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某幢大廈的頂端,尚國仁歪頭看程諾操作。
屏蔽電子信號,對他來說很簡單,反正也不用逐一辨別,模擬器的掃描波段,又跟現今人類使用的方式有巨大的區別,除開用魔法,尚國仁也屏蔽不了。
屏幕上,鏡頭推進。
這是一個位於莫斯科某處的實驗室,規模非常大,除開地表的掩飾外,地下還有起碼十五層,建築結構極為複雜,而且樓層和科室之間守備森嚴,用超過三種的隔離模式,把在這裡工作的科學家們,分割成幾個部分,彼此都沒來往。而在小范圍內,共同生活的實驗人員間再熟悉不過,稍有異常就會被人給發現。
除非是好萊塢大片裡的主角,憑借編劇賦予的運氣和使命,否則連外圍都過不去。
尚國仁可以肯定,哪怕讓自己開無雙衝進去,想搞到有用的資料都不可能,畢竟複雜的環境他會迷路,看不懂俄文也是關鍵。
然而,在程諾操控的超現實高科技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掃描能還原電腦硬盤?”
“當然不能。”
“那你這麽硬掃還有什麽意義?”
“因為掃的不是數據,而是他們使用的專業儀器啊!這都是買都買不到的東西。”
“有用?”
“當然有用了,別小覷咱們的山寨技術啊!以前歐美的技術封鎖更嚴重,咱們不也都撐過來了?這種掃描連拆解都省了,拿回去就能用的。”
尚國仁歎氣:“好吧!你覺得有用就行。”不再盯著屏幕看了,轉而溜達到平台旁邊,看著大廈下面,四排筷子一樣粗的公路和螞蟻般來往的車流,突然解開褲子,對著下面尿了一泡。
可惜結果不盡如人意,硬呲出不過一米遠,水流就給狂風吹散掉。
“嘁,白擠了。”尚國仁提上褲子,回頭看程諾還在避風處專心工作,就離開這裡四下溜達,惡趣味的在牆上留下一行字:VENI VIDI VICI。
這是凱撒在艾澤拉斯戰役(誤,原為澤拉戰役)勝利後,寫給羅馬元老院的捷報。
原文是這種拉丁語,意思是:我來、我見、我征服。
當初,尚國仁也是好奇才搜了一下百度,然後就固執的認為,拉丁語中,‘我’的寫法就是單個的大V,還總是用這個炫耀。
後來遇到個懂行的學姐,用關愛智障的方式告訴他,拉丁語裡的‘我’是ego。
想到這件糗事,尚國仁還是有點尷尬,要不怎麽說是人就有犯二的時候呢?他在初中那些年的黑歷史可太多了,現在想都有點無地自容。
(所以,尚大爺再也沒用學識裝過逼了,都是那次失敗的後遺症啊!)
(只可惜沒有把‘知恥而後勇’堅持到最後,否則,沒準現在就是拉丁語翻譯啦!)
要不怎麽說‘有得必有失’,正是在學英語的關鍵時期,尚國仁跑去學拉丁語,結果兩邊哪個也沒學明白,反而徹底搞混了。
結果是,尚國仁的英語分從及格一落千丈,唯一收獲就是學到了經驗。
“你跑哪去啦?”
程諾的聲音遠遠傳來,尚國仁這才發現,因為精神溜號他已經轉到另一側背風處,頂著陽光在這兒發怔。
“來了。”
尚國仁一邊應一邊轉回去,迎面就是程諾狐疑的眼神,奇怪道:“怎麽了?”
“你洗手了沒有?”
“沒有啊!”
“天,
原來你上廁所都不洗手的?”程諾抓狂。 尚國仁想解釋,又想起剛剛的呲尿行為,有點尷尬:“只是小的嘛!不要緊……哦?”
程諾跺腳:“快點洗手啊笨蛋。”
尚國仁淘金幣召喚純水,在程諾監視下把手洗的乾乾淨淨,這才被允許靠近,心裡真是好無奈:女孩子真麻煩。
召喚出飛毯,接觸信號屏蔽,正要跳上去又給程諾用冷眼逼停。
尚國仁哢吧幾下眼睛,做恍然大悟狀,然後脫鞋,剛拽下來一隻丟到空間袋裡,P兜裡的手機就發出提示音,尚國仁乾脆用磁場懸浮,一手脫鞋一手掏手機,剛看清上面的東西,就發出驚疑。
“怎麽了?”程諾探頭問。
尚國仁把手機丟給她自己看,重新把鞋子穿上:“周小四受傷居然找我救命,還是影兒發來的信息,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程諾看過未接D話,以及後面的幾十條的短信留言,皺起了眉。
她聽傻影提起過周小四從京都最過來的事,卻沒放心上,而且傻影在開學第二天起,就休學在家訓練控火技巧,當然跟此事無關:“看起來周小四傷的不輕啊!否則傻影手裡就有全恢復,沒理由還找你出面吧?”
尚國仁一愣:“影兒的全恢復不是給喜兒用了麽?”
“誒?你沒補給她麽?”
“我想提醒她別因為有仗勢就亂來,所以就沒給補,後來就把這事給忘了……”
倆粗心大意的笨蛋面面相覷,同時抽抽鼻子,程諾一攤手:“所以周小四傷的不重唄!否則現在已經掛了。”
“是吧!那我要不要回去一趟?”
程諾看著已經穿回鞋子的尚國仁,沒好氣的反問:“有必要問麽?你都決定了。”
“那我就回去一趟。”
周小四的死活,自然跟尚國仁沒什麽關系,他也不在乎。
可一想起,傻影這一個多月都沒有‘全恢復藥’傍身,他哪還坐得住?真是恨不能立馬送貨上門。可以肯定,倘若不是顧慮到程諾的心情,他已經動身了。
“我乘飛毯去分公司喝杯茶,你什麽時候想回來都行。”
程諾果然有點小嫉妒,眼紅尚國仁對傻影的主動,哪怕這次出來‘二人世界遊’,她已經佔了傻影大便宜,可主動和被動的感覺,完全是兩回事啊!被人黏著不放,和黏著別人不放,同樣也是兩種感覺。只可惜,她向來穩重多智,指望能遇到個讓尚國仁緊張的機會,實在太不容易。而故意做出危險舉動來達成所願,又是被她嫌棄的幼稚,如此一來,就只能糾結男人的‘偏心’,而沒更好辦法爭寵。
尚國仁一邊撥D話,一邊攬過小老婆親了親:“注意安全,我很快回來。”
程諾抿嘴笑:“快去吧!”
目送尚國仁化作電流一閃而逝,程諾捂著發燙的臉蛋,自言自語的嘟囔:“下次不要用這種態度,否則,都分不清老公是不是主動親親了。”
目光迷離的發了會兒癡,才回過神,駕馭飛毯從大廈頂端離開。
另一頭,尚國仁已光速出現在程影身邊,電芒一斂,將身體恢復如常,之後,發現自己置身於某個狹窄的空間。
“老公,你怎麽才打給我啊?人家等了好久。”影妹子抱怨。
“很久麽?”尚國仁嘟囔,轉而想起時差的問題,市立到莫斯科大約六小時的時差,而他的手機顯然處理不了尚國仁這種光速切換,給出的結論距離現實很遠,賠笑道:“可能信號不好。”岔開話題:“這裡是衛生間?”
(臥槽,不會是女廁所吧?)
“你不是說盡量找沒人注意的地方嗎?”傻影邀功道:“我是不是好聰明?”
尚國仁乾笑點頭:“是啊!”
打開單間的門,確認不是公共廁所的某個角落,總算松口氣。
感謝上帝,看環境應該是醫院的特護病房,這樣就不會被人注意,誤認為是變T了。
拽著傻影從廁所出來,房間門給人呼地一下子推開,幾個穿著醫護服裝的女人,連拖帶拽的把移動病床連同上面掛水的病人拉進門,發現尚國仁兩個,不由得愣住,其中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女人問道:“是家屬嗎?”
“不是。”尚國仁故作鎮靜。
傻影從身後探出腦袋,補充道:“我倆只是用一下洗手間。”
“不是病人家屬,請不要亂闖好嗎?”護士抓狂,也就是忌憚著能在特護病房這邊轉悠的人,沒準有什麽樣的身份,否則都要罵人了。連推帶哄的給尚國仁兩個攆出門,轉身回去時還忍不住吐槽:“現在這些小年輕,來醫院探望病人這點時間也忍不住麽?真是的。”
尚國仁差點沒吐血。
“老公,她在說什麽忍不住?”傻影好奇道。
尚國仁頭都大了:“她在好奇你為什麽跑到這裡來,我也一樣,話說,周小四要是被送到醫院來,應該也是有特護病房的吧?那裡沒有洗手間麽?”
“都有的。”傻影認真道:“但是那裡人很多嘛!”
“呃……你說的對。 ”尚國仁由衷的道,又奇怪她怎麽到醫院來了,仔細看,才發現傻影居然能控制火焰,至少把頭上的火苗熄滅了,真是個巨大進步:“你不會自己來的吧?喜兒呢?”
“喜兒去測試還沒回來。”程影撇嘴:“已經好多天了,我自己好無聊哦。”
(要不,把影兒帶上去旅行?)
(等會問問程諾,至少能控制住火焰的影兒不會太引人注目。)
傻影帶著尚國仁在走廊裡轉了好幾圈,終於撞見焦躁不安的保鏢,看到傻影無恙,保鏢們紛紛松口氣,帶著幽怨繼續潛伏。
尚國仁心裡有數了。
看來,傻影是想支開保鏢,才偷偷跑出來那麽遠的。
尚國仁的出現,引起病房裡的騷亂,鬧哄哄的不少人好奇地迎出來看,貌似周小四家屬的樣子,但沒幾個人能撈到說句話,就給轟出老遠。
趕開閑散人員的這位,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帶著金絲眼鏡很斯文的感覺:“謝謝你能過來救我弟弟。”他如是說道。
程影插嘴介紹:“這是周小四的二哥周小二。”
周小二也不介意被人這麽稱呼,只是道:“大名叫周繼武,等會尚兄弟賞臉吃頓飯。”
“你別多事。”打斷他的是個差不多年紀的寸頭男,眼角有道不是很明顯的疤,看著尚國仁的眼神帶著某種審視,但並非敵意。
傻影繼續:“這個是我大伯家的堂哥程劍,小時後對我可好了,現在很壞。”
程劍臉色一黑:“沒良心的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