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綠色的光芒形成一個圓盤，沾滿了他的瞳孔，仿佛到了一個極致，綠色之中竟然出現了一點灰色，灰色漸漸擴大，佔據綠色的位置，直到瞳孔化作灰色，灰色還沒有停止，圓盤砸旋轉，灰色越來越深，深到極致出現一點綠色。

猶如一個輪回。

“原來這就是武道意志。”啟明嘴角勾起，仿佛懂了什麽，又仿佛沒懂。

房子周圍的草木開始瘋狂生長，幾片草葉竟然長到了一人多高，甚至有兩棵樹木生長圍住了小屋子。

轉眼間，草木停止了生長，開始漸漸枯萎，草地枯萎成一片泥地，樹木也變得乾枯。

“我經歷生死，穿梭世界之間，領悟了生，體味了死，原來所謂的武道意志，我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啟明喃喃道

為了進階一階巫師，他斷絕了自己的生命，為了消滅那個天使，他從死亡的門前獲得力量，最終即將死去之時，又再一次複生。

他從未停止追求力量的步伐，他從未逃離死亡的周圍。

啟明閉上雙目，玄而又玄的力量在他的體內孕育，仿佛生機，有仿佛死亡。

………………

………………

掌教瘋了。

整個好夢派都開始小心翼翼。

小心不要踩到花花草草，至於為什麽。

“小心腳下的草！！”一個新入門的外門弟子突然停住了腳，一棵小草就在他的腳下，只要他這腳落實了，那棵草就會死在他的腳下。

啟明及時出現在他的旁邊，蹲在地上，抬頭看著這個弟子淚眼朦朧道:“你要知道小草也是有生命的，你如此輕易踐踏，是在殺戮他們的生命。”

那外門弟子嘴角抽抽，將腳伸了回來，低下頭誠懇的道歉道:“掌門我知錯了，以後我一定會有下次。”

“以後，你還要有以後！！…………。”啟明開始長編大論的說教。

練武場上正在修煉一招輕鳴刀的刀法，停下了手中的刀，看著遠處的掌教和那名弟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還不如不改變，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掌教這個樣子，比那時候糟糕多了，那時候只是見不到人影。

現在整個門派人心惶惶，只要踩到花花草草，掌教必然第一個出現，進行阻止，還要長篇大論的一通說教。

甚至……

“那邊那個，小心你腳下的螞蟻！！”啟明淒厲的慘叫，身影化作一道風，阻止那個弟子。

就連螞蟻不小心踩到還要管，心真的累。

這樣的日子，已經連續維持一個多月了，這還怎麽讓人過日子啊。

“你們給我記住，這世間萬物都有生命，他們擁有生存下去的權利，不能無故剝奪。”教訓了幾個弟子還不滿意，對著所有弟子開始一通說教。

之後滿意的點點頭，離去。

“天啊，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有弟子無奈的吼道。

所有弟子都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到了夜晚。

在議事大廳，一眾長老執事竟然一個不少，死死盯著最中間的凳子上，啟明被鐵鏈死死的鎖住。

他閉上雙目，輕微的鼾聲，顯然已經進入熟睡，但這些長老和執事一點沒有放松。

就連大紅一隻手死死的握住身後的大劍。

眾人嚴陣以待，等待著什麽。

啟明突然緩緩的睜開眼睛，所有人都更加緊張了起來，仿佛面對什麽洪水猛獸。

“一群生命，真是讓人厭煩的東西，為什麽你們不死呢?”啟明冷冷的注視著眾人，身體晃了晃想要掙扎起身，鎖鏈卻“當當”的響聲不斷。

“真是卑鄙的手段，

為了抗拒死亡的到來。”啟明低聲說道，身上出現灰色的霧氣，對鎖鏈展開侵蝕，卻完全沒有作用。他皺起眉頭，完全無法掙脫開鎖鏈，抬頭看向眾位長老執事，所有人一下緊張了起來。

灰色的霧氣竟然開始向外擴散。

“動手！！”大紅大聲怒吼，身上黑紅的內氣化作一道罩子，將其名徹底關在裡面。

一種長老執事瞬間進入了鬼武者狀態，衝了進去，身上各色的內氣開始彌漫整個罩子裡面，開始節製灰色霧氣的蔓延。

他們的動作顯然激怒了啟明，他滿臉的憤怒:“你們怎麽可以阻止死亡的蔓延，這是大自然的規律，你們這是違背世界！！”

一眾長老卻完全不理會他，只是專心致志的節製灰色霧氣的蔓延。

死氣，啟明清醒的時候告知眾人的，只有靠內氣才能節製，還不能是普通的內氣，某種強化的內氣，那就是這些人的鬼武者力量形成的內氣。

被死氣沾染的人，會漸漸失去生命， 步入死亡，對物品完全無效。

還好第一個發現君洛希，她不算生靈，這種霧氣對她完全無效，及時找來眾長老，阻止死氣蔓延。

啟明無奈的抵抗，完全無用，天漸漸亮了，他的憤怒開始消失，慢慢的變為一臉平靜。

“你們在做什麽?”啟明好奇的看著累的不行的一眾長老，抖了抖身上的鎖鏈，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能麻煩你們把這玩意給我松開。”

大紅送了一口氣，散去了內氣罩，向座位上坐去，手不小心劃倒了桌子上的盆栽。

“你怎麽能傷害那棵盆栽！！他也是一個生命啊！！”啟明突然一臉憤怒，對著大紅吼道。

那憤怒的神情，仿佛失去了親人一般，還流下兩滴淚水。

“這他媽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大紅怒吼大叫。

好夢派白天基本都看不到長老和執事，只有內門弟子知道長老和執事都在自己的屋子裡睡覺。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肯定是掌教的原因。

白天啟明化身生命愛好者，阻止各種花草樹木，螞蟻蟲子，這些生命在弟子無意間被殺死。

晚上變成死亡使者，想要毀滅所有生命，被眾長老執事困住，無法脫身。

連續整整半年，持續了整整半年，才讓長老和弟們送了一口氣。

加上前段時間，啟明整整不正常了一年。

藏書閣深處，啟明盤膝在地上，綠色的氣息和灰色的氣息在身體周圍環繞。

“生死之意，成！！”

刹那間，震耳欲聾。

藏書閣在黑灰的光芒籠罩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