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志的震驚杜嘉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舉起碗道:“製使無須驚疑,若是看得起我就先吃了這碗酒,然後聽在下再說下去,看看對也不對。”
楊志點點頭,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然後抹了抹嘴角的酒汁道:“還請嘉少繼續賜教。”
杜嘉此時也喝完了,他直接在楊志對面不客氣的坐下,又給兩人各倒了一碗道:“那在下就嘗試一言,若是僥幸說對了就請製使再滿飲一碗。”
說完他就把楊家當年的英雄事跡,以及楊志心中的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反差都說了一回,楊志越聽越坐不住,聽完眼圈發紅,重重一拍大腿後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就一飲而盡,然後噴著酒氣道:“罷了,想我楊志三十年來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能把話說到我心底裡去了,就算是我爺娘也沒有如此明白我的心思,有你這番話我已經知足了,來,嘉少我敬你一碗,從今江湖之中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只要你一句話我楊志要是皺皺眉頭都不配姓楊。”
杜嘉舉起碗來同樣也一飲而盡,這次倒是楊志主動替他倒滿了,杜嘉笑道:“先不忙喝,製使方才有一句話錯了,我們雖然現在人在江湖,但是卻不會一直在,將來還是要居於廟堂之上的,畢竟要真的想拯救萬民於水火並驅除強虜於國門之外,光是在江湖之中還是遠遠不夠的,所以製使的理想並不是不可實現,只要將來我們梁山一統天下之後,製使重現當年老令公之威名又有何不可?”
楊志聽得已然呆了,說實話自從上了二龍山那一天起,他已經然斷絕了再回官場的念頭,而且這兩年他也已經看清了,這官場已經黑暗透頂,就算是重新進去了也免不了再那些奸臣手下苟延殘喘的日子,除非他完能拋開良心為虎作倀,可真要那樣豈不是更丟了楊家的臉面?但是現在杜嘉竟然又給他指出一條明路出來,雖然他並不認為這條路好走,成功率可能百分之一都沒有,但是也總比完沒有希望強。
這就像是一個人在夜晚的荒原上摸爬滾打,又危險又辛苦,這時候突然突然有了一絲晨曦出現,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也會大不一樣,這不僅僅會幫助他查看周圍,更重要的是一種希望,只要有了希望就會讓人變得完不同,楊志也不例外。
半響之後楊志才回過神來,他嘴唇哆嗦了幾下卻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最後只有再次端起碗來一口氣喝了個精光,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高興到極點的時候也是一樣。
至此二龍山的兩位頭領——花和尚魯智深和青面獸楊志才算徹底服了杜嘉,雖然兩個人服氣的方式並不一樣,一個是解除了身上的枷鎖,而另一個則是尋到了希望,但是效果卻都很瓷實,甚至超過了杜嘉的希望。
杜嘉也陪著楊志喝了一碗酒後才笑道:“楊家槍名聞天下,小弟正好也喜歡研究槍法,一直沒能有機會見識真正的楊家槍,不知製使能否滿足小弟這個願望呢?”
聽到杜嘉如此推崇自己家,楊志自然頗為自豪,再加上他現在早已經對杜嘉徹底拜服,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的,當下欣然道:“這是俺的榮幸,那俺就鬥膽來和嘉少使上一回如何?”
杜嘉同樣大喜過望,他現在六合槍法之中只有羅家槍和楊家槍的奧妙還沒有領悟,前者他已經不抱希望了,畢竟現在羅家的傳人誰也不知道在哪裡,而楊家槍的傳人可就在眼前,而且還是最正宗的,之前他也曾見過一些模仿楊家槍的槍法,但是都只是得了皮毛罷了。
看到兩人要比槍眾人都是興致大發,還沒開始就紛紛大呼小叫,早有小嘍囉將兩人的馬牽過,並且準備了兩條白蠟杆長槍,槍頭也仿造之前大名府比武那次都去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包了石灰粉的布頭,到時候就看誰身上的白點多少就能知道槍法高低了。
文人飲酒自然是吟詩作對或者投簽子來助興,而對於這些個武...將們來說自然是比武了,大家都一邊喝酒一邊議論紛紛,討論誰會贏這場比試。
討論下來絕大部分人都還是支持楊志的,除了二龍山的人以外就連梁山不少人也都默默的‘背叛’了杜嘉,畢竟楊家槍名聲響亮,楊志又是老令公嫡系後人,再加上年紀上也要大不少,而杜嘉更像是一位王者,真要一對一鬥將的話恐怕還是差了幾分。
只有林衝武松等少數完知道杜嘉實力的人笑而不語,支持了杜嘉,這讓花和尚大吃一驚,畢竟這兩人的實力可都不遜於他的,也不是那種胡亂說話的人,他摸著光頭問道:“林賢弟,武都頭,莫非嘉少真能抗衡楊製使,上次我見他時仿佛還只能說是個有潛力的新人,這才多少時間啊,應該不可能吧,嘿嘿?”
林衝神秘莫測的一笑道:“師兄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楊製使本事自然是了得的,但是嘉少功夫這兩年來可是突飛猛進,只是身體素質還略微單薄了些,但是在這種單純的槍法比試之中恐怕小弟上場都難以討了好去,楊製使也是凶多吉少啊,嘿嘿,嘿嘿。”
魯智深深知林衝出言向來謹慎,尤其他本身又是槍法大家,堂堂的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可不是那麽容易當的,整個大宋朝也不過三五位而已,論武藝只在楊志之上,眼光更是高明,連他都如此高看杜嘉,看來這一場比試還真是值得期待,絕不是他原本想象的只是一場‘教學賽’而已。
這時候杜嘉和楊志都已經下了場,互相拱手行禮後杜嘉先道:“楊製使不用客氣,有什麽精妙槍法盡管施展出來便是,小弟正要見識見識。”
楊志也笑道:“好,那俺就不客氣了,聽說嘉少雖然年少但也是得了林教頭的悉心指導,槍法自然也是極高明的,俺也正想看看呢,哈哈哈。”
聽著楊家將故事長大的,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加重楊志的戲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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