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陳寒一僵,片刻後嘴角一抽,笑出了聲,他不得不說,這鏽劍對於武者來說的確是一把利器,但是這口氣卻未免有些驚人。
他抬頭看向老者,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的問道:“這種名字,估計也就你能起的出來了吧。”
林青瀾一愣,看向了淡笑的陳寒,想象中的憤怒,尷尬神色沒有出現,只有一絲感歎和不舍:“是它自己告訴我的!”
“什麽?”陳寒看傻子一般的看向老者。
“哼”白了陳寒一眼,林青瀾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冷哼了一聲:“要不要,不要就還給我。”
陳寒哪肯,直接就把鏽劍的劍鞘插入了背部的劍袋中
林青瀾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我這輩子可能是沒辦法完成它的願望了,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陳寒沒有接話,只是伸出手,握住了那有些粗糙的劍柄。
‘斬蒼天麽?’
“那我就陪你斬蒼天!”
一時間,陳寒近日來冰冷的心頭,也是湧起了萬丈豪情。
“最後告訴你一個消息,前一段時間,北部J-7地區,古華夏的長白山天池之中,出現了一些不錯的東西,可以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敲了敲頭,對著還在觀察鏽劍的陳寒說道。
“恩?”陳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林青瀾卻沒有繼續解釋,只是擺了擺手,就消失在了陳寒的眼前。
“莫名其妙......J-7區,長白山嗎?天池......真是熟悉又陌生的一個地方啊。”陳寒有些恍惚,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
“出來吧。”冷冷的聲音從林青瀾的口中傳出。
此地距離剛剛已經有幾十公裡之遠,難以想象,僅僅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以人類的血肉之軀,是怎麽達到這麽恐怖的速度的。
“呵呵,老怪物,這麽多年過去,你果然邁出了那一步,速度竟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咱的浮光掠影可已經是大成了,居然還和你相差一籌,了不得,當真了不得!”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天地間出現,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從哪裡傳來。
“果然是你啊,我說呢,誰的狗鼻子這麽靈,怎麽找到這裡來的?”林青瀾不屑的微微一笑,口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嘿嘿。”
那聲音似乎沒有在意,怪笑了一聲。
刹那間,一股狂風刮起,但僅僅只是幾秒鍾,就歸於虛無,仿佛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只不過,一道黑影卻憑空出現在了林青瀾的對面不遠處。
驚世駭俗的是,黑影並非站在大地上,而是靜靜的漂浮在離地三丈多高的天空上。
“下來說話!”聲音很平淡,但從中卻透露著一股不容置疑。
“老林,好久不見啊。”黑色身影落地,讓人看清了其面容,竟然是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矮胖老者。
大大的鼻子甚至把嘴巴都掩蓋住了,第一眼看去讓人忍俊不禁。不過,卻沒有多少人真的敢當面笑出聲,因為大多數敢這麽做的人,屍體都找不到了。
“有事嗎?”林青瀾沒有因為黑衣老者的示好而改變任何舉動,依然冷冷的開口。
“沒事,就是來看看老朋友,話說,剛才那小夥子是你什麽人啊,我看著不錯。嘿嘿嘿......”黑袍老者微不可見的雙眼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鏘”
衝天劍鳴響起,不過卻沒有看到有任何的出手動作,林青瀾的眼神中殺意大放。
“嗖”的一聲,一股無形的劍氣就朝著那黑衣老者的脖頸削去。
黑衣老者亡魂大冒,蹭蹭蹭,三步踏出,卻不是朝著四方而去,而是凌空虛踏,僅僅三步,就上升到了高空幾百丈之高。
“這是警告。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冷冰冰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和剛剛在陳寒面前那個嬉笑怒罵的老者判若兩人。
“你,林青瀾,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黑衣矮胖老者怒目圓瞪,眼中似乎要噴出火焰一般,剛剛的那一道劍氣的確讓他有一種在鬼門關上走一圈的感覺。
“呵呵”林青瀾嘴角上挑,輕輕一笑:“斬你!”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仿佛有個無窮無盡的魔力,讓黑袍老者的心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他身上的氣勢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衝天的劍芒甚至讓人不敢直視,鋒利的劍氣吹得一身青衣獵獵作響。
這話一出口,黑衣老者的氣勢明顯萎靡了下來,林青瀾說的沒錯,他畢竟已經邁入了那一步,斬他的確足夠了。
“我來找你,不是來打架的,正事!”
話音剛落,黑衣老者就緩緩的從空中下落,不到幾秒鍾,便‘啪嗒’一聲,重新站在了地上。
“那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翻了翻眼皮,林青瀾頭都沒有抬起。
“哦?那什麽時候出發?”黑衣老者驚喜的看向林青瀾。
“我就不參與了。”
“什麽?”老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林青瀾的殺性的確很重,尤其是在對待凶獸上面從來未曾退縮過半步,然而今天的情況卻與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你知道那邊的局勢已經到了什麽程度嗎?”黑衣老者怒吼。
“知道。漠北直轄區那邊已經開始進行逃難演習了。如果外圍的防線破碎,漠北就會全面失守,到時候,數以億計的平民就會面臨巨大的危險。”
“你......”黑袍的矮胖老者顫抖著手指,指向一臉漠然的林青瀾,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好,好啊,你林青瀾有種。算我任放看錯了人,一直以為你雖然為人冷漠,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會含糊,沒想到,你還真是冷漠到骨子裡了。”
嗖,與來時一樣,驟然而起的一陣狂風,挾裹著一道黑色的光芒閃過,剛剛的黑袍老者就消失在了曠野上。他明白眼前的青衣劍客,一旦說出了口的話,決定就不會再改變了,當下也就不再勸說。
林青瀾的臉上依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微微顫抖的眼底卻顯然這其內心並不是這麽平靜。
他何嘗不知道那是整整一億多的人口,那是整個華夏大地九分之一的基石,但是他沒有辦法,當年突破大宗師,問鼎天人之境時,的確是意氣風發,但是......
與那些獸皇立下約定之後,他今生就不會再拔劍了。
他有他的驕傲,他不屑於解釋。
可惜,他終究還是老了,微微顫抖的身體有些佝僂。
他的劍再快,也追不上她的衣袂飄揚,追不上似水流年,年華垂暮,追不上紅顏薄命,也同樣追不上英雄末路。
當年那個一世無雙的絕代劍客,終究是老了。
“憶我少年遊,白馬銀錠千杯酒。
江湖夜雨時,也曾仗劍隨波流。
興起白骨渡流沙,酒酣鬧市斬敵頭。
也曾落魄無計使妙手,也曾千金買醉入青樓。
也曾打馬垂楊踏前路,也曾簪花畫眉佳人首。
風雲聚散終須去,故人作別黃鶴樓。
別時方恨相知短,持臂才覺青衫寒。
折不完灞橋長亭三春柳,
道不盡西出陽關故人一杯酒。
時人才知江湖意,
卻也已是紅顏變白首。
唉!休!休!
談不完江湖事,道不完仁者愁.
縱使重來簪花同醉酒。
終不似,
少年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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