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笑的更謙卑了,身體也弓了下來道:“嘉少太看得起老奴了,這話是吳王大人說起的,老奴只是記下了而已。”
杜嘉微微點頭,這才有些釋懷,如果方臘一個手下就有如此見地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怕了,必須要重新估計這位新認的十三哥的實力才行了。
他對李總管笑道:“能夠記得已經很了不起了,那我就選這百年長白人參,麻煩總管幫忙確認一下吧。”
杜嘉每件都看過摸過什麽研究過,人家自然最後需要核實一遍才行了,要不然最後缺了什麽東西的話這責任算誰的啊,親兄弟都需要明算帳,更何況兩個勢力之間了,帳目清楚是雙方更好的合作的前提。
李總管客氣的一躬身之後很認真的一件一件確認起來,他對這裡東西看上去非常熟悉,很快就全部查看了一遍,然後恭恭敬敬的把那人參遞給了杜嘉。
等到杜嘉回去之後就見阮小七他們都在府邸中等著他,此外曹正,鄧飛,湯隆,楊林,鮑旭,孟康等六人也在,現在本屆綠林大會已經結束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他們都在等著杜嘉來做決斷。
杜嘉沉吟了一下後決定明天就向方臘他們辭行,這次大會梁山可謂是大出風頭,名利雙收,但是也結下了晉王這個大敵,其余的勢力們有些對自己頗有討好之意,但是也有不少敵意更深了,這道理也很簡單,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也是想要做一番大事必須付出的代價,因此杜嘉也不想再多做耽擱,此次回去他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杜嘉就讓府邸的工作人員去通知一下吳王方面的人,就說自己明日就要離去,希望能夠派一位實權人物過來商談一下,畢竟雙方還有不少細節需要再決定呢。
那工作人員的效率很高——也可能是方臘對杜嘉這邊還是很重視的,很快就帶回了消息,方臘自己太忙了實在抽不開身,就讓厲天閏代表他來替梁山眾人踐行,順便全權代表他來決定所有事情,這在眾人看來已經都覺得很震驚了,畢竟厲天閏可是這杭州城的統帥,在這裡地位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時間自然也是很寶貴的,能夠親自過來已經是給足了梁山面子。
第二天一早厲天閏就來了,和他同來的還有神醫安道全,他說是不放心阮小七的傷勢再來複查一下,但其實杜嘉明白他是接受了自己的邀請願意上梁山了,這讓他的心情又好上了不少。
由於梁山的人今天就要出發所以踐行宴上大家並沒有多喝酒,眾人說實話除了小七和三娘以外對於厲天閏都還是有些畏懼的,無論他的身份還是實力都遠不是枯樹山飲馬川這幾位寨主能比的,因此他們席間對於厲天閏都是非常恭敬,但是讓他們震驚的是厲天閏對杜嘉竟然同樣也很恭敬,簡直就和面對方臘的時候差不多,楊林鄧飛等幾人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驚訝之外也覺得更加歡喜,畢竟他們都已經決定投奔梁山抱大腿了,杜嘉越強自然說明這大腿也就越粗。
席間上杜嘉和厲天閏也快速的把一些盟約的細節商定了一下,並且把第一次交易的時間就定在了兩個月之後,地點就在揚子江邊的潤州碼頭,那裡乃是方臘手下樞密呂師囊並十二個統製官把守,地形險峻,易守難攻,所以不愁有人來搗亂,到時候大家以貨易貨,頭一次先是熟悉所以規模不大,梁山這邊是一千副護甲並一千根長槍,方臘這邊當然也有相應的糧食。
眾人吃喝完畢後就開始打點行李踏上了歸途,厲天閏親自帶著一群人把他們送了出來,來的時候他們一共是五個人,但是回的時候卻變成了十多個,此外還有石秀的骨灰盒子——畢竟這一路長遠,還要過長江,要把棺槨帶回去實在是太過麻煩,而且很容易讓屍身變質,就更是對亡者不敬了。
那骨灰盒子阮小七一定要親自背著,說是不放心交給別人,眾人也都默默認了,新入夥...的鄧飛湯隆等人心中都是熱乎乎的,畢竟乾他們這行的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誰都不敢確保自己以後就不會死,而如果死了還能有兄弟替自己收屍再祭奠一二已經是極為難得之事了,以前他們都是想都不敢想,可現在阮小七及杜嘉他們的所為已經深深的打動了他們,忠誠度自然又漲了一截。
而這次他們還在大會上贏了許多財物,為了行動方便都換成了金條金元寶由時遷和扈三娘分別帶在了身上,十余人都騎著馬匹辭別厲天閏他們後向北緩緩而行,一開始阮小七他們都因為石秀之事還感到悲痛,都不太說話,不過曹正和湯隆兩人口才都是不錯,也很會調節氣氛,一路上故意說些江湖閑話並逸聞趣事,逗得眾人哈哈大笑,那悲涼的氣氛也就漸漸散去了。
一路上都是平安無事, 眾人曉行夜宿,一邊欣賞著這江南風景一邊慢慢趕路,此時已經是初春時分了,塞北雖然還在冰天雪地,但是這江南早已經是草長鶯飛,尤其是一片片的金黃色油菜花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這個年代農業顯然還是最重要的行業,脫離了朝廷壓製的農民們在方臘的開放統治下顯然迸發出了極大的活力,畢竟以前無論乾再多都無法滿足朝廷日漸增長的苛捐雜稅,所以老百姓們要說有積極性那才有鬼了,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也都是混日子,反正乾不乾都是一個樣,還不如混一天是一天。
而現在方臘由於攻取了許多糧庫,一時間糧食多的都快撲出來了,除了夠他們的軍糧之後還富裕了許多,所以他大大削減了治下的百姓賦稅,再加上那最令他們深惡痛絕的‘花石綱之災’也沒有了,方臘只是征用了原來留在各處官府倉庫沒來得及運走的那些,以及那些官員們留下的府邸,並不向百姓征取這些根本沒用的東西,畢竟他一來可沒宋徽宗那麽多的‘藝術細菌’,二來自己也是深受這破石木的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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