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影小睡著醒來,窗外已然入夜。
畢竟是冬天,晚七點不到就已經是漫天的星鬥,她看了會尚國仁跟姐姐的決鬥,就覺得沒意思,踢掉鞋子爬上座位,跪坐著趴在車窗邊往外看,很快又覺得角度不好,站起來把天窗捅開往外爬。
在城市裡已經不可能看得到這種瑰麗的情景。
那遼闊的宇宙、那璀璨的星河……不同星座代表的,是同樣美麗的神話,不知不覺,影妹子都看癡了。
清冷的夜風倒灌,讓猝不及防的程諾下意識打了個噴嚏,手指一歪,不幸點錯了攻擊目標,把可以神抽絕殺的十費火球糊臉落空。
尚國仁大笑,釋放【嗜血】給一票隨從加攻,然後爭先恐後的踹在程諾法師的臉上。
BOOM!
程諾看著自家法師碎裂,惱火跺腳:“這局不算,我明明能絕殺你。”
“漏漏漏……這遊戲就是下棋,講究的是落子不悔,死而無怨,你自己被人干擾打錯了牌怪我嘍?”尚國仁辯解:“反正這局是你輸了,所謂的十連勝也沒法達成,乖乖的認賭服輸吧!耍賴可不行。”
“該死的。”程諾氣急敗壞,跳起來一巴掌抽在妹妹P股上。
正仰望天空的影妹子猝然受襲,嚇得魂飛魄散,猛一竄差點衝出車廂,卻給手疾眼快的尚國仁抓住小腿,三兩下拽回來抱在懷裡。
“老婆,你沒事吧?”
可憐小東西真嚇壞了,無法抑製的哆嗦著,被抱著安撫好一會才驚魂方定,巴巴地看著尚國仁關心的眼睛,眼淚在眼圈轉悠:“老公我好怕~!”
“乖,有老公在身邊不用怕,絕對沒有危險。”尚國仁隱晦的瞪了程諾一眼。
程諾悻悻的扁嘴,自覺理虧的不敢吱聲,徑自去放下天窗,把冷空氣關在外面。
尚國仁並不擅長哄孩子,絞盡腦汁,也隻想到打岔這個LOW辦法,於是就問影妹子剛剛在看什麽呀?看到北鬥七星了沒?星星是不是很漂亮啊?沒想到,這麽誤打誤撞一岔,居然讓程影忘了剛剛的驚嚇,柔柔弱弱的講述起來。
尚國仁松口氣,示意程諾拿吃的過來。
嘴巴裡有的美味食物,影妹子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突然問:“老公你是什麽星座?”
尚國仁一愣,話說他知道自己是被拐賣兒童後,連生日都不敢肯定是真實的,又哪知道星座?想說不知道卻發現程諾擺手,然後用口型說了句什麽,尚國仁撓頭,根本搞不清楚程諾在說什麽,連猜帶蒙的回答:“我是……蛇夫座?”
程諾痛苦的捂臉。
影妹子傻眼:“星座裡有蛇夫座麽?”
“啊?”尚國仁也反應過來,天知道他剛剛是怎麽腦子抽筋,哪怕隨便說一個也好啊!
程諾卻在旁邊插嘴:“黃道十二宮裡沒有它,它是黃道第十三宮,位於赤道帶,蛇夫座是星座中唯一與另一星座交接在一起的星座,也是唯一一個兼跨天球赤道、銀道和黃道的星座,雖然它加入黃道宮群比較晚,但確實有人屬於這個星座,當然,也因為研究的人少,還不清楚它跟其它星座的瓜葛。”
“是嘛?那就沒法計算我們是不是很配了。”程影鼓起嘴巴,不滿的哼唧。
“蛇夫座代表阿斯克勒庇俄斯,是位醫學之神,無論跟那個星座都特別的配,你不需要糾結的。”
“真噠?”
“千真萬確。”
糊弄了自家妹妹,看她美滋滋的繼續觀星,
程諾悄悄松了口氣,湊到尚國仁耳邊:‘別以為她情緒穩定就沒事了,根據我的經驗,她這個時候最敏感,稍有一點不順心就會覺得很委屈,一個不慎就會讓她哭鬧很久,所以你別大意,要繼續哄著知道嗎?’ 尚國仁傻傻地點頭。
‘還有,以後影兒再問你就咬死蛇夫座,可別說漏了啊!’程諾叮囑。
尚國仁再次點頭,再看向用力吸果汁的影妹子,突然覺得不對勁:‘喂,憑什麽讓我哄著?是你惹哭的。’
程諾白眼:‘你老婆你不哄?’
‘我老婆也是你弄哭的。’尚國仁瞪眼,無聲威脅道:‘對了,剛剛打賭是你輸,現在我要提出第一個要求,我以獲勝者名義,要求失敗者……也就是你程諾,馬上跳個兔子舞哄我老婆開心。’
程諾毛了:‘去死吧!我才不會跳見鬼的兔子舞哄你老婆。’
尚國仁眼神一虛:‘你跳不跳?’
‘不跳,我死也不會跳的。’程諾咬牙發狠,甚至還挑釁的懟尚國仁一個中指。
尚國仁威脅:‘連老板的話都不聽?那我要你何用?從現在開始,你被炒魷魚了,快想想去哪兒再找個新工作吧!’
‘你出爾反爾?’程諾的眼圈也紅了。
尚國仁根本不怕她哭,只是冷笑:‘我現在可是資本家,你見過哪個資本家會因為員工的哀求就心軟的?我們狠毒著呢!不榨乾你們這些被剝削者的每一滴血汗,怎麽可能放你們離開?所以炒魷魚是嚇唬你,但你這個月工資被扣了。’
程諾破涕而笑,又懟了尚國仁一個中指:‘法克油……’
‘反射。’
‘反你的蛋,我再法克油,就法克油,更法克油,各種法克油……’程諾悲喜交加,以至於情緒波動有點大,失態的豎起兩根雪白的中指在尚國仁面前上下飛舞,氣的他牙疼。
“嗯?”
程影嘬了幾口果汁,突然想起什麽一扭頭。
唰!一根中指尷尬的僵在她的眼前,讓影妹子整個人都是懵的。再唰……程諾閃電縮回自己惹禍的手指,若無其事的問:“這個牌子的果汁怎麽樣?等咱們自己那批做出來,味道肯定會更好。”
影妹子哢吧眼睛,露出個疑惑的表情:“姐,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我特傻?”
“沒有啊!”程諾迭口否認。
程影臉色唰地沉下來:“你還敢說沒有?程小諾,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你造嗎?以前你老是欺負我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可你現在居然還欺負我老公?你真當我程小影是沒脾氣的麵團啊?”
程諾被數落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委屈的不行。
影妹子卻不管那些,見尚國仁想說什麽卻強勢的一揮手:“老公別怕,我知道你是看在我面子上才忍的,可我不能看著有人騎在你脖子上拉臭臭而無動於衷。”越說越怒的她,狠狠一拍尚國仁的大腿,指著程諾鼻子罵:“你的良心大大滴壞了,你別以為這個下流的手勢我不懂,我告訴你我什麽都知道。”
“你知道什麽?說啊!”程諾咬牙切齒,明明我才是被你老公欺負的那個,憑什麽現在還要被你吼啊?
影妹子豎起用中指狠狠的懟姐姐:“媽媽早就偷偷告訴過我的,這代表當眾挖鼻孔,是特別下流、粗魯的意思,通常是用來侮辱人的,你侮辱我老公是個土鱉,我也不會跟你客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破事,每次洗澡都那麽久,是在偷偷做揉咪咪的體操吧?”
程諾差點吐血。
尚國仁瞳孔放空,丈母娘在搞什麽鬼?這也太坑了吧!
是,眼下這社會確實很難讓孩子完全接收不到那些負面信息,可放飛自我的誤導,跟扯犢子的名詞解釋,讓其她人怎麽辦?
前面白毛女憋著嘴嗤嗤笑,好像給車帶放氣的聲音。
看看一臉絕望的程諾,再看看石化的尚國仁,程影也發現有古怪,茫然無措:“我說的不對嗎?”
“說的對。”程諾捂著抽搐的心臟呻吟著:“我向你們道歉。”
尚國仁瞳孔擴散,背著影妹子使眼色:‘你瘋啦?難道不該解釋清楚麽?這其實是朋友之間的玩笑,並不是侮辱啊!’
‘解釋尼妹,讓這死丫頭傻乎乎過一輩子吧!’程諾‘惡毒’的回答。
‘……’
尚國仁好一陣無語,這特麽大姨子也是個坑貨,為了報復連自己都豁出去,什麽仇什麽怨啊?再說,你們隱瞞有個P用?難道尚大爺不會跟老婆解釋清楚麽?
尚國仁乾咳著,暗叫聲:尚大爺的常識課堂開課啦!
“老婆啊!其實這手勢代表的不是侮辱,或許它以前是,但現在的意思都變了,代表的是關系親密的朋友間的玩笑,就跟尼瑪、尼妹差不多,是語氣助詞,所以,你不要生你姐姐的氣了好嗎?”
影妹子一臉懵懂:“尼瑪和尼妹?”
尚國仁撓頭:“就是去尼瑪和去尼妹……”
影妹子眉頭皺起來了:“聽著怪怪的, 總覺得這兩句話充滿惡意,為什麽是尼妹?為什麽沒有尼姐?”
“別管那麽多,總之你姐剛才是跟我開玩笑,你別生她的氣。”
程諾鼓嘴:“難道媽媽會騙我?老公呀!有時候你要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來,不要被欺負了還要幫壞人解釋好嗎?既然你說這個手勢是開玩笑,那……我以後,也可以用這個跟別人開玩笑嗎?”
尚國仁的笑容一僵,好一會才正色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不能忍耐了,這手勢簡直下流的不像話,你可千萬別學你姐姐啊!”
程諾翻白眼,她就知道會這樣。
尚國仁被白眼翻的好無奈,歎口氣:“老婆,你知道記得,你想用這個手勢的話,就只能用在我身上好了。”
“蛤?”
尚國仁心中一動:“對,這個手勢絕對不能亂用,除非關系親密到一定程度,否則就是特別下流的侮辱,但關系親密到一定程度再用,就是開玩笑,你明白了嗎?”
“那關系要親密到什麽程度呢?”
“就像你和我這樣,就可以隨便用啦!”
“哦,只有像我們這樣才可以用?”程影若有所思,又不滿的衝程諾瞪眼:“壞人,你什麽時候偷偷親我老公嘴巴了?”
程諾面如飛霞,捂著亂跳的心臟軟軟倒下,把臉藏在臂彎裡裝死。
尚國仁也張口結舌,他突然理解了丈母娘的苦衷,遇到這種孩子也真是難為她,換個人怕早就輕生了。
白毛女又在嗤嗤的偷笑,放P似的的怪聲讓尚國仁氣結:“奸細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