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妖神告訴我白衣的情況。”張晏拱手說。
“你這是求本神嗎?”
張晏臉色陰沉,拱手彎腰說,“請求妖神告訴我白衣的情況。”
“求本神的多的去了,五體投地的不計其數。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妖神一手托著肘關節,一手托著下巴說。
張晏手握拳頭,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跪天跪地跪父母,即使妖神再厲害,也不能就此屈服。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怎麽可以隨便跪了呢?
“我跪了,你就告訴我?”張晏一字一句的說,眼睛冒著星光。
妖神嬌媚的“嗯”了聲。
“我不會隨便跪的,就算將刀子放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會跪。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休想我跪。”張晏挺直腰,表情嚴肅,很有氣勢的說。
“嗯?”妖神微微動容,輕輕的嗯了聲。整個空間被某種力量覆蓋,似乎只要一個意念,張晏就要魂飛魄散。
“正是因為跪天跪地跪父母,所以我張晏…”說著,張晏往前踏上一步。
妖神眉頭翹起,雙手護抱,好像隨時要出手似的。
張晏往前一步彎下膝蓋,輕輕跪在了地上。
“正是因為跪天跪地跪父母,所以我張晏給你老人家請安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妖神愣在當場,良久才回過神來。“呵呵,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人類還是這麽奸詐,即便已經沒有人類的身體了。另外老人家是什麽意思,本神很老嗎?”
“呃,這個,不老,不老,只是尊稱而已。”張晏想了想說,“妖神救了我兩次,也算是再生父母了,所以才稱呼你老人家,其實是尊稱,絕對不是說你老。”
“哼哼!本神不相信人類很久了,你也不是人類了,嚴格上來說,你已經屬於妖了。只要是妖都歸本神管,你跪的不冤。”
“是的,是的。”張晏不斷點頭,“妖神大人,請問白衣的情況如何?”
妖神注視張晏,“原來你還有點良心,知道關心白狐。本神還以為你只是逼迫本神的威嚴才下跪的。”
妖神抬起手,一個影像出現,白衣那妖豔的姿態出現。
一身白衣裳,修長的美腿,雪白的肌膚,讓人無法忘懷,又無限幻想的容貌。這些都可以讓男人失去理智。
然而張晏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些,而是在那背後的白發,白發長到腳跟。
突然間張晏感到一陣的痛苦,這才多久,之前看見白衣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才幾天,就一頭白發了?想起妖神說的壽元,終於明白了。白衣是妖狐,成長得這麽快並非修煉所致,是壽元減少所致。
妖神幻化出一寶座,坐在上面,饒有興致的看著。
良久,張晏才回過神,才從痛苦中清醒過來,對妖神說。“妖神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白。”
“說吧。”
“為什麽白衣會一頭白發,她明明是妖丹期,按說也有五六百年的壽元,不應該如此。”
妖神笑了笑,“這還是看在白衣是難得的信徒的份上呢!”
白衣第一次許願的時候不過是妖氣期,壽命也就一百年左右,如果扣去百年壽元,那麽就是不死也衰老的不行了。
因此妖神將她的修為提升了,壽元也增加了,從而避免衰老和死亡。
這一次也如此,因而白衣修為突然飆升。
“不要以為白衣真的是妖丹期妖獸,不要以為會有好幾百年的壽元,這是催生的,與正常修煉不一樣。白衣最多只剩下幾十年的壽元,因此白發飄飄了。而且修為強行提升,各種的危險誰都知道,
本神可以告訴你,白衣控制不了身上的妖力,隨時會暴走。”張晏心裡更加不安、痛楚和內疚,沒想到白衣為了自己付出這麽多。以前可愛的白衣和如今頭髮花白的白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妖神大人,我能為白衣做點什麽嗎?”
“許願嗎?這可是要壽元的哦,起步價一百年壽元。”妖神心想,不是人人都願意付出壽元的,看你的誠意如何。
“可以交換壽元嗎?將我的壽元交給白衣。”張晏說。
妖神拒絕,“這不行,本神又不是掌管生死的,壽元不是說換就換。”
“那麽我用一百年的壽元,讓白衣回家,這行嗎?”張晏知道白衣很想回家,修真界不是她的家。之前他和白衣交談,就知道她一直想回去,一直想自己帶他回去。
“你確定?一百年壽元!”妖神聲音提起說。
“我確定。用一百年壽元讓白衣回家。”張晏堅決的說,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麽多了,自己應該有幾百年的壽元,損失一百,並無大礙。
“本神要取走一百年壽元了?”妖神伸出纖纖玉手,不要一位這手柔弱,那可是非常恐怖的,毀天滅地的法術都可以隨時發出。
“我確定!來吧。”張晏站了起來,挺起胸膛,閉上眼睛。壽元減少會痛苦嗎?或者會吧,白衣不是為了自己損失兩百年壽元嗎?自己損失一百年算什麽,即使痛苦也願意。
一陣痛苦襲擊而來,妖神的手指在張晏的神魂上劃過,留下一道劃痕。
“啊!”這痛苦讓張晏想起當初天魔控魂陣裡的情況,這是靈魂受傷的痛苦。
原來壽元的減少,伴隨的痛苦是這麽厲害的,張晏無法想象白衣是如何熬過去的。
妖神繼續畫,就像小孩子在牆壁上圖畫一般。
張晏在這痛苦之下,幾乎的昏過去,而且時間不短,很漫長。不知道過了過久,反正一分一秒都是非常的痛苦, 度日如年。
“白衣能承受兩次,我也可以的,啊。”痛苦中,張晏死死的讓自己不要昏過去。
“喲,意志力不錯,竟然整個過程都沒有昏過去。”妖神得意的看著張晏,看見張晏痛苦的模樣就高興了,終於為白衣報仇了,白衣這些年的痛苦就讓你一次性承受吧。
張晏癱倒在地,一動不動,神魂好像不是自己的,想動都動不了。
一些符文在張晏的神魂上轉動,符文很多,形成紐帶,張晏一個都看不懂。“妖族符文?”
“沒錯是妖族符文,本神已經賜予你妖神傳送令了,這可是真正的妖神傳送令,作用你自己摸索。好了外面已經過了十年了,是時候出去了。”
“什麽?”十年了?張晏不知道痛苦了多久,但是絕對沒十年,說是一兩天就差不多。看來是這裡的時間和外面不一樣。
妖神坐在椅子上,對張晏揮手。“再見了,不要辜負白衣哦,不然本神會找你算帳。告訴你吧,本神並沒有收取你的壽元,因為妖神契約上寫著你要送白衣回去,所以你的願望不能達成,並且必須將白衣送回去,不然就等著承受本神的怒火吧。記住之前的痛苦,那是本神將妖神傳送令刻在你神魂上的痛苦,本神還特意讓痛苦加大十倍,刻畫時間延長十倍。是不是很爽呢!啊哈哈,不要生氣,生氣也沒用,因為本神要走了。最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在劍塚堅持一年,你就會得救。”
妖神漸漸消失,留下不知道憤怒還是無奈的張晏。然而他也無法表達,意識就回歸劍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