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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的品格》第一百九十七章 殺手和偵探的計劃
  “尤其是你們兩個,一點不務正業,信不信我生撕了你們?”光頭老大名為隗虎,他用極其嬌柔的聲音說道。

  每次聽到隗虎老大的訓斥,耳根子一癢,渾身都會顫抖一下,畢竟看到二百多斤,腦袋都是肌肉的大壯漢如此嬌柔的罵聲也是折磨。

  兩人一組嘶溜一下逃跑。

  “一個月,不然都得死,這鬼日的家族就這尿性,別有太多壓力,反正你們兩就是社會的蛀蟲,死也沒所謂,我們不對你們抱太多信心!”

  隗虎的聲音,繚繞在大廳,君尋以及束河隔著老遠好像還有回音。

  為什麽把業務能力最弱的兩個人安排到李大海經常待的地方?

  是因為這個世界有一個執著於套路的通病,那就是......李大海不會傻到把琴南娘兩放到自己身邊,那樣太危險了。

  結果,人就放在自己身邊,差點就掂在雙腿給別人看。

  君尋和束河在之前的對話之後,坐上去機場的出租車。

  白發的出租車司機幫他們裝好行李,互相之間都九十度彎腰,相當禮貌。

  他們是非常不合適的一對組合。

  一位是相貌醜陋,個子矮小,性格又忽冷忽熱的而立男人。

  一位將近而立,五官極佳,氣質裡同時擁有被動和果敢,就像是一位嬌柔的弱女子會忽然從嘴裡彈出幾根毒針。

  束河喜歡菜市場張妹那樣單純不做作的女人,所以打心眼裡憎惡邊上渾身是戲的女人。

  君尋喜歡好看而且穩定的男人,這樣離別的時候才會讓心徹底的疼痛,平生都在找不自在,而身旁的侏儒男人實在是油膩。

  出租車開往機場,全程兩人都不對話。

  在機場等到太陽出山,坐上最近的飛機,因為走動而不慎擦到對方的胳膊,然後互相嫌棄的白了一眼。

  這可不是那種老夫老妻的表面憎惡背地喜歡,兩人是徹頭徹尾的把對方當成腳皮,牙垢......

  呵,碧池。

  呵,醜陋。

  在南鎮機場要分道揚鑣時,死亡的壓力迫使他們幾乎同時看向對方。

  “喂,君尋。”束河先說話了:“老實說,和你一種死法我也覺得厭惡,所以我會在那之前找個別的死法。”

  “那我等你死了再找千雪小姐。”

  “狠毒的女人!”

  “吃香蕉麵包的怪人!”

  “嗯......”一陣沉默。

  兩人又同時從對峙的對持看向同個方向。

  八點半的南鎮,人們匆忙的從身邊路過,大家都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這個幸福感很容易爆棚的小鎮,卻暗藏著這麽多溫柔和玄機。

  連經受一輩子殺手訓練的人,都在這裡變得日常而慵懶。

  努力賺錢,然後瘋狂休息.....

  “呐,南鎮很棒不是嗎?”君尋雙手插在口袋,眯著眼睛,讓溫和的光拍打在疲勞的眼皮上。

  “我城市的朋友說東京繁華,可是太辛苦,喘不過氣,想去鄉下,我神奈川的朋友說農村不便利,去個便利店要走三十公裡,去買個炸雞要五十公裡,土氣又過時,想去東京,我挺想告訴那些左右徘徊的人,隔著南海有個小鎮,既擁有城市的便利,又擁有自在輕松的日常,噢.....好棒.....”束河看著天上一排鴿子飛過,仰頭眺望它們的飛行軌跡。

  “那,還是活著吧.....”君尋聽了之後,第一次和束河感同身受,

兩人再次同時對生命有了期許,只因為想要更加長遠的在南鎮生活。  她的腦海裡第一時刻出現了自己昨天在南大街菜市場偶然看到,“類似千雪”皮膚黝黑的女性。

  若是分享出來,應該也是一條線索。

  束河仿佛已經找好了墓地,也可能從兩年前開始,他血液裡的生機開始喚醒時,開始新的人生:“我很喜歡方文山寫的歌《青花瓷》,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前半句是流暢的中文,後半句則是有些怪異,又奇妙的踩著節奏點的中文。

  “這句的意思是,古人無法改變濕度,只能等最好的煙雨天,才能恰巧燒製成青花瓷,這就像是等到你一樣需要運氣。”

  “好浪漫啊,中國人......對了,君尋,我是不是有點大叔感性,嘿嘿,對不起,年紀大了控制不住自己,我以前可是看《忠犬八公》都不會哭的脾氣,但此刻想到還想活著,就有點想哭。”束河抹掉眼角的淚珠,小小一滴。

  君尋很配合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是。”

  “其實能和你對話這件事情就像是瓷器碰到煙雨天一樣,挺離奇的,如果不是想著退休之前再乾一票,如果不是正好都受雇與琴南宗家,如果不是琴南鶴要謀反,等等諸多事情才能讓你和我一起在一個城市,有類似的心境。”

  “這就像是那首歌!”君尋想起一首類似的歌,就像是找到問題答案的學生,有些急促。

  站在束河的角度,可以和如此美貌的少女感同身受也是享受,興奮道:“哪首?”他期許是像《青花瓷》這樣美妙的音樂。

  君尋從從包裡拿出女士煙,然後和路過的大叔借了個打火機,點上,青煙彌漫在指尖,讓周遭在機場門口借火的男士偷瞄偷看。

  她回到束河旁邊,仰頭看著一行白鴿,道:“回音哥,回音哥知道嗎,他唱的《他和她》裡面有句歌詞,他和她住在同一棟樓,遺憾的是愛擦肩而過,他們孤獨時候都望著同一顆星球。”

  說完之後,君尋面色有些尬的看向束河,道:“和你對話這件極小概率比作愛好像有些惡心噢.....”

  有人負責尬,有人負責尷,束河也接話道:“你我還是有代溝,回音哥的一個標點符號我都沒聽過,回到提案吧,我最近總本能的覺著,琴南千雪就在附近,好像每天都能見著似的。”

  “啊?你每天都見著之前怎麽不和隗虎老大說?”君尋腦海裡也有昨日擦肩而過的黝黑皮膚女性。

  “我不能確定,因為只是一個感覺,我當時不是猶豫了一下嗎?對了,說起來,為什麽你也猶豫了一下?”束河撿起君尋丟在地上的煙屁股,掐了之後安放到垃圾桶自帶的煙灰缸。

  “等等,你先告訴我,你每天都在哪裡查。”

  “查?你還在查嗎,我根本沒在查了。”束河有些荒唐的搖搖頭:“我就在家裡附近溜達。”

  “我,就偶爾查一查.....”君尋想起自己每天在歐洲城荒誕度日,喝大酒,但想想起碼還是在李大海的產業中心轉悠,所以不算玩忽職守。

  “我就每天從菜市場路過,看看趙小妹,然後回家,吃麵包.....”束河總覺得每天的步奏裡,至少有一個疑點。

  “菜.....菜市場.....”君尋想起那個讓自己猶豫一刻的地方,正是那個菜市場,擦肩而過的皮膚黝黑女性!

  她有些慌神道:“你說的菜市場,是南大街那個還是中心菜場?”

  對視五秒,然後互相別過頭嘔吐。

  “你長的真醜。”

  “五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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