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落塵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瞳孔中的劍鋒不斷的放大,直到出現在身前不足十厘米之時,風落塵才從那詭異的被鎖定的窒息感中恢復過來。
可這時已經晚了,陳寒的長劍如同毒蛇吐著信子一般,風落塵的脖頸上有一種詭異的冷颼颼的感覺。
如果是常人,這一劍之下,肯定是必死無疑,但是風落塵是什麽人,那可是疑似宗師境界的大高手,一輩子所經歷的戰鬥不知凡幾。
老者右手沒有絲毫動作,因為陳寒的劍離著他的咽喉實在是太近了,這個時候在移動持劍的右手顯然已經是來不及了。
左手猛的抓住了已經稍微接觸到喉結的劍尖,一縷縷鮮紅的血液從風落塵的左手中迅速的溢出,同時,身體迅速的朝後方退去。
陳寒哪肯放棄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幾乎同時跟著風落塵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持劍逼去。
所有人都看呆了,雖然陳寒的粉絲依然支持著陳寒的勝利,可是誰都知道,陳寒能贏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場中的局勢,任誰都能看的出來,是陳寒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本能後退著的風落塵心中卻激烈的翻湧著,陳寒剛剛的那一劍在別人看來沒有什麽異樣,可是在他的眼裡幾乎與晴天霹靂一般。
“白虹貫日?!這是聶家的白虹貫日?!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聶家明明只剩下了一個廢物小子,而且明明不是眼前這人,怎麽可能!!!!”
風落塵心中大聲的咆哮著。
聶家,一個傳承了超過3000余年的家族,即便現在已經沒落了,只剩下一個年輕人,可那人卻是一個無法修煉內功的普通人。
而聶家的拿手絕活,就是一式名叫白虹貫日的劍招!
據說是其先祖自己所領悟,傳承了整整三千多年,在聶家一代一代人的手中不斷的打磨,終究成為了一式可以稱作必殺的劍招!
此時,風落塵心中的震驚簡直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這貌不驚人的白衣少年和聶家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會掌握聶家的獨門絕技?
......
而就在此時,江北區,中心城部,有著這麽一棟宅院。
這幾乎是聳人聽聞的一件事,基地直轄區可以說是寸金寸土,不說中心城部,就單單別的城部中,想要自己擁有一個幾十平米大小的土地,都要付出極度高的代價。
而這一棟大宅子,佔地超過了幾平方公裡,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出全貌。
這棟宅院,就隸屬於聶家!
大宅子中沒有幾個人生活,只有一個模樣不大的青年和幾個平時照顧青年起居的傭人。
青年叫做聶梟!
“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此時,聶梟的神色極為激動,怔怔的望著面前的一個顯示屏,正是陳寒的直播界面。
“無法修煉內力之人,真的可以練成武功嗎?”
聶梟的眼眶有了幾許晶瑩,他是整個聶家唯一的一個後人了,可是聶梟不想就這麽活著,尤其還是背負著所有人的鄙夷與嘲諷目光活著。
他真的很想要一死了之,奈何,整個聶家真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了,二十年前的一場巨變,外憂內患之下就只有當時還在繈褓中的自己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了,同樣的,他也必須肩負起振興整個家族的使命。
可是,聶梟不甘心,他不甘心就成為一個播種機器,為了家族複興生無數的孩子,把希望放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
雖然這樣很自私和妄想,但是聶梟還是想要成為一名強者,真正的強者!如同十幾年前時,那如同天神一般把還是個孩子的自己擋在身後,一劍就讓那些想要掠奪聶家家產的那些人二十年來都不敢邁進聶府半步,他想成為那樣的強者! 可惜,天生沒有氣感的他顯然沒有陳寒那樣的運氣。渾渾噩噩了二十載,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只能在虛擬空間中玩玩遊戲了。
直到一個多月前,聶梟認識了這個ID叫做長寒劍神的少年......
......
強行壓下心中的愕然,風落塵重新吧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戰鬥上,這事還是事後親自問一下這個小子比較好,畢竟白虹貫日這種劍技,可不是說普通人就能領悟的了的。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老者是怎麽回事,但是陳寒顯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麽情況,這一劍已經讓自己油盡燈枯了,如果停下的話,陳寒沒有信心還能揮出下一劍,那個時候可只能引頸待戮了。
不過,風落塵顯然不是普通人,就在這種幾乎必殺的局面下, 仍然被其找到了一絲生機。
巷戰的地圖狹小,也就二十幾米長短,幾步之下,風落塵的後背就頂到了巷子的死角,已經在沒有可退之處,陳寒眼中寒芒大閃,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使出,長劍脫離了老者已經血肉模糊的左手掌,猛地朝風落塵的脖頸斬去。
這一劍斬去,任誰來看,都已經覺得風落塵敗局已定,就算把場上任意一人換上去,都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可是,風落塵此時卻沒有絲毫的驚慌,血液流淌的左臂舉起,一旁持劍的右手也迅速的抬起。
“嗤”
利器劃過肉體的聲音傳來,陳寒卻心中暗歎,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果然,舉起的左臂微微阻擋了陳寒手中劍鋒的速度,而也就在這一瞬間,已經抬起的長劍便架住了離老者咽喉不足一公分的鋒芒。
“鐺啷”
陳寒手中的長劍剛被阻擋住,便從手中落下,垂直的墜落在了地上,與之相對應的,陳寒的身軀也一下子朝著地面倒去。
風落塵這時候只要把右手中的青鋒輕輕往前一丟,陳寒就直接殞命當場。
可是老者並沒有什麽動作,只是驚疑不定的看向微閉雙眼,大口喘氣的陳寒。
......
花月明的眼珠子幾乎都要掉出來了,發生了什麽?
自己的老師和一個還沒有自己大的小子對決?
然後老師的左手臂被砍了下來。
恩?
我是一定是在做夢!對,我在做夢!
花月明使勁給了自己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