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是用精神操控能量，形成的一個職業，能量並不等於元素，有很對都不是可以用元素來說明的，所以對於巫師來說，精神力就是一切。

精神力越強，操控的能量越龐大，巫師的突破就是精神力的突破。

而啟明卻是走了所有巫師中的一個禁忌，能量大於精神，他的體內的死靈之力也好，體質也好，都是二階層次，唯有精神力還停留在一階。

精神力漲的緩慢，按啟明的估計，如果就靠自己修煉，最少他要修煉兩百年以上，那還是不吃不喝的，把時間都用來冥想死兆星。

雖然傳承中有很多延壽的辦法，但感覺太慢了，他需要迅速獲得實力，就只有強行用死靈之觸來吸收強者的靈魂。

代價並不只是那個靈魂的反噬，還有本身能量的侵蝕，啟明衣服下面，身體已經出現了屍體才有的屍斑。

精神力沒到二階程度，這也是他只能使用一階巫術的原用，二階巫師，精神力不夠，你就算有足夠的資源也無法使用。

但對於啟明也足夠了，巫術並不是魔法，等級越高越強，一階巫術並不比二階巫術潛力小，只是學習條件而已。

理論上一階巫術練好了，都可以超越三階巫術，這是需要時間的。

當然現在啟明使用一階巫術，並不比二階巫術弱多少。

“只是我還有多少時間。”啟明喃喃自問，他的生命或許只剩十幾年了，他並不清楚，到最後或許會用傳承中延壽的方法，卻不知道對他管不管用。

但破局的方法還是有一個，只要精神力突破，成為正式的二階巫師，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

………………

聖光教會，一片倒塌的建築，塵埃飛舞在空中。

蒙德一身紫紅色貴族禮服，漫步走在這裡，臉上帶著猶如有著重大喜事的笑容，看著滿地的屍體，卻仿佛見到親人一樣。

“啟明，你還真是某種意義上的可怕啊。”自己花費無數年月，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卻一早上時間做到了。

當然到了那種級別，誰都可以辦到，不過當啟明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那個面容，看上去一碰他整個人都會碎裂。

“你到底付出了什麽?”低頭看到六個倒在塵埃的身影，這些人他並不是全部認識，但其中的只有一道身影，他卻無比熟悉，耶魯卡，曾經差點殺了他的男人。

“看來聖光教會的諸位都在這裡了，只剩教皇陛下和聖女殿下了。”

六道身影從遠處走來，兜帽早已拿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面容，是虛夜宮六大殿主。

“如此強大的實力，恐懼魔王這個稱號將響徹整個世界啊。”列克索乾癟的臉上，竟然看到吃驚的面容。

“這就是王的力量。”黑羽看著周圍，喃喃說道。

“魔王可不是什麽好的稱號。”婭婭臉上帶著愁容，雖然那位力量很強，只是這形式手段，他們的選擇真的對嗎。

“最少也是個機會。”森系低聲說道

“主人永遠都是最強的。”安妮一臉的迷醉。

“嘎嘎嘎。”亡靈戰士藍火怪笑著。

“不要忘了，城外還有聖光教會的一位王呢。”蒙德打斷他們說道，抬頭看向天空，正好看到一道金光從天邊飛了過來。

轟……

落在地上，艾比將懷裡的艾莉絲放在地上，看向周圍瞬間緊張的七個人，每個人都用著警惕的目光看著他，同時還帶著一些懼怕。

他裂開嘴，勉強想要笑兩下，但牽動了臉上的傷勢，有收了回去，他也是讓人恐懼的存在了。

“這裡不歡迎你們，

請馬上離開。”“我們馬上就走，打擾了閣下。”列克索彎腰行禮道，七個人直接向天空遠處飛去。

只是這一位竟然回來了，那位宮主呢?不會失敗了吧?他們七個人，就算對方看起來身受重傷，也沒有勇氣與對方硬拚。

而且他們在這裡半天並不是什麽都沒乾，剛才的戰鬥他們完全沒有差手的機會，不代表他們真的就不需要做什麽了。

眼睛撇向了滿臉瘋狂笑意的蒙德，一切都是這個人做的，他們只是幫了一下忙。

“身為王，對於煉金失敗物不知道是否清楚。”蒙德一片踩在空氣中跳躍，不知對誰說道。

“送你們這份大禮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看著這些人離去，艾比才收回了目光，轉頭看著周圍殘破的建築，躺在地上的屍體，臉上似哭非。

看著他們的臉上一片扭曲，好像死前遇到了多麽強烈的痛苦，就像他現在這樣。

“艾比。”艾莉絲伸出手拉住他的手，想要給他一些安慰，只是如此的無力。

“最後，我只能做到為他們立一個墓碑嗎?”

這裡每一個面容，他都如此的熟悉，曾經並肩作戰，曾經一起談天說地，曾經對他諄諄教導，是他的親人，戰友，老師。

但那都是曾經了，現在只是一地的屍體。

低下身體，想要最近的魯梭屍體抬起來，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點亮光，心中警照突然想起。

身上突然爆出，籠罩兩人形成一個護罩。

轟轟轟…

連續爆炸出現，一波連接一波，全部威力加起來，就算艾比這樣的王級都不敢輕視，使用全力維持周圍的護罩。

當爆照消失，一陣黑色的煙霧到處都是，整個聖光教會別說建築殘骸了，就連地面都是一片焦黑，周圍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建築的樣子，只是一堆石頭堆，還有些粉末伴隨著風飄舞。

滿地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能找到一個殘手，都是那個殘手的幸運。

連個屍體都不打算留給他嗎。

艾比跪在這焦黑一片的大地上，無力的趴在地面上。

“沒了，什麽都沒了，我什麽都沒有了。”

他的家人，他的家，他的一切，都埋葬在這一片爆炸裡。

“啟明！！！”用盡全力的怒吼，整個帝都都能聽到，也可以聽到聲音之中悲憤，還有無助，那是極致的怨恨。

已經恢復行動的啟明走在街道上，周圍的人駐足原地都看向聖光教會的方向。

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眼帶憐憫，有人悲痛哭泣，各種各樣的樣子，都進入他的眼底。

“真是可憐，我剛才去看，滿地地屍體啊，一個活人都沒有。”

“我也去看了，教皇都不知道去哪了。”

“聖光教會完了，連聖光之主都無法挽回。”

“仁慈的聖光之主，為什麽不懲罰那個魔王。”

周圍的談論聲，都對與聖光教會的慘狀議論，只是啟明不屑的笑了笑，聖光之主，這裡不屬於聖光之主，隻屬於他。

“啟明！！”劇烈的聲音從聖光教會的方向傳來，蓋過了所有的討論聲。

“如此的憤怒，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麽程度，親愛的摯友。”低聲笑著，拉了拉腦袋上的兜帽，將臉遮嚴實一些。

失去一切的痛苦，慢慢忍受吧。

遠處七道身影停在半空中，各自相視，他們已經離聖光教會很遠了，到這裡都可以聽的到，王級太強了。

“走吧，大人說過，如果他消失的話，就去虛夜宮。”

“等待我們的王歸來。”

七人直向著遠方離去。

艾比從地上直起了身子，攤開雙手看著滿手的鮮血，嘴角也不受控制的留著血液，整張腫起來的臉，也出現一個個小口，慢慢流出黑色血液。

甚至眼下還有紅色的液體在流動，不知道是淚還是什麽。

雖然身體的傷勢如此嚴重，嚴重到如果不是王級已經死了的地步，但是艾比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只剩下麻木的感覺。

身上的痛苦可以治愈，可以忍受，但心中的痛苦如何去承受，他雙眼的神采漸漸消失，整個眼神都變得有些麻木。

只是裡面赤裸裸的殺意，完全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艾比，你還有我，不要進入那魔王的陰謀。”艾莉絲跪在艾比的身前，用力的搖晃著艾比，但他只是無力的隨著艾莉絲手上的動作搖擺。

“艾比，看著我！！”艾莉絲將艾比的頭強行轉向她，雙眼注視著他完全變成金色的眼睛，只是眼睛裡一點生機都沒有，是一片死寂。

看著這樣的艾比，艾莉絲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艾比毫無生機的眼睛，突然出現了一點亮光。

艾莉絲在輕吻著他的嘴唇，輕柔的觸感，溫馨的香氣，讓艾比有些迷醉。

但是……

艾比直接推開了艾莉絲，臉上帶著不知所措的向四周看去:“你在幹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可是聖女啊。”

“教皇都同意讓我們結婚了，聖女聖子已經沒有意義了，艾比。”

“我……”

“艾比我要告訴你，你並不是什麽都沒有了，你還有……我。”

清風吹過，吹起艾莉絲的一縷發絲，有些發紅的雙眼，臉上帶著一些淚珠，伴隨著天空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

那麽明豔動人。

艾比放開了雙手，直接將她抱入懷中。

不管什麽聖子聖女，現在他只剩下艾莉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