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符,我總是有一種不詳的感覺,今晚還是小心一點好!”郭嘉默默的來到帳篷裡,找了一個地方鋪好睡覺的地毯,慢悠悠的躺了下來,突然郭嘉感覺自己有點心驚膽戰的,於是對著黑暗中同樣睡下了的白仁小心提醒道。
“是這樣嗎?你還是早點休息,別這樣提心吊膽的!有於禁將軍派人巡夜,你怕什麽,好好睡覺吧!”白仁聽了郭嘉的話,微微一笑,對著郭嘉說道,於禁已經準備了四十個士兵分為兩組巡夜,根本不需要白仁他們擔心。
“那好吧!只不過,子符,你要記住,你以後行軍打仗時,切記要小心謹慎,不可像這樣的。”郭嘉聽了白仁的話,微微失神了一會,無奈的歎氣的對著白仁說道,卻發現白仁那邊黑暗中微微的鼾聲,沒想到白仁卻早已經睡著了。
白仁的帳篷是一片黑暗和鼾聲,而於禁的帳篷裡卻是一片明亮,於禁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是一個案幾,而案幾上放著是一張牛皮地圖,而於禁正默默打量著這地圖。
這地圖是豫州北部的地圖,而於禁也明白這次征討豫州,還不如直接說是征討豫州的黃巾軍,奪取豫州北部的土地,消除其對兗州的威脅,所以於禁早早就命人打造了這塊地圖。
而在這地圖上面有三個坐標,在正中間的位置正是於禁帶領大軍所駐扎的許縣,而附近的三個坐標,一個位於西北處的古城,一個位於南邊靠近汝南城的小縣裡,最後一個則是位於東部譙縣附近的小山之中。
於禁細細的看著案幾上的牛皮地圖,西北部古城的黃邵黃巾軍是這三個地點黃巾軍實力最強的,估計實力有三萬人,而南部汝南附近的劉辟龔都有一萬五千人,原本是這三個黃巾軍實力最弱的,只不過何儀何曼譙縣一敗損失慘重,由原本兩萬大軍變成了一萬大軍,已經代替劉辟龔都成為這三方最弱的一方。
而此時於禁皺著眉頭,如今對手差不多有五萬多人,而這次自己所帶來的兵馬只不過八千人,而自己還需要減少帶領軍隊的損失,畢竟曹操現在也只不過擁有兩萬一點士兵,現在於禁差不多帶出來了一半。
於禁看著案幾上的地圖,現在擊敗黃巾軍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黃巾軍沒有察覺的時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然後再各個擊破。
所以今日一天的行軍,於禁都是比較小心,甚至有些隱蔽行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於禁看著案幾上的地圖,默默的摸著自己下巴的胡子,正思考著如何進軍,如今於禁的腦海中有兩條進軍路線,第一條,則是東進先把最弱的何儀何曼解決掉,再依次消滅劉辟龔都,最後再解決實力最強的黃邵,而另外一條路線,則是先把盤踞在古城的黃邵直接解決掉,再依次消滅劉辟龔都和何儀何曼兩方黃巾軍。
於禁這兩條路線,第一條是比較穩妥的方法,講究的是穩扎穩打,步步為營,不過雖然這個方法比較穩妥安全,但是耗費的時間和精力比較多,到時候恐怕帶過來的糧草會有些支持不住。
而第二條則是比較激進冒險的方法,講究的是出奇製勝,以敵人沒有防備的時候,先解決勢力最為強大的一方,然後予以其他兩方勢力強大的壓力,然後再以乘勝追擊之勢,一舉消滅其他兩方勢力,這個方法雖然用的時間少,但是風險也比較大,說實話,於禁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走這條路線。
“如今黃巾軍分為三地,若是擊破了何儀何曼,要是消息傳出去了,讓黃邵的黃巾軍和劉辟龔都聯合起來,那就可不好了,
看樣子還是要兵行險招了!”於禁再考慮了一會,考慮了所有一切的可能,最後綜合了現在的形式,還是選擇兵行險招。“將軍,將軍!”突然一個士兵面色有些驚慌的從帳篷外跑了進來,看著坐在那裡的於禁,語氣非常著急的對著於禁喊道。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於禁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那匆忙跑進來的士兵,語氣有些訓斥的說道。
“將軍,不好了,我們巡夜,發現好像不遠處有一支軍隊向我們營帳慢慢的靠近!”那士兵看著於禁的樣子,輕微的緩緩了神,語氣急促的對著於禁說道。
“什麽!?”於禁聽了面前士兵的話,頓時有些驚訝,趕忙走出了營帳,走到高地向遠處望去,望向一望無際的平原,只見西北方向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像是有一支軍隊正向著自己這邊過來!
“傳我軍令!整軍,備戰!”於禁雖然心裡有點驚訝,但是還沒有亂了方寸,緊緊的握著腰間佩劍的劍柄,語氣嚴肅的對著身後的士兵喊道。
頓時整個軍營都開始熱鬧起來了,所有的士兵依次都被叫醒,穿好自己的鎧甲,拿好手中的武器,走出了帳篷,準備整軍迎敵。
“子符,子符,你醒醒啊!”曹昂被叫醒後,匆忙的來到白仁的帳篷裡,發現白仁帳篷裡一片鼾聲四起,看著白仁依舊是熟睡的樣子,再聽著外面吵鬧的聲音,看著郭嘉等人都被吵醒了,而白仁卻一直熟睡著,也一點佩服起白仁來,連忙蹲下叫著白仁。
“不要吵了,好不容易睡個覺!”白仁被曹昂搖了半天,才從嘴裡吐出這樣的一句話,然後用手甩開了曹操拍著白仁的手,翻身繼續睡著。
“這……”曹昂也是完全懵逼了,這是什麽人,這就是傳說中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你讓開,我來試試!”郭嘉看著曹昂有些無能為力的樣子,再看看外面吵鬧的聲音,已經好像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推開了曹昂,然後面色平靜的說道。
“白仁!白仁!走水了!走水了!”郭嘉來到了白仁的耳旁,面色露出一絲壞笑, 對著白仁耳旁平靜的喊道。
“走水了,不管我……什麽,走水了,起火了,起火了!”白仁背對著郭嘉,原本迷迷糊糊的說著話,可是當白仁說到一半的時候,好像突然意識到了起來,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白仁迷迷糊糊爬了起來,看著周圍有些慌亂的樣子,再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頓時清醒起來,目光看著一旁的曹昂和郭嘉,語氣嚴肅的問道:“怎麽回事?”
“好像有敵軍夜襲我軍!”曹昂看著白仁終於起來,緩了緩神,然後面色嚴肅的對著白仁說道。
“什麽!?”
而此時於禁正披著一身黑甲,手拿著馬槊,騎著一匹黃驃馬,身後跟隨著一群整頓好嚴陣以待,手裡拿著武器的士兵。
“來了麽!”於禁眼神冰冷的看著遠處的士兵慢慢的靠近自己這邊,語氣有些緊張的喃喃道。
只見遠處,有一個中年人頭披著黃巾,手裡拿著一把大刀,騎著一匹瘦弱的駿馬,身後跟著數萬士兵,正向著於禁所搭建的營帳處衝去,看著對面的營帳突然亮起了火把,面色露出一絲驚訝,可是轉而露出一絲狂傲的表情,對著身後跟隨的黃巾士兵喊道:“將士們,衝啊,大賢良師會保佑我們的!讓敵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殺!殺!”那黃巾士兵聽了渠帥的話,都拿著手中那殘破的武器,快步衝向於禁所在的陣營。
“弓箭手向前,刀斧手後退,給我射死這群不知死活的家夥!”於禁看著慢慢靠近的敵軍的士兵,再看到他們頭上披著的黃巾,立馬下達了防備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