有理由隨意更改。
想著想著,秦晚不自覺地又走到了第一殿的正門口,不禁有些苦笑。
馬三神前腳剛踏出第一殿,正好看見了站在原地、面上還帶著猶豫之色的秦晚,不免有些好奇:“秦老大,你怎麽也來了?”
“呃,我來找蔣大大問個事情。”秦晚很快又恢復成了之前的那副淡定的樣子。
“秦廣王殿下不在,今天第一殿是賞善司值班,恐怕您是白跑一趟了。”
“不在,那他去哪兒了?十位殿下又開會了?還是他們組隊去參加清明節活動了?”
馬三神摸了摸腦袋:“應該是去參加活動了吧,秦老大,如果你有什麽急事的話,還是打電話比較快。”
“我手機放在忘川河邊了。”秦晚平靜的說道。
“忘川河邊?”馬三神先是一愣,又趕緊補充道,“那也沒事,小余之前就說了,咱們地府研發的手機,防水功能可都是一流。”
“我把手機放在忘川河邊,是為了給河水裡的紅蓮放地府清明節的直播。我看他們也孤單久了,難得熱鬧一回。”說到最後,秦晚開始有點心不在焉。
馬三神也是個心思細膩的,心裡有了猜測:“您是對那些跳下忘川河的鬼魂起了惻隱之心吧?”
秦晚舒了口氣:“差不多吧,所以我想來問問蔣大大的想法。”
“秦老大,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我還真覺得沒必要。”馬三神的回答很肯定。
“沒必要嗎?”秦晚低聲重複了遍。
馬三神不急不慢地解釋道:“地府現在完全是您在管,就說明了十位殿下是信任您的,您有兩全的主意後,完全可以大膽去嘗試。您越是依賴幾位殿下,他們對您就越不放心,甚至會覺得您難當大任。再而言之,能跳忘川河的可都是執著之人,就算您願意早些放人,大多數人也未必會走, 放了小部分也不可能引起亂子。”
“我其實是擔心,就這麽輕易的放人,地府裡的其他鬼民會覺得不公平,以後效仿跳忘川的越來越多,地府的治理反而變得不容易了。”
“不會啊。您可以限定下時間,比如說,給所有跳忘川河滿四百年的鬼民多一次選擇的機會,是立刻重入輪回,還是繼續呆滿剩下來的六百年。如果對方選擇前者,那之前的四百年就算他衝動做決定的懲罰;要是對方選擇了後者,則還是走最初的軌跡。這樣一來,鬼民們反而會同情那些中途放棄的鬼民,覺得他們什麽都沒得到。”說了這麽一大串話,馬三神的邏輯卻絲毫沒亂,好似早有準備一般。
“你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可不像是臨時起意。”秦晚若有所思的問道。
馬三神尷尬的笑了笑:“還真是瞞不過您,我之前和孟恬拚酒的時候,聽她提起過這個想法。當時我也就是聽過且過,您這次一提,我剛好就想起來了。”
“原來是孟恬。”秦晚瞬間明白過來,“的確,這份千年等待裡包含著多少的痛苦,她怕是最能理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