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來,我已經看到你了……”
帶著發箍的匪徒大叫,女助理下意識要衝出去拚命,卻給尚國仁一把按住,這姑娘就是太緊張,否則也能判斷出對方根本是詐唬。
劫匪往前邁步,樓下同伴的慘死讓他有點緊張,槍口總是瞄向可以藏人的地方。
書房裡,除開擺滿書的書架外,最可疑的無非就是紅木書桌,兩個劫匪如此警惕,根本沒給尚國仁留有打黑槍的余地。
尚國仁拿著個望遠鏡四下掃視著,這玩意裝載了【隨意透視鏡】後,哪怕是削弱版,也能清楚的鎖定入侵者方位,就在匪徒逼近時,他飛快地在地面上展開【穿透環】,露出井口般的豁口。
女助理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只是死死捂嘴,不敢發出聲音來。
他先跳下去,又伸手把女助理接住,收回道具馬上離開,如此避過搜查,尚國仁很想留個定時炸彈,可惜沒有。
有了削弱版【穿透環】,尚國仁帶著女助理悄悄逃出了別墅,沒有去被人盯著的車庫,而且貼著牆來到水邊:“會游泳吧?那就好,你從這裡潛水離開去報警,注意安全,我回去給這些匪徒一點顏色看看。”
“不,歐巴你要跟我一起走。”
“傻姑娘,憑那麽十幾個人還嚇不到我。”尚國仁吹噓著,有【穿透環】那麽神奇的道具,女助理總算被他說服,帶上簡易的水下呼吸器離開。尚國仁自己,則用一個不是很標準的戰術動作,貼著牆角回來藏身於雜物間。
死宅的空間袋裡,亂七八糟的藏品有很多,可惜,大多數都是需要消耗精神力才能用,而且,也不是短時間能起效,在這種時候,對尚國仁的幫助很小。
可尚國仁必須要弄清楚原委才安心。
這些人是誰?
為什麽跑來襲擊棒子?
是棒子扭曲世人意志的疏漏,還是世界意志的反抗?這些人,是有組織的麽?會對尚國仁的計劃造成什麽影響?
死宅的道具裡有適合拷問的東西,但這玩意,就不適合暴露了。
尚國仁掏出了一盞油燈,這玩意顯然就是阿拉丁的神燈,準備擦亮時又停下來,死宅的道具都是削弱版,把有限的次數用在這裡,太浪費了,還不如拿回去給傻影玩。
收好油燈,尚國仁掏出了來自廢土世界的【基因液】,填裝後,給自己注射進去,感受到藥劑發揮了效用,又拿出大紫瓶。
義骸這玩意很不錯,既不涉及到靈魂,還可以給予它各方面的強化。
關鍵在於,死宅空間袋裡就是類似的義骸多,其中,有十幾個都是來自不同動漫的主角形象,也不知死宅用他們做過什麽。但剩下的義骸至少有幾十具,玩壞一兩具也沒關系,加上從康雨池那裡得來的經驗,稍一衡量,就知道用【基因液】強化義骸來解決問題,是最經濟實惠的辦法了。
熟悉的痛楚再次出現,尚國仁知道這是基因崩潰,當即灌下紫瓶。
基因趨於穩定,各項屬性都有顯著的提高。
尚國仁確認自己的力量等基礎屬性,超過了康雨池,畢竟,她在基因崩潰時浪費了不少能量。但在體質和防禦方面,尚國仁的義骸,恐怕比不上康雨池了,既沒內髒的異變,也沒有筋骨拉伸,更沒有犧牲未來成全現在,當然不可能跟康雨池一樣抗揍了。
(變異還有這好處?)
(那要不要再注射一份【基因液】看看?就是有點浪費,不過只要有‘農田’,
浪費這點東西又算什麽呢?況且,使用不抗揍的義骸露面,很容易就給打壞,還不如趁著劫匪們在偌大的別墅裡找人時,把準備做的足一點。) 想著,尚國仁當機立斷,再次給自己注射第二份【基因液】。
而這一次,已被強化改造過的義骸連基因崩潰都沒有,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二次強化,尚國仁畢竟用過有破界之軀,這點強化,離超出掌控的距離還遠的很,只是稍稍活動了腿腳,就適應過來。
比最初使用弱渣的義骸時,都要簡單的多。
(防禦力和體質,基本沒有改變,反而,著重強化了動態捕捉視覺、神經反應、平衡感等方面,誒?這個好像,是偏於射擊向的強化誒。)
(再注射……)
(算了,現在沒時間研究這個,還是解決敵人後再說吧!)
義骸原本就是空有體型,卻沒有相應的強大力量,給基因液強化後體型出現變化,不那麽超凡脫俗,但卻增加了一定的力量,嚴格來說,還是值得的。當然,棒子的外型屬於皮膚類,內在的變化影響不到,至少看起來還是那種單薄樣子。
尚國仁掏槍,踅摸遠近幾個目標瞄了幾下,確定強化真的作用在這上面,他幾乎本能的就掌握了遠程攻擊經驗,盡管沒真的開槍,可卻有百發百中的自信。
(GO……)
尚國仁拿著望遠鏡觀察一會,抬手把【穿透環】貼到屋頂,展開後,輕輕一躍就抓住上層地面,手臂微微用力,極其靈活的翻身上去。
正是樓梯轉角,一個端槍的匪徒背對著他往樓上看。
尚國仁無聲接近,抬手將其打暈,又帶著這個匪徒從原路返回。
雜物間,肯定是髒亂差的,而且空間狹小還堆積了衛生工具,現在再擠了兩個人,更是站都沒地方站了,而它位於樓梯正下方,是上下樓必經之地,倒是變成燈下黑,起碼所有匪徒都沒想過棒子這樣身份的人會龜縮在這裡。
如此,就給了尚國仁操作的余地。
他把匪徒放在拖把堆裡,拿出個耳麥般的道具戴在他的頭上。電光閃爍,指示燈亮起,很快從紅色變成了綠色,當所有指示燈都變了顏色,劫匪蠕動著坐起來,但睜開的眼睛裡空洞無物,一副被摘掉腦前葉的木訥。
尚國仁看看操作板,開口問:“你是什麽人?”
這匪徒大概有五十多歲,滿臉深刻皺紋,好像個流浪漢,尚國仁還記得,這貨連槍都不會用,看到他時保險都沒開就扣動扳機,發現沒用時,還想把槍當錘子去砸他的頭,這種表現跟專業的匪徒相去甚遠。
匪徒掙扎了一下,順從的開口:“金日東,我是金日東……”
“哦,那你是做什麽的?”
“修皮鞋,我會修皮鞋……”
“蛤?你說你是幹什麽的?”
“我是個鞋匠。”
這答案讓尚國仁發懵,反覆確認還是不敢相信,一個修皮鞋的拿著槍幹什麽來了?繼續問下去,慢慢的從鞋匠嘴裡聽到了事情原委。
尚國仁沉默一會,開始問這些匪徒的構成。
被控制了思維的鞋匠有問必答,但答案真不是尚國仁想要的。匪徒裡面,除開這個鞋匠和外面的警衛外,還有剃頭匠、有手藝人、有超市的老板、有退休工人、有在職的老師,甚至還有個上高中的學生。
而這些來自各行各業人員的共同點,就是有一個以上的女性親人,因為傾慕棒子的盛世美顏,成為腦C粉應援會的一份子,並因為行事乖張,而引起了他們的反感。
僅此而已。
尚國仁臆想中的有仇有怨,棒子做了什麽事兒致人死亡……都不存在。
這些人,僅僅是因為家人的行為過火,而對棒子產生了反感,就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把負面情緒放大了無數倍,甚至違背天性的鋌而走險,法律也置之不理,滿心眼都想著把人給打死,之後,他們就被某個老板的安排下,發起了這次有組織有預謀的恐怖行動,把怨恨傾瀉在罪魁禍首身上。
如果說一個兩個這樣,還可以說是某種巧合。
然而,這些人卻不約而同的因為反感就衝動到這種程度,連鞋匠、老師這種人,都按捺不住心中惡意,怎麽想都有問題。
(是意志被扭曲而造成的反彈嗎?)
尚國仁想到這種可能性,顯然,在看熱鬧角度,他樂不得看著棒子自食惡果,成為全人類公敵,被千刀萬剮……
然而他現在用了棒子的身份,替他承受這種報應,就太憋屈了。
把人全殺掉?
估摸,就會讓腦C粉們變成K怖分子了,到時候發起襲擊的就不再是家長,而是那些粉絲本身。
(智障的高玩,這蠢貨留下的爛攤子分明就是個大坑。)
腦C粉是不可能消失的,於是,她們的家長就會成為K怖分子;可尚國仁總不能被動挨打不還手吧?哪怕是棒子本身也不會這麽認命等死;於是,腦C粉的家長,會因為這種自殺式襲擊被擊斃或者被捕入獄。
純、腦C粉們那種,把偶像視為一切,忘恩負義的不顧自家親人的話,還好說,一旦有良心覺得偶像不好,立馬觸發機制,惡意在翻倍增長後達到臨界,把她們變成下一批K怖分子。
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就問你怕不怕?
這特麽還怎麽玩?
(瑪德,這號根本就是廢了吧!)
尚國仁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農田,只因為那個該死的棒子犯蠢就擱置嗎?
焦躁的他忍不住踢飛空水桶,發出巨大的聲響,附近的匪徒循聲而來,讓尚國仁有種大開殺戒的衝動。
當然,尚國仁強行忍住了。
如果放任心裡的惡意,事情怕就真的一發而不可收拾,這個號,才真的沒救了。
至於說現在,雖然開局是地獄難度,但尚未死棋,尚國仁覺得還可以搶救,畢竟,他手裡還捏著一大堆的王炸,總不用擔心走投無路。
“誰在裡面?快出來……”
門外有匪徒在叫嚷,看起來,反彈會讓人陷入衝動,進而削減智力,這家夥居然還沒想到可能是襲擊目標藏在這裡,還以為自己的同伴在做什麽壞事,居然收起槍來敲門了……下一刻,雜物間的門給尚國仁一腳踹開,啪地糊在他的臉上。
該匪徒仰天便倒,後腦杓撞在牆壁上,留下一抹鮮血後委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