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烏雲滾滾,天空猶如被巨獸吞噬,片片烏雲猶如巨獸的大嘴,就要撲下來。黑暗之中一條電龍劃破長空,劃破黑暗,讓夜晚變成了白晝。
“轟隆隆”天上雷聲滾滾,傾盆大雨落下。滿是泥濘的草原上,一個黑影艱難的挪動。
艱難的擦拭臉上的雨水,仰天看去,黑壓壓的天空如此的恐怖,那落下的雨水打在臉上還微微發痛。這雨實在是太大,而張晏為何會在這裡?
張晏,畢業於XX醫學院,畢業之後在某家醫院工作,一直都在細菌培養室培養細菌。做了三年,天天都對著那些微生物,對於細菌也算是個小專家。
為什麽會一直在這個崗位做事?張晏也弄不明白。
三年裡,張晏一直重複做著同一件事,收取標本,分離培養,鑒定,發報告。
不知道是不是領導故意的,還是說認為張晏就是做這個的料,別人都是輪崗的,而張晏就足足做了三年。
抱著逆來順受的想法,就這麽的幹了三年,反正事情不多,習慣了,也是非常輕松的事。這也是一份輕松活,唯一注意的就是不能出錯,以及預防感染。
這一天的下午,張晏有些走神,在思考著人生,是不是應該就這麽的過下去。
那個時候正在接種細菌,沾細菌的接種針在酒精燈的火焰下灼燒。而張晏突然走神了,以至於不小心將接種針碰到了手。
炙熱和刺痛讓張晏清醒過來,那薄薄的橡膠手套並不能阻擋灼熱的接種針。
張晏立即脫下手套,在水龍頭下衝洗,用力擠壓傷口,擠出些血來,這是應急措施。
不過張晏並不擔心,一方面接種針已經消毒,酒精燈的火焰可是幾百上千度,即使有細菌也會被燒死。
而且三年來,張晏遇見的細菌都是常見的細菌,並沒有什麽可怕和致命的細菌,張晏相信自己的免疫力可以清除。
然而事情並不是張晏想象中這麽簡單,之後的張晏總是出現幻覺,總感覺身體裡出現了一個細菌,它不斷的向張晏傳達饑餓的信息,張晏還看見身體裡的細菌都被這細菌吃掉了。
張晏覺得,或者是工作太忙了,壓力太大了,以至於精神出了問題,產生幻覺,回去好好的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下班的時候,天色暗了下來,烏雲蓋頂,肯定快下雨了,張晏沒有帶雨傘,生怕遇上暴雨,快步跑回去。
“轟隆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耳朵像要被震聾了,然後眼前一白,失明了。不是應該先看見光,然後聽到雷聲的嗎?為什麽是先聽到雷聲再看見光?
不明白,這個時候想到的是立即跑回家。
趕緊加快腳步跑起來,果然立即下起了大雨,大雨遮擋視線,看不清前面的路了。但是也不至於出現幻覺吧,張晏所處的是大城市,為什麽變成了草原?難道是哪家綠化公司搞的嗎?
他放慢腳步,四處看,城市那高大的建築,竟然完全的看不見了!
雨水打濕了衣服,穿身都濕透,非常的難受,冰涼的雨水和黏身的衣服讓張晏很不舒服。
迷茫的在這草原挪動。
張晏感覺意識有些模糊,頭腦發熱,要不是雨水冰涼的話,張晏一定是全身發燙。
終於,張晏再也無法走動,無法站立,倒在地上,如此的傾盆大雨,如果沒人救的話,或者張晏就此死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晏慢慢的睜開眼睛,
朝周圍看了看。感受到全身在發燙,果然發燒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乾爽的衣服,這衣服叫粗衣麻布不為過。這不重要,誰給張晏換的也不重要,張晏更在意這裡是什麽地方。 這是一間木屋,一看屋頂,那烏黑,有些腐朽的木質說明有些年份了,部分地方還滴著水,地下有些盤和罐子接水。整個房間,就躺著的地方沒有滴水。
一個女孩走了進來,見張晏醒了,說了些不知名的話。張晏相信這不是英語,或者德語法語。
或者是少數民族語言吧,隻是想不通為何會來到這裡。
又一名中年人模樣的男子走進來,他們的著裝很奇怪,好像古時候的著裝,還有類似獸皮的皮衣,這就是張晏認為是少數民族的原因。
“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了?是不是在發熱?”少女摸摸張晏的額頭,輕聲說。
張晏靜靜的看著她,少女的樣貌一般般,素顏,張晏奇怪的是壓根聽不懂她說什麽,猜測對方是在關心自己。眨眨眼以示回應。
中年男人說,“隻要醒來就沒事了,燒也退了,休息一下就好。”
少女說,“大夫說,將藥喝了就會好,我去拿藥。”說著少女就走出去。
中年男人坐在凳子上,對張晏說“你是哪裡來的?怎麽會一個人在村外暈倒?”
可惜張晏聽不懂,壓根不知道他說什麽,就是知道他問張晏問題,唯有呆呆的看著他。
中年男見張晏不回答,也不再問,拿出背後的弓箭,掛在牆上。
少女進來,拿了一碗黑黝黝的藥,毫無疑問是讓張晏喝了它。
很少喝中藥的張晏有些抗拒,不想喝,但是張晏發現那少女的力量竟然比自己還大,張晏半推半就的將這碗苦藥喝下。
頓時一股熱氣遍布全身,張晏呻吟著閉上眼睛。
“翠容,這人來路不明,你不應該救他的,他肯定不是本村人。”王子石說。
王翠容微微皺起眉頭,“總不能見死不救, 而且這人的體質連八九歲的小孩都不如,我們不幫他,他根本無法生存。”
“好吧,就知道你心腸好,到時候教教他打獵,希望他能自食其力。”
張晏發了個奇怪的夢,他看見自己身體裡有一個細菌,這細菌竟然可以跟自己溝通,它將經歷告訴了張晏。
“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自我出生起,自我有意識的時候我就一直的漂泊。
一直以來我都是在空氣中漂泊,吞噬空氣中的漂浮物和細菌為生。然後經常會有雷電襲擊我。後來,我飄落在一個充滿食物的地方,那裡有許許多多我需要的食物,我本來打算在那裡呆著的。
一根大棒將我挑起,然後又將我放到火裡烤,就這麽的一烤,我就奄奄一息,快要死了。然後我又進入了這個滿是食物的地方,在這裡不斷的漂流,但是這裡並不安全,這裡有怪物會吞食我。奄奄一息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我隻有躲起來,救救我吧。”
張晏感覺很荒唐,這夢實在是稀奇。
細菌被“怪物”包圍,張晏清晰可見,微微驚訝。
那些“怪物”不就是白細胞嗎?那雞蛋的形狀和不整齊的邊,它們要吞噬細菌。
“可以放過它嗎?”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個念頭。
然而這個念頭出現之後,那些白細胞竟然真的停下了,它們一動不動。
細菌像找到了救星,“偉大的存在,我願意奉你為主,但願你保護我。”
視野一陣模糊,感覺就像自己變成了細菌,周圍的白細胞紛紛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