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風宴上出的題,難住了北漠大臣,滅了北漠王給他下馬威的念頭。
現在這難題又給蘇陽掙了三千兩銀子,不要太爽。
三千兩到手後,蘇陽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犒賞自己的五髒廟。
他當眾解題,出盡風頭。
再加上他容貌俊逸絕倫,舉手投足,貴氣逼人。
不少人都在猜他是哪家少爺,起了結交之心。
蘇陽愛熱鬧,一個人吃飯實在沒意思,一桌子珍饈美饌,也吃不出三分滋味兒來。
有人來找他,那正好陪他一塊兒吃飯。
蘇陽為人豪爽,行事不拘小節,談吐又風趣幽默,和幾位男子相談甚歡。
一邊吃,一邊聊天。
蘇陽沒說自己是大齊人,他們就拿蘇陽當北漠人看待了。
酒桌上,觥籌交錯,吟詩作對,談天論地。
蘇陽的文采那是無話可說。
一旁坐著的男子不小心把酒杯碰下了桌。
蘇陽眼疾手快,直接把酒杯抓住了,倒出來的酒還裝進了酒杯裡。
小小的露了一手,把幾位男子都給驚呆了。
“蘇兄文采已叫我等折服了,沒想到竟是文武全才,”男子歎服道。
“能結交蘇兄這樣的朋友,實在是三生有幸,不知府上是?”
蘇陽笑道,“我家離京都有點遠,不值一提。”
幾位男子便沒再問。
不過他們一致覺得蘇陽前途無量。
蘇陽也沒問他們府上,前幾日洗塵宴,蘇陽見到了不少世家子弟,他們不認得蘇陽,說明他們沒參加洗塵宴。
三品官可攜家眷進宮赴宴,一個可以說是有事耽擱參加不了,但三個都沒能進宮,可能性太小了些。
這說明他們爹或者祖父還不到三品。
蘇陽結識他們並不看重身份,就蘇陽的身份,不論是大齊、南臨還是北漠,那都是一等一的尊貴。
要蘇陽結交人還看身份,那他真沒朋友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
一壇酒喝完,就是知己了。
他們三個要去遊湖,約蘇陽一起去。
蘇陽欣然答應了。
反正他也無聊的很,正愁不知道怎麽打發時間呢。
結果蘇陽第二天去遊湖了,北漠王宣他進宮找不到人。
蘇陽出的難題,北漠大臣不惜懸賞讓人解答,拿到答案後,第一時間送進宮給皇上過目啊。
萬一叫人捷足先登了,那三千兩豈不是打水漂了?
只是答案送進宮時,天色不早了,北漠王便沒宣蘇陽進宮。
第二天,上完早朝,北漠王又忙著處理朝政,等想起這事,銀川公主已經進宮陪北漠皇后賞花了。
銀川公主不在,蘇陽肯定不會待在行宮裡陪行宮啊。
和新結交的朋友去遊湖泛舟了。
宮人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蘇陽,但知道蘇陽出門,有兩暗衛尾隨其後,不會有性命之憂,就回宮複命了。
宮人稟告的時候,北漠王臉色奇臭無比。
他一點都不擔心蘇陽的安危。
連他這個北漠王都拿他沒轍,旁人能奈何得了他嗎?
能奈何得了,就不是東鄉侯的兒子了。
找不到蘇陽,北漠王就不找了,讓人把解題的人宣進宮。
朝中那麽多大臣都解不出來的題,竟然被一個年輕男子給解出來了。
這樣的人才,怎麽能不重用?
大臣回府後,就讓管事的去找解題之人,務必盡快找到。
第二天,找人的小廝還沒上街,蘇陽就陪銀川公主進宮了。
銀川公主知道這次回門對她意味著什麽,她可能好幾年都不一定能回來一趟了。
她不會在北漠久待,她要把這珍貴的時間都用來陪父皇母后,盡一番孝心。
雖然北漠皇后並不想要,甚至有點害怕。
嗯。
在后宮裡,盡心意最常用的辦法就是親手做糕點煲湯了。
北漠太子讓銀川公主給蘇陽做鞋後,銀川公主回行宮後就讓丫鬟拿了針線來。
看著她拿針,蘇陽都心肝兒膽顫啊。
他怕重蹈自家大哥的覆轍。
他不缺鞋穿啊。
只是明著讓銀川公主不做鞋,這不是擺明了是嫌棄她針線活太差嗎?
蘇陽是聰明人,知道與其說出來挨挨瞪眼,不如找點別的事給銀川公主做,轉移她的注意力。
“往後給我做鞋的機會多著呢,難得回北漠一趟,你還是給嶽父大人他們多做些糕點吧,”蘇陽一臉的“賢婿”模樣。
他姐姐做的糕點,威力之大,他現在都還記憶深刻。
大嫂拂雲郡主做的糕點,大哥拉肚子拉了一天。
try{mad1('gad2');} catch(ex){} 蘇陽不信連包扎傷口都不會的拂雲郡主會做糕點。
大舅子的刁難,必定會遭到妹夫的報復。
和蘇陽猜測的一樣,北漠王和北漠皇后他們吃了,成功吃壞了肚子。
不過蘇陽給北漠太子挖的坑,自己也沒能幸免。
銀川公主帶了些回來給他吃。
當然了,明知道糕點不能吃,銀川公主是讓丫鬟扔掉的,但是北漠太子覺得自家皇妹第一次做糕點,理應讓妹夫嘗一嘗。
銀川公主能怎麽辦呢?
坑了自家父皇、母后還有大哥了,不能偏心自己的相公啊。
尤其這做糕點表孝心的主意還是蘇陽出的。
他一定憋著壞心。
蘇陽硬著頭皮吃了兩塊。
不過他吃了一點事沒有。
可憐太醫都在行宮外等著,遲遲不見蘇陽往茅廁跑,銀川公主都懷疑了,“你不肚子疼嗎?”
“在吃糕點之前,我服了解毒丸,還吃了止瀉藥,”蘇陽道。
“……!!!”
銀川公主氣大了。
蘇陽就那麽看著她,看的銀川公主自己個就把怒氣給憋回了肚子裡。
明知道糕點會吃壞肚子還端給蘇陽,這是謀殺親夫啊。
蘇陽是讓她給北漠王他們做糕點表孝心,可沒有讓她把糕點做的跟瀉藥一樣啊。
這事,她不佔理,有氣也只能憋著。
翁婿鬥第二回來,蘇陽再一次完勝。
和銀川公主進宮後,蘇陽和她一起去了禦花園。
北漠王和北漠皇后在那裡賞花。
蘇陽和銀川公主上前給他們請安。
兩個才拉過肚子的人看蘇陽這個女婿那是牙根都癢癢啊。
偏偏人家還是好心,是他們女兒做的不夠好,坑了他們。
深呼吸,北漠王把怒氣壓下。
在禦花園待了沒一會兒,就有一大臣求見。
北漠王讓那大臣過來。
嗯。
大臣說的正是解題一事。
答案想出來了,得和蘇陽對一對,才能知道對錯啊。
蘇陽誇了那大臣幾句,大臣連忙謙虛,“這答案不是臣想出來的,是個年輕公子。”
北漠王知道這事,道,“把他宣進宮,朕見一見他。”
大臣領命,退下。
這些話是說給蘇陽聽的。
能把蘇陽刁難三天的題,那年輕男子沒一會兒就解答出來了,足見不一般了。
北漠王還指著人家來幫他把面子從女婿手裡奪回來呢。
蘇陽什麽都沒說。
自己出的題,然後自己解,從中賺了三千兩,他怕說出來,北漠王想揍他。
揍他就算了,怕的是要他把錢交出來啊。
他不會說,錢已經花光了。
蘇陽,“……。”
他是打定主意從北漠王或者北漠太子手裡坑點錢花花的。
現在好不容易進宮了,怎麽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蘇陽要給誰挖坑,能逃掉的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北漠王很輕松的就掉蘇陽給他挖的坑裡了。
蘇陽激怒北漠王,氣的北漠王撂話,在離京之前,不讓蘇陽進宮了。
蘇陽摸著鼻子看著北漠王道,“三天之內,我肯定會進宮。”
銀川公主看著蘇陽道,“父皇不讓你進宮,你怎麽進宮?”
“我肯定能進來,”蘇陽道。
“不可能!”銀川公主道。
不止銀川公主不信,北漠王自己也不信啊。
蘇陽要的就是他不信,然後道,“嶽父大人不信,不如小婿打個賭?”
穩贏的事,北漠王當然不會不接,他倒要看看東鄉侯的兒子憑什麽在他這個北漠王的地盤上這麽自信。
“賭什麽?”北漠王問道。
“我進宮了,嶽父大人賞小婿一萬兩,”蘇陽道。
“如果你輸了呢?”北漠太子笑道。
“那我就陪銀川在北漠待半年。”
這個賭注太誘人了。
北漠王還沒開口,北漠皇后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北漠太子心生懷疑道,“偷偷溜進宮的不算數。”
“這麽丟面子的事,我肯定不會做,”蘇陽道。
“贏要贏的坦蕩。”
蘇陽都這麽說了,北漠皇后也答應了,這賭約就算立下了。
陪北漠王和北漠皇后用了午膳後,蘇陽就和銀川公主回行宮了。
兩天后,蘇陽才在鬧街上露面。
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找他的小廝給找到了。
為了找蘇陽,這兩天,小廝腳上的鞋都磨破了好幾雙了。
可算是把人給找到了,再找不到,他們老爺都快要瘋了。
try{mad1('gad2');} catch(ex){} 小廝匆匆忙把蘇陽請回府。
蘇陽還真去了,進書房見那北漠大臣的時候,北漠大臣在喝茶。
看到蘇陽,北漠大臣一口茶直接嗆了喉嚨。
蘇陽不忍心道,“喝慢點兒。”
這不是喝慢點兒的事啊。
駙馬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啊。
那大臣顧不得咳嗽,把茶盞放下,過來給蘇陽請安。
給蘇陽帶路的小廝都懵了。
剛剛來的一路,小廝還叮囑蘇陽機靈點兒,要是被他們老爺看上了,他們家老爺會提拔他,以後就平步青雲了。
結果——
他們老爺看到人家都得畢恭畢敬,誠惶誠恐。
那大臣想問蘇陽來找他何事,話到嘴邊,想起小廝說的,答題的人找到了。
大臣望著蘇陽,嘴角抽搐道,“那題……不會是駙馬爺解的吧?”
“是我,”蘇陽爽快道。
“……。”
回答的乾脆利落。
大臣懵了。
自己出的題自己解,這是要鬧哪樣啊?
不過大臣想的比較多,蘇陽是看在賞金的面子上解的,可大臣沒往這上面想。
堂堂東鄉侯府二少爺,大齊公主的親弟弟,北漠的駙馬爺,南臨皇帝的連襟,怎麽可能會把區區三千兩放在眼裡呢?
肯定有更高大上的解題理由啊。
一定是怕北漠三天之內解不出題,到時候難堪,所以暗中把題解了,保住北漠的顏面。
只是駙馬爺一番苦心,他們誰都不知道,皇上還當他是個人才,動了委以重任的心。
大齊東鄉侯的兒子,皇上貼錢糧也要的駙馬爺,能不是個人才嗎?
蘇陽不想在大臣府邸多待,他道,“不是要領我進宮嗎?”
大臣訕笑,“駙馬爺說笑了,您要進宮,哪用得著下官帶路?”
“不用,那我走了。”
說著,蘇陽轉身便走。
大臣又懵了。
那日在禦花園,皇上讓他找解題之人就是說給駙馬爺聽的。
駙馬爺當時什麽都沒說,明知道找到是讓他進宮,還跟著小廝來了。
大臣覺得有必要領駙馬爺進宮一趟。
皇上讓他找人,不論是誰,他都該領進宮完成聖命啊。
他直接告訴皇上題是駙馬爺解的,皇上丟了面子,氣頭上還不砍了他腦袋?
有駙馬爺在,好歹還能幫著求個情。
嗯。
北漠王和蘇陽打賭的事,沒人知道。
做嶽父的不讓女婿進宮,傳出去丟人。
萬一還為進宮的事賭輸了,就更丟人了。
只要守住城門,不讓蘇陽進,就穩贏不輸了。
大臣坐軟轎進宮,蘇陽讓他騎馬,他坐軟轎。
半道上,借口掉了東西在大臣府邸,讓他回去取,他先行進宮。
大臣的轎子,守宮侍衛熟的很,不用檢查,直接就放行了。
蘇陽前腳進宮,後腳大臣就騎馬過來了。
侍衛,“……。”
“李大人騎馬,那剛剛那頂轎子裡坐的是誰?!”侍衛惶恐道。
侍衛要轉身攔軟轎。
李大人連忙道,“是駙馬爺。”
侍衛心咯噔一下跳了,“哪位駙馬?”
“是銀川公主的駙馬,”李大人道。
“……。”
完了。
駙馬爺進宮了。
沒有偷溜進宮,坐著軟轎正大光明的進宮的。
李大人見侍衛臉色不是很好,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駙馬爺進宮了,”侍衛扶額。
“李大人自求多福吧。”
李大人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了。
駙馬爺進宮了,他為什麽要自求多福。
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嗎?
李大人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蘇陽去他府上不大對勁,趕緊追上軟轎。
彼時蘇陽已經從軟轎內出來了。
作為一個習慣了騎馬的人,真心不喜歡坐軟轎。
要不是為了那一萬兩,他才不會這麽委屈自己呢。
掙點錢真不容易,一定要省著點花。
李大人翻身下馬。
蘇陽拍他肩膀道,“謝了。”
李大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侍衛會說那話,駙馬爺又為什麽要和他道謝?
然而他還沒有問,蘇陽已經抬腳往禦書房方向走了。
他進宮了,那賭約他就贏了。
他得去禦書房拿賭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