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尚國仁就仿佛被蒼蠅拍子從空中抽落,亂滾帶爬的倒飛出來,歪斜著糊在牆上。
借著牆壁和崩散的電流,尚國仁抹掉這股推力,扭頭看去。
在門戶對面,整個天庭都在傾塌、遠處可見天和地在痛哭中崩裂,一道道幽深的豁口不知道延伸向什麽地方,無數仙人奔走呼號,卻沒人能明白這莫名的災難因何降臨。
尚國仁也是滿頭霧水。
可以肯定,他跑進去隻摘了些蟠桃,根本沒乾多余的事。
災難是突然間出現,也波及到了努力摘果子的他,原本可以逗留五秒左右,最終卻隻待了三秒不到,就給強行排斥出來。
萬幸,尚國仁的冒失取得一定的成果。
感謝光速夠快,感謝腰包夠寬敞,尚國仁也足夠麻利,他居然用這兩秒多時間,硬是摘回來二十多顆熟透了的蟠桃,還不包括最後百忙之中撤下來的枝條。
門戶關閉,靈氣風暴扯碎門窗迅速散溢出去。
聽到聲響趕來支援的白毛女幾個人,被靈氣糊一臉,雖然狼狽滾成一團,可僅僅是呼吸到這一口,就讓他們的身體發生了巨大改觀。
幾個人驚疑不定,魚貫衝進來,看著亂糟糟的房間和尚國仁,再次面面相覷。
“怎麽回事?”白毛女忍不住質問,她受夠了尚國仁什麽事也不說,還總這麽一驚一乍的嚇唬人了。
“沒什麽,一會整理下就好。”
尚國仁隨口應付著,他看著手裡的乾桃枝,這玩意在幾秒鍾前還是新鮮的蟠桃枝,可一轉眼,裡面的靈氣就跟脫水似的迅速消失,現在剩下的不能碰,稍一用力就會化為黑灰。
見尚國仁還是心不在焉,白毛女氣急想揍人,卻給廚子一把抓住。
“頭,不行啊!”
“誰說不行?老娘不伺候了也不行?”
“夠了,如果這位是首長,你會說這麽任性的話嗎?”花匠打斷白毛女。
白毛女一陣語塞:“可他不是……”
“有區別麽?”花匠沒好氣的反問一句:“任務就是任務,任務再難,既然接了就必須完成它。咱們沒資格讓人解釋清楚,人家也沒必須跟咱們解釋理由,總之咱們的任務,只是阻止境外勢力過來破壞,其它所有東西都不再關心范圍。”
“說的對,我們不該被私人感情影響到任務,頭,你的表現太不專業了。”
白毛女臉黑。
廚子見勢不妙,連忙插嘴:“夠了啊!頭只是沒捋順過來這裡頭的關系,哪有你們說的那麽差?再說,誰還沒有個發情期?”
白毛女臉色一沉:瑪德這是替老娘說話麽?
廚子沒注意到白毛女的臉色,興致勃勃的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你們少見多怪,頭喜歡上野男人又怎麽啦?誰規定假小子不允許喜歡野男人?現在同性戀又不犯……”他終於注意到不對勁了,花匠和司機的眼神好像是……同情?
廚子乾咳著,裝作不經意用余光掃了白毛女一眼,不由得一哆嗦。
好麽,白毛女臉上都浮起一層黑水,拳頭捏著哢吧哢吧響,廚子腿肚子轉筋,額頭更有一層細密的虛汗滲出來。
“……所以說,頭無論做什麽我都自持,快三十還沒嫁人確實說不出嘴。”
廚子本來想表個忠心,誰知道,這張嘴實在不給力,非但沒能滅了火,反而好像火上澆油了。
“死。”
白毛女爆喝,一拳打向廚子。
廚子連忙擺起架勢,可惜他的奮力反抗毫無意義,作為團裡格鬥最強的白毛女,他們三個一起上都打不過,更別說只有廚子自己。
幾個回合,廚子就給抽翻在地,被白毛女對著P股好一頓爆踹。
正在研究異變緣由的尚國仁被打斷思路,不滿的嚷嚷起來:“吵什麽?我請你們回來是白吃飯的?看到這麽亂也不知道收拾,就在那裡吵吵吵,吵的我頭都大了還吵?”
白毛女被罵的抬不起頭,只是衝手下發火:“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都滾去幹活。”
花匠和司機逃跑;廚子也趁機爬起來,以個不起眼的方式溜出大家視線;
沒進來,在外面布防的門衛,一向缺乏存在感,在樂隊裡負責伴奏吉他,最初起外號時,尚國仁都沒想起他來,門衛的名字還是補的。他負責外圍布控和安保,根本不參與這事。
兼職保潔的白毛女等能幫上忙的人跑光了才發現自己剛剛的命令有多蠢。
“嘿,只有我自己收拾衛生?”白毛女氣的跺腳。
“辛苦你啦!”尚國仁起來拍拍土,撿起旁邊被旋風刮翻摔爛屏幕的筆記本,整理一下塞給白毛女。
“類似的東西揀出來,尤其是硬盤之類,對我來說很重要。”
‘重要自己揀!’
話到嘴邊,白毛女還是沒說出來,她可不想被手下認為不專業,還什麽喜歡野男人?就算喜歡,她也不選尚國仁這種啊!不夠憋氣的。
尚國仁沒聽到她們幾個吵鬧的內容,也不關心,徑自離開回到臥室。
有鑒於蟠桃枝的可怕變化,他不敢把蟠桃拿到外面來,這要一瞬間沒了,那才叫暴殄天物!
吃蟠桃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時空樞紐。
洗過澡,尚國仁乾乾淨淨的等待最後時限的到來,隨著進度條被拖到最後,原先斷掉的連接被再次連線,這種感覺很明顯,就是冥冥中跟某些東西有瓜葛,如同在外求學,思念家鄉親人,哪怕看不見,也知道他們就在那個地方。
最先連上的是獲選者的個人倉庫和商城。
倉庫裡什麽東西都不缺,尚國仁粗略瀏覽一遍就放下,倒是商城,的確像泰瑞爾說的那樣,所有商品都更換了,並在數量和質量上比之前強了不值一籌。
尚國仁大土豪。
泰瑞爾、瓦王他們有錢也得省著,這是作為勢力首領必須的品質,可尚國仁無所謂,他根本不考慮什麽節製。
星際世界的懸浮摩托?不,是太空穿梭機……買了。
血帆女海盜、帝國副警長皮膚、炎魔、大天使、墮天使、機械人……數十種皮膚,打包帶走。
叫不上名字卻順眼的一大批東西,打包帶走。
機械羊坐騎;魔幻帳篷;飛天掃帚2000;一個系列七種款式的私人戰旗……來自魔獸的各種小寵物、以及各種拉風坐騎。
其中,包括了最讓尚國仁喜歡的坐騎……星騅。
這匹星界馬通體是夜空的黑,只有仿佛星圖般的星辰,在其中支撐起戰馬的框架,而在這些耀眼星辰之間,難以盡數的星點如同沙子般閃爍,給人一種瞭望銀河的感覺,美麗已經無法形容它。
“太美了。”
尚國仁第一時間把‘星騅’買到手裡,召喚出來輕輕撫摸著,這是很難形容的觸感,就好像最細膩的溫玉雕刻而成,既有玉石的硬度,偏偏還有生物的彈性,唯一的遺憾,就是它沒神智,僅僅是被主人操縱的傀儡罷了。
尚國仁遺憾之余,也不免慶幸。
如果這匹馬真有生命,那它吃什麽?怎麽喂?喂得起麽?萬一,它就隻吃跟自己差不多的草型星圖,尚國仁有再大的能耐上哪弄去?
買下星騅後,尚國仁購物的興趣一下降到低谷,再看到什麽也不急著買,開始考慮自己用得上用不上。
粗略的瀏覽幾圈後,尚國仁又買了件東西,就關掉了商城。
這件商品,應該是來自於二十六世紀星際世界的,但它,應該誕生於二十五世紀前,在星際裡是件老玩意。
當然,商城裡賣的都是經過翻新的,買家不用擔心弄回來不能用。
之所謂做出這種判斷,首先,就是這玩意屬於娛樂性的工具,以二十六世紀,人類跟神族打,跟蟲族打,自己跟自己還打的社會狀態,不會有人來研究這種玩意。
其次,以二十六世紀的科技水平,這玩意的科技含量相對弱些。
尚國仁之所以買下,就是看重它的本職功能和操作簡單,說這麽多,其實這玩意就是個未來模擬器。
通過掃描、捕捉和存儲,建立相應的數據庫。
然後,可以對數據進行截取、修改、轉換和嫁接等操作,進而模擬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能被模擬的東西。說起來,現在網絡上就有類似的軟件,電影和遊戲裡,就有很多片段是這麽做的,尚國仁買的工具只不過是功能多一些,操作簡單了一些,涉及面光了些,可以模擬的東西全面了一些。
看起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對想要製作動漫遊戲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個神器。
跟現代人用的工具相比,就好像照相機剛出現時,就有人拿到水果5了,照片出來誰更清楚一目了然,更別說後者還有其它功能。
倒計時已經快要結束,尚國仁沒時間仔細研究,但他知道,有了這玩意,獨立製作超清大電影就不是夢。
收起了這件筆記本大的模擬器工具,尚國仁迎來最後幾秒倒計時。
環境,如同時間下的老相片,褪色發黃、起皺冒泡,而後潮水般退卻……明明是黑白卻有五光十色感覺的光線,扭曲成一團團一坨坨的,它們拉伸、延展,形成漏鬥狀的斡旋,好像梵高筆下的星空,抽象而不知所雲。
尚國仁下意識警覺起來,這顯然不是正常的進入方式,難道是自檢修複後的新規則?
在尚國仁緊張時,他的左手自動冒出蒙蒙的白光,他下意識將其舉起在身前。
白光,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蕩開,如同橡皮擦,所過之處都抹得乾淨,接著,他就看到置身於同一片星空下的另外一人。
“克爾蘇加德?”
尚國仁腦子裡閃過大巫妖的名字,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它,被卷入一個渦旋中,在那一瞬間,可憐的大巫妖就好像被丟在甩乾桶裡攪拌幾十年,代表能量的光斑,如同螢火蟲般被壓榨出來吞噬得乾淨。
大巫妖無聲的掙扎著,也注意到尚國仁,想要尋求幫助卻徒勞無益,轉瞬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尚國仁發現自己被某種力量牽引著,離開了這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