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就在這時,汝南城太守趙謙忽然登上高台,大聲喝道。其身邊,還有袁術、周尚、袁渙等人。
“怎麽了?”洪翔扭頭望向趙謙,問道。
龐德公見趙謙與周尚出現,眉頭明顯一皺,顯然並不待見對方。
許劭卻趕忙跑過去,向各位大人見禮道:“趙太守,您來了。哎呦,袁二公子也來啦……”
袁術點了點頭,一臉傲氣,卻並不答話。
太守趙謙見洪翔問話,略一沉吟,理了理思路,然後答道:“哦,下官拜見洪翔洪大人。剛剛下官與袁二公子等人尋思著等上台求評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來與許子將聊兩句。哪成想,正好聽到了龐德尚長準備拜洪翔大人為主公哦。”
“這有什麽不妥嗎?”洪翔不以為然地問道。
“趙太守,我之前不是明確表態,不願接受你的引薦麽,你為何又來羅嗦?”龐德公顯然有些不滿了,說話也尖銳起來。
趙謙輕笑一聲,道:“這裡是汝南城,若是有人想為朝廷做點事的話,理應由本官來引薦,亦或者是由袁家的袁二公子來引薦才是。洪翔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管轄之地並非此處,不是麽?”
他確實看重龐德公,之前雖然被拒絕一次,但這次面對面相見,他準備是拿出十足的誠意來打動龐德公的。哪成想,居然被洪翔捷足先登,那從雲端直落地面的糟糕心情可想而知。
旁邊的袁術聞言眉頭皺起,剛要開口說話,卻見洪翔衝他笑了笑,搖頭示意他先不要多言。
袁術會意,登時住口不言,看看洪翔要說什麽。
洪翔道:“趙太守,這裡的確是你的地盤,呵呵,我怎麽敢跟您爭人呢,對吧。尚長,你若願意加入趙太守麾下,盡管跟他去吧。我沒意見。”
龐德公聞言面露急色,拉過來小侄子龐統,正言道:“是我求洪翔大人收留,又非是洪翔大人要來招募我,別人哪裡說得上話。哼,大不了我自己帶著家人去濟南城便是。”
趙謙聞言面露不悅之色,威嚴喝道:“龐德尚長,我敬你是荊州大才,才對你如此客氣,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這話說得極重,對於一個太守而言,平日裡若是說出這般話,就可見其心中有多麽不爽了。
龐德公卻一臉不屑之色,道:“趙太守好威風,若是想要給我按個罪名拿下的話,那就請吧。否則的話,那在下這就告辭,回家準備準備,就去濟南城向洪翔大人報到去了。”
說著,給洪翔打了個招呼,就要帶著小龐統離開。
“大膽!”趙謙看了一眼旁邊的袁術,發現袁術一副淡然的神色,毫無插言的意思,以為袁術這是對自己行為的默許,故而膽氣更壯,直接衝著龐德公叔侄爆喝道。
此言一出,嚇得小龐統一哆嗦,就連旁邊的小諸葛亮、小周瑜、小司馬懿等孩童也都是一驚。
他們畢竟年幼,哪見過堂堂一太守如此發飆啊,自然心驚。
諸葛珪摟住自己的兒子,低聲安撫。周尚也走到自家侄子周瑜身邊,和聲寬慰。龐德公更是眉頭大皺地領著自己的小侄子龐統,毫無懼色地凝視著面露不可一世之色的趙謙。
“怎麽,趙太守這是要在我洪翔面前發飆嗎?”洪翔淡淡一笑,輕聲問道。
比起趙謙的爆喝來,洪翔的輕聲話語,顯得是那麽的和風細雨,仿佛趙謙才是個戰場上的將軍,而洪翔只是個弱不經風的文官一般。
默不作聲的袁術見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似是對趙謙如此行為十分不滿,但想到洪翔示意自己暫時不要說話,
故而憋著一股怒氣,只等合適的時機爆發出來,好好教訓一下他袁家的走狗——太守趙謙。“哈哈,我只是個小小的太守罷了,哪敢跟聞名天下的洪翔洪大人叫板啊。”趙謙冷笑道,“不過,聽說洪翔大人連袁家家主太尉大人也不放在眼中,即便是位高權重的大將軍何進,也同樣被您視作無物。哼,洪翔大人果然好威風啊。下官怎敢和您相提並論,要說發飆,那就更是不敢了。”
這話一說,雖看起來低調,但擺明了就是不怕洪翔,準備與洪翔撕破臉了。
反正他是汝南城太守,不歸洪翔管轄,而且又是袁家的門生故吏,不管出了什麽事,自然有袁家罩著,根本不用擔心。
偌大的大漢皇朝,即便是皇上,想動袁家的人,恐怕也得思量思量那嚴重的後果。
“趙大人……”許劭見場面越來越不好,趕緊上前想要勸說兩句。
這裡畢竟是月旦評的高台,若是在這裡鬧出不好的事來,實在是影響不好啊。
至於剛剛洪翔在台下擊殺太守小舅子之事,那是維護治安的守將張勳等人的事情,倒是與他許子將沒什麽太大乾系了。
“滾!”趙謙喝道,“我等說話,哪有你這個賤民插言的份兒!”
許劭聞言一愣,後面的話完全說不下去了,而且一股悲憤之感忿然而生。
自己過去不屑當官,後來想當官卻當不成,眼下被人如此喝罵,如此輕賤,卻根本沒有還嘴的資格。
而那袁術,雖然直到此刻一句話也沒說,但就憑人家袁家嫡系二公子的身份,卻即便是眼前這不可一世般的太守趙謙也不敢得罪。
哎,這就是草根出身的人與世家出身的人之間無法彌補的鴻溝嗎?
若是如此的話……
“許子將,你要是再敢廢話打斷本官的言語,那你的月旦評就到今天為止吧。以後再也休想開了!”趙謙見許劭露出憤恨之情,聲色俱厲地威脅道。
“好,小人知道了。”許劭眼中的悲憤之色瞬間化作一片淒苦,繼而變成了冷漠的淡然,淡淡答道。
洪翔見狀開口道:“許子將,不知若是我邀請你來我濟南城任職的話,你可有興趣前往?”
許劭聞言精神一振,想也沒想就直接點頭道:“想,當然想。不管大人給小人什麽官職,小人都願為大人赴湯蹈火,鞠躬盡瘁。”
洪翔哈哈一笑,道:“好,那你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明天一早就與我等啟程離開汝南城吧。”
“什麽,洪翔大人您明天就要走?”袁術聞言終於忍不住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