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的太晚了。
直到從暴風城碼頭,登船前往諾森德時,可憐的瓦娘還沒緩過勁來,手足發軟的任憑男人擺布著,偶爾注意到阿爾泰婭的眼神,才振作精神挺起胸膛,只在背後齜牙咧嘴。
在艾澤拉斯遠航,需要注意的危險有海盜。有魚人、也有風暴。
比如說,曾經的庫爾提拉斯王國,就有很多地方淪落成為諸多海盜和娜迦的巢穴,誰讓丫賣爹放棄這裡呢!
失去信仰的庫爾提拉斯遺民,只能在悲痛中苟延殘喘了。
這也是尚國仁厭惡吉安娜的原因之一。
她就像很多聖母婊那樣,寧願去關心愛護千萬裡以外的異族,為它們的生存權利呼籲戰鬥,卻對身邊需要幫助的同胞視而不見。
有人認為,吉安娜的為了實現和平才這麽做的,她背叛自己父親、國家和人民,幫助獸人和部落,都是為了和平的犧牲。直到後來,塞拉摩被腦c吼一顆炸彈炸沒了,失去一切,才從一個和平大使變成殘暴,無腦的在達拉然發動政變,攻擊所有敵人……可尚國仁卻覺得這都是她自找的。
吉安娜的所作所為,無非是打著為了和平的幌子,可把和平換成利益,換成權利就不成立了麽?
非但成立,而且很明顯比前者更容易理解。
就如同歷史上那位武後做過的事,吉安娜周旋於諸多男人之間,犧牲了國家、犧牲了人民,最終拋開所有反對者,帶著追隨者在卡利姆多建起新勢力,還想打著中立的名義,繼續周旋於聯盟和部落之間謀求利益。卡利姆多那麽大,換了一個真正想要和平,想要中立的的人會把自己送到獸人主城不遠的地方麽?從小受貴族教育的吉安娜,不懂得什麽叫‘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很顯然,吉安娜落足塞拉摩就是奔著薩爾去的,的確,她的‘犧牲’,的確讓獸人酋長薩爾默許她佔領了塞拉摩。然而,薩爾看不出她是個什麽人麽?這碧池連自己父親都弄死,會愛獸人才怪了,她就像所有的賣國賊那樣,‘犧牲’一切討人歡心,並不值得信任。薩爾表面不說,選繼承人時,有那麽多合適的人選不要,偏偏選了性格偏激的腦c吼……就如同燈塔突然選了個黑皮做總統似的,想幹什麽一目了然。
只不過,薩爾沒想到潘達利亞大陸會突然現身,腦c吼被亞煞極刺激的失控,直接給獸人帶到溝裡去了。
結果,差點把自己玩死的獸人聲勢驟減,不得不把酋長位置給了沃金。
這是陰差陽錯,卻不是薩爾不周道。
而吉安娜,又在勾搭阿爾薩斯、勾搭血精靈王子凱爾薩斯後,繼續去勾搭龍族了,把自己作為貴族交際花最擅長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
相比於戰爭,她更喜歡在舞會上,甚至是在甜言蜜語中爭奪利益,沒毛病。
然而,幾乎所有跟她有關系的男人都沒落個好下場,稱呼她一聲黑寡婦也不為過吧?
或許很多人都認為吉安娜有苦衷。
覺得尚國仁太偏激了。
然而,吉安娜要不是漂亮妞,就她背叛自己的種族,夥同獸人擊潰她父親的艦隊,並直接造成那位英勇的統帥死亡,就足以被人黑出翔了,說不得,就是現在心疼她的老少爺們黑的最狠。
站在中立角度,不考慮她所謂的心理歷程,單純看行為就知道她是個什麽碧池。
長的漂亮,並非是她為所欲為的資本。
那些被坑的王子或許不這麽認為,但薩爾絕對沒慣著她的臭毛病,這個綠皮在人類社會長大,或許還覺得吉安娜挺漂亮,可在腦c吼眼裡,
吉安娜這種沒有綠色皮膚,沒有粗壯大腿還沒有扎實肌肉的女人,簡直醜的不堪入目,丟顆炸彈過去,當然也就不會覺得不妥,這個獸人至上的種族主義者可不會覺得人類有存在的必要。習慣於遊走於上流社會的交際花,就如同秀才遇到兵,被小吼給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
塞拉摩,連同居住在裡面的人都給直接炸飛了。
在那一瞬間,吉安娜長時間的經營被毀,同時也毀了她的謀劃。
可要是仔細的想一想,塞拉摩被轟炸時死的人,會比獸人入侵時殺害的人多麽?要知道當時的獸人從暴風城開始一路殺到南海鎮,死的可不止士兵,更多的是貧民,那為什麽只有塞拉摩的人死掉才讓吉安娜暴走了呢?
答案只有一個:
以前死的跟吉安娜關系不大,所以她可以故作不知。
這次死的是她的人,是她的勢力,是她的子民,所以她才無法接受。
這是一個熱愛和平的人會做的選擇麽?
倘若真為了和平,為什麽吉安娜不用愛去感化腦c吼呢?為什麽不繼續放棄仇恨,重新拉攏一批人找己方建設家園啊!
她發瘋,除了直觀的刺激外怎麽看都是惱羞成怒居多。
作為從小培養出來的政z生物,如果遇到這種事,還不報復回來,她要如何才能換回當初被她放棄那些人民的心?而沒了子民,她憑什麽以貴族的身份,繼續周旋於上流社會呢?沒有支持,她憑什麽成為肯瑞托的領導者?憑什麽在背叛過人類之後,還能以貴族身份參與到聯盟的決議中?
所以她必須要報復,而且得讓所有人看到。
這也正是吉安娜選擇血洗達拉然,卻沒有在最憤怒的時候,攻擊罪魁禍首小吼所在的奧格瑞瑪。
挑軟柿子捏……是失去理智的人能做到的事麽?
能做到這一點,正是因為她根本沒瘋,清楚自己去奧格瑞瑪是送菜,返回達拉然召集追隨者才更符合她當時的利益。
報復止損後,沒了在諸多勢力間周旋余地後,吉安娜從和平使者成為戰爭使者,換了新人設重新成為聯盟大佬,甚至,因為瓦王犧牲在與燃燒軍團的戰爭中之後,她在聯盟中的地位幾乎可以媲美瓦王的繼承人安度因,更有合適的名義領到聯盟,跟部落決戰。
瞧瞧……
當初只是區區某海島王國大小姐的她,曾經只有次位繼承權的她,最有可能被人送去聯姻犧牲的她,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上,付出了多少心血啊!
所有的阻礙都消失了,站在這顯赫位置上的她終於掌握了自己的命運。
不,她現在甚至還掌握了無數人的命運,除開那位則天大帝的名頭,也不差多少了。
當然這是以後的事,眼下,這次圍攻納克薩瑪斯的行動,這位心有猛虎的丫賣爹也代表達拉然跑來參加。
沒有錯,這碧池代表的不是塞拉摩,而是達拉然。
是以清理達拉然叛徒的理由,參加了行動……
不得不說丫賣爹想的好,她甚至連巫妖王獲勝後自己的後路都謀劃好了,在這時候,還沒忘讓塞拉摩置身事外,是未雨綢繆,還是牆頭草?這種心態,連瓦王都覺得厭煩,只是想著塞拉摩好歹屬於人類的勢力,情況惡劣,能給人類多一條出路也好,這才沒有一口啐在丫賣爹臉上。
正因為這個,尚國仁拒絕傳送到達拉然再跟丫賣爹一起去龍骨荒野,他實在懶得看見那個碧池。
能躲就躲。
這時,尚國仁站在船舷,眺望那座沉寂在暮色中的庫爾提拉斯島。這裡就是被吉安娜放棄的家鄉了,也是她邁向權利巔峰的犧牲品之一。
或許吉安娜也會在夢中因為良心拷問,而猛然驚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倘若有機會重來,她也沒有第二選擇。
或許會更溫柔更不動聲色的犧牲某些東西,至少做的比現在圓滑。
但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在尚國仁眼裡,吉安娜跟康雨池的本質沒什麽區別,無非是野心更大,手段更高,更殘忍一些也更善於偽裝罷了。
好吧!她也比康雨池漂亮,下限更高。
正沉吟著,突然有警報聲響起。
瞭望塔上有水手在大叫,循聲望去,就見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有十幾隻刺形背鰭,拱出水面,接著劃破水線向人類艦隊衝來。有魔法師丟出了火球,卻給來襲者借助海洋水流卸開,下一刻,渾身青紫色鱗片的魚人襲擊者破水而出,手裡粘附著水草的古怪武器,轟地砍在一艘船的船舷上。
弓箭和魔法,亂哄哄的丟在這些魚人身上,將這十幾隻一掃而空。
另一邊,被這些魚人吸引了注意的水手們忽略腳下,直到某條船底倉開始漏水了,才有人反應過來更多魚人在水下鑿船,艦隊陡然減速,接著就有按捺不住的魚人從海面下冒頭。
哇啦哇啦的怪叫響起, 轉瞬傳遍四面八方。
成千上萬的暗鱗魚人包圍了艦隊,瘋狂的衝擊著人類防線,局勢迅速惡化。
“凡妮莎,考驗你實戰能力的時候已經到了,你還在等什麽呢?”瓦莉拉給小徒弟推了出去。
凡妮莎快哭了:“這些魚人又腥又臭,好惡心啊!”
瓦娘瞪眼:“你喜歡吃的魚剛抓到的時候還又腥又醜呢!每次也不見你少吃了。”
凡妮莎看著魚人滑溜溜的皮膚,鼓溜溜的魚眼,厚實的魚唇和滿口獠牙,再想想自己平時吃掉的那些魚,隻覺得胃腸收縮蠕動,再忍不住的哇地吐了出來。
瓦莉拉嫌棄的躲開:“哎呀!你可真沒用啊!”
阿爾泰婭原本有點暈船,聽瓦娘怪叫,總覺得她意有所指,忍不住懟了回去:“你行你上啊!”
瓦娘眉毛支棱:“我們師徒倆的事用你多嘴麽?”
總之,這倆女人又因為這個嗆起來,反正都有意無意的離魚人遠遠的。
倒是塔克斯和梅爾考很活躍,矮子獵人全沒有他同族的淒慘,憑借職業特性對搖晃的船體無感,很穩當的舉著獵槍,砰砰砰一頓亂射。
反正魚人足夠多,衝著扎堆的地方開火就好了,隨便都能打到目標,不用擔心射偏。
一時間,邊開火邊怪叫的塔克斯,卻成了最顯眼的靶子,不知有多少魚人把鼓出眶外的眼睛向這邊看過來。
密密麻麻的死魚眼,讓矮子頭皮發麻,偷眼看看一臉淡然的尚國仁後,努力挺起胸膛大叫:“來啊!讓塔克斯爸爸來跟你們玩個小遊戲——打移動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