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南漳郡主還真動了讓蘇錦去找皇上幫謝錦瑜求情的念頭。
雖然很沒面子。
但縣主之位拿到手最實在。
結果她沒想到蘇錦如意算盤打的劈啪想,她居然想自己做縣主。
偏偏老夫人的話又給了她由頭。
鎮國公府裡有位縣主是光耀門楣的事。
謝錦瑜是鎮國公府的,她這個外嫁進來的大少奶奶也是。
只要是縣主,就能光耀門楣。
是她這個大少奶奶還是大姑娘有何區別?
把這話說與皇上聽,皇上能不答應嗎?
要真叫她進宮了,她非得氣的吐血不可。
“不用你去了,退下吧,”南漳郡主聲音冷冽道。
蘇錦是故意那麽說的。
她救過皇上兩回,她找皇上要個縣主封號不是難事。
但她還真不稀罕一個縣主的封號,何況她爹東鄉侯很固執。
要麽就封公主,要麽就別封。
而且找皇上要了幾回公主封號,皇上都不給後,她爹還來氣了,在大佛寺說以後想封,他都不答應了。
自家爹一身硬骨頭,她這個做女兒的當然不能拖後腿了。
只是東鄉侯府的骨氣,旁人不懂,所以蘇錦稍稍一激將,南漳郡主就上勾了,要真叫蘇錦進宮,她還為難了。
不讓她去,蘇錦一臉失望的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她走後,南漳郡主氣的頭頂冒青煙。
那是她悔青的腸子被怒火灼燒散發出來的怒氣。
外面,一丫鬟走進來道,“郡主,大少奶奶去了清秋苑。”
南漳郡主臉色一冷。
“她又去清秋苑做什麽?”三太太陰陽怪氣道。
池夫人把蘇錦的狗送回沉香軒的事,整個國公府都知道。
對於那條狗,三太太和南漳郡主一樣惱怒。
昨天,上官鳳兒摔倒,抓到了狗屎,甩了一點在謝錦繡的臉上。
女兒嬌嫩如三月桃花的臉被狗屎玷汙了,三太太能不憤怒生氣嗎?
只是這事沒法直接怪到一隻狗身上,是上官鳳兒的錯。
三太太為女兒出氣,才故意挑撥南漳郡主讓蘇錦進宮找皇上幫謝錦瑜。
成功了,那是她舉薦有功。
失敗了,蘇錦知道皇上反悔的原因,回來找南漳郡主算帳,正好幫她女兒出氣了。
只是沒想到蘇錦三兩句話就把這事化解了。
昨天蘇錦來清秋苑的時候,只看到一丫鬟喜鵲,今兒多了一個婆子。
清秋苑地處偏僻,但環境清幽,蘇錦很喜歡這裡。
她去的時候,池夫人還未吃早飯,正跪在蒲團上,誠心禮佛。
杏兒問喜鵲道,“叫花雞好吃嗎?”
“好吃,”喜鵲道。
“我吃了大半隻,你的廚藝真不錯。”
杏兒被誇的飄飄然。
她才不會告訴她,她只會添柴火,叫花雞是廚房的婆子收拾好,她只是包上荷葉,裹上泥巴。
“你喜歡,以後只要我做,都給你送一隻來,”杏兒大方道。
她朋友不多,沉香軒後院看門的小丫鬟勉強算一個。
這是唯一一個和她說話不害怕的。
嗯。
喜鵲不是不怕杏兒,實在是事先不知道杏兒是青雲山的土匪,不然肯定不會那麽心平氣和。
不知道和人家聊的順暢,知道是土匪就結巴,太過矯情了。
大少奶奶的狗咬了南漳郡主,大家都怕的要死。
可她家夫人抱了一路,也沒見咬她家夫人啊。
大少奶奶凶殘,但那是對待壽寧公主她們,還有進門的時候,欺負了棲鶴堂一個丫鬟。
老夫人都沒罰大少奶奶,說明不一定是大少奶奶的錯。
小丫鬟努力說服了自己。
再者來清秋苑的人少,夫人待她不錯,日子過的無憂無慮,就是太無聊了些,除了李媽媽和她說話,去了大廚房,人家都不愛搭理她。
池夫人禮佛,蘇錦沒打擾她,就在門外站著。
不過等了沒一會兒,池夫人就起身了。
跪久了,有些起不來,蘇錦過去扶她。
池夫人朝蘇錦一笑。
她大約是在問她怎麽來了,蘇錦道,“夫人給相公做了三套錦袍,相公讓我替他向您道謝。”
“他新得了一瓶藥膏,讓我給您送來,讓您別忘了用。”
蘇錦把藥膏遞給池夫人。
玉質的盒子,一看就知道裡面的藥膏珍貴無比。
池夫人把藥膏塞給蘇錦。
喜鵲道,“夫人是說她用不著這麽貴重的藥膏,讓大少奶奶您帶回去用。”
蘇錦,“……。”
這藥膏就是她調製的。
她想要多少都有。
蘇錦把藥膏塞給池夫人道,“這藥膏我也有,您記得用。”
“您要不用,您給相公做的那些錦袍,他也不會穿,”蘇錦道。
池夫人握著玉盒,眸光濕潤。
“一定要用啊,”蘇錦不放心,重複道。
池夫人點了下頭。
蘇錦這才放心。
讓人用點藥膏她容易麽?
她此行只是來送藥膏的,送完了便告辭。
只是她前腳出清秋苑,後腳就過來一丫鬟道,“大少奶奶,郡主讓您去牡丹院一趟。”
不是才在棲鶴堂見過嗎?
怎麽又找她去?
帶著疑惑,蘇錦朝牡丹院走去。
牡丹院,內屋。
南漳郡主坐在羅漢榻上喝茶。
蘇錦走進去,福身見禮。
南漳郡主看著她,“從清秋苑過來的?”
“是,”蘇錦回道。
“你知道池夫人是什麽人嗎?”南漳郡主問道。
“蘇錦只知道她是南梁送給大老爺的妾室,”蘇錦如實道。
“知道她是南梁人就好!”
“你一個大少奶奶,和一個南梁賤妾走的太近,也不怕有失身份!”南漳郡主冷道。
南梁人怎麽了?
趙詡不也是南梁人。
哪裡的人都有好人,也不缺壞人。
“我只是感激池夫人送小黑回沉香軒,給她送了幾匹綢緞,”蘇錦淡漠道。
“她幫相公做了幾件錦袍,相公不便去清秋苑,讓我代為道謝。”
“池夫人是南梁人,我知道,國公府裡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她,她也在鎮國公府裡待了十五年,如果她要真做了什麽,活不到現在。”
趙媽媽望著南漳郡主道,“郡主,您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大少奶奶不領情,將來出了什麽紕漏,怪不到您頭上。”
“這不是出紕漏的事!”南漳郡主語氣陰冷。
“要真出了什麽事,她能擔待的起嗎?!”
“到時候整個鎮國公府都會被她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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