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軍權被奪了,自己和大哥幾天后都要被押送回冀州,一切都完了。
心如死灰,袁熙再次覺得自己相信大哥和袁紹,簡直就是自找罪受,這條道估計是拉不回來了。
看著要抬自己去牢房的士兵,袁熙回頭對著剛才打他的士兵道:“你小子叫什麽?”
士兵心道我都輕打了,怎麽還不放過我,嚇得他又跪在地上,大喊道:“二公子饒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得得,你他娘的就是個賤種,這種明顯做做樣式的,你給我這麽沒頭沒腦的,腦子裡都是漿糊嗎?把衣服給我脫了,去操場上裸奔三圈,記住了要是問起別說是我教你這麽做的,不然你就等著我報復吧。”
“謝謝二公子饒命,謝謝二公子。”大家都是男人,裸奔三圈而已,那士兵起身就朝著遠處的操場奔去。
袁熙目光呆呆的被士兵送往牢房,心裡滿心的憤怒和不甘,卻無處發泄。
他知道就算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袁紹也不會相信他,或許還會還當他是個傻子。當然這些也不能說,說了自己就是個傻子。
畢竟是袁紹的兩位公子,牢房都是一人一間,袁熙和袁譚面對面的躺在兩間牢房裡。
袁熙聽著牢房被鎖的聲音,頭都懶得抬。
袁譚掙扎著身體起來,嘴巴動了動,滿臉羞愧,但還是喊道:“二弟,二弟?”
“別叫我二弟,我沒有你這種窩囊廢的大哥。”袁熙心裡憤恨,直接怒罵。
袁譚更加羞愧,解釋道:“我也沒有辦法啊,父親咬定了我不可能會有這麽成熟的想法,我,我隻好把你說出來了。”
袁熙氣的渾身發抖,身子一抖,後面就疼。他抬頭罵道:“你踏馬是豬嗎?老子有沒有和你說過,無論他怎麽說你一口咬死保管沒事,又不是出不去,現在咱們兩都被剝奪軍權,那奸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跑,要是回冀州,你以後就別提什麽和袁尚爭奪位置了,你爭了,你也會把袁家給敗了。”
袁熙這話不可謂不恨,袁譚的臉色倏地脹紅,憤怒的看著他。
“別看我,”袁熙冷哼道:“連你最親的盟友都能出賣,你這人還有什麽乾不出來的?你以後自生自滅吧。”
袁譚頹然一歎,這次真的怪他,但是他被抓後,那麽多人,都看著他,教他如何不慌?人這一慌,哪裡還會想些什麽,有什麽就說什麽唄......
“二弟,這次是大哥的不對,你原諒大哥,大哥以後保證不會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袁熙把頭垂下,“你死了這條心吧,你性格和父親差不多,不......”袁熙忽然意識到口誤,趕緊閉嘴。
袁譚奇道:“不什麽?”
“管你什麽事情?”袁熙抓了把草,狠狠的扔了過去,“我們袁家這次要是完蛋,你得負大責!”
袁譚梗著脖子道:“管我什麽事情?再說我們袁家憑什麽就會完蛋?”
袁熙真的升起了一種把袁譚打成智障的衝動,哼了一聲,也懶得再和他說話。
袁譚唉聲歎氣,解釋道:“我只是把你讓我殺審配的事情,說出來,其余的可都沒有說。咱們應該就會被關上一段時間,會沒事的。”
袁熙也歎了口氣,到現在袁譚居然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過也不怪他,總不能指望一頭豬會替你緊張吧?
記憶裡袁譚貌似勾結曹操攻打袁尚,其智商就可見一斑了。
現在支持他,以為他會轉變,再加上袁熙也不喜歡袁尚,沒想到袁譚這麽不爭氣,轉眼就把他買了。
這如何成事?
背後實在疼的難受。
沒有多久,袁譚的一群手下最先來了,給他帶來了郎中。
袁譚在郎中的治療下後,想起也得給二弟治療,忙道:“快,先別管我,去給二弟治療。”
袁熙直翻白眼,這種話也能從袁譚嘴裡說出,他覺得袁譚好像和父親比都差的遠了。
不過不說袁譚,就是自己和袁尚,都跟父親比,誰又能比得過?
袁紹可算是白手起家,有了今天的局面,沒有官渡之戰,這天下是誰的,還真是不好說。
兩人治療後,袁譚的那些手下安慰他一陣,說一定會全力給他救出去,便都走了。
牢獄裡也不知道外面時間到底是多少,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好像是朝著自己這邊傳來的,袁熙抬頭一看,便看到審配和典韋,兩人正滿臉的關懷的站在牢房前。
袁熙瞥了兩人一眼,嘀咕道:“人家來看人都帶了郎中,你們兩空手來乾看著我幹嘛?“
審配一拍大腿,醒悟過來,一邊叫典韋去找郎中,一邊解釋道:“我回去通知人後,又急匆匆的趕來,把找郎中的事情給忘記了。”
袁熙頹然道:“算了,我已經治療過了。”
審配只能不語,默默的看著袁熙。
他當然聽過袁熙說許攸是個奸賊,只是沒想到這麽有魄力,找了個豬隊友就去要殺許攸。
典韋是個粗人見袁熙被打成這般,忍不住道:“主公要不要我們把你救出來?”
袁熙氣的一下就笑了,不過也沒有說他,只是搖搖頭,說道:“回鄴城就回鄴城吧,只是有些事情我還放不下。”
他忽然還想再做一次垂死掙扎,對著袁譚道:“大哥,我給你的錦囊還在你身上嗎?”
袁譚急忙道:“在,在的。”
說著把錦囊拿了出來。
“扔過來。”袁熙衝著他招了招手。
袁熙從地上撿起錦囊後,拉著審配的手,鄭重道:“正南,我袁家就靠你了,我請求你一事,一定要幫我辦妥。”
審配感動的一塌糊塗,直接跪下道:“主公但說無妨,就是豁出去我這條老命,也定把你交代的事情完成。”
袁熙搖搖頭,“快點起來,事情沒有那麽嚴重。”
把錦囊交給審配,袁熙道:“我和大哥被押回鄴城後,我們的軍隊肯定被其它人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