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暴動?”竹內直接問出來。

“呃……”朝倉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發現尚國仁也側耳聽著，才乾巴巴的道:“就是那種突然發情的暴動。”

竹內傻眼:“怪物也會發情?”

尚國仁的眼球也在鼓脹。

朝倉破罐子破摔:“不僅如此，被汙染的女人還能從那種事上變得更強，如果不是太難看了，就相當於比其她人多了一種變強的方式。”

竹內猛咽口水:“還有這種事情?真是太不公平了。”

(有古怪。)

(這種事怎麽看都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東西。)

(但是，我不認為以死宅的能力，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問題出在哪裡?)

見尚國仁陷入沉思中，竹內偷偷湊到朝倉耳邊:“那自摸會不會被汙染啊?”

朝倉斜眼看他，心裡充滿鄙夷。說起來，竹內的外型比尚國仁的死宅皮膚好些，至少肥瘦均勻，而且白白淨淨的樣子，但氣質就差得遠了，就好像王子跟土鱉的對比，襯托得尚國仁真特麽的帥。

“會不會啊?”竹內早把渡邊給忘了，還在糾結這種事。

朝倉沒好氣的翻白眼:“不知道，或許你可以試試。”

竹內失望的嘟囔，不確定的事他可不敢亂來，萬一變成怪物就慘了，長的醜還好說，那根寶貝消失，才是他無法接受的。

另一邊的尚國仁沒注意竹內的糾結，依舊在沉思。

(可以肯定，這些女人比自己更熟悉裡世界的情況，猜測也不是全無道理。)

(那麽，更有可能的是，死宅是發現了裡世界，然後利用了它，這個跟表世界重疊又分割的世界不是人為製造。)

(其實想要證明也不困難，只需要搞清楚裡世界的范圍，看它是否覆蓋地球就好了。)

(如果只是東京范圍才有裡世界，那其中的含義就耐人尋味了……)

(至少，死宅的能力遠遠超出他留下的印象，說不定，當初被殺掉的那個跟碎片融合的死宅，只是一部分。)

尚國仁腦海裡閃過歌姬額頭的古怪符文，倘若符文是媒介，那麽它們的出現，應該也在裡世界框架內，隨即賦予某些女人，之後在特定時限內將其攝取到裡世界，強迫她們跟怪物們廝殺，並逐漸扭曲意志，讓她們或被動、或主動的跟某些角色融合。

(只是，除開最初有強製影響外，18號等人，似乎又漸漸的找回自己的主觀意識，不僅實力方面在增強，也變得跟角色有所區別。)

(這方面顯然是有矛盾的，或許這不是裡世界的本意，而是缺乏維護形成的BUG。)

尚國仁揉著鼻翼，他發現死宅跟裡世界的關系比想象的複雜，究竟如何，因為情報的關系還不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再看看吧！

“有馬君?”

“……有馬君?”

朝倉小心的召喚兩聲，打斷了尚國仁的思路:“你說什麽?”

“啊！我是想問有馬君在想什麽……”朝倉下意識的回了句，而後偷掐自己大腿，客套的習慣讓她口是心非，可既然已經出口，就只能將錯就錯，把賦予能力的事又給咽回去了。

尚國仁不可能把心思說出來，隨便找個理由道:“我在想，來到裡世界的新人，應該不會少吧?你們以前就沒發現時間方面的古怪?”

“誒?”

朝倉一愣，揉著額頭冥思苦想，好一會才聲音打顫:“除開記得大致時間，我好像把以前發生的事和做過的事，都想不起來了?就好像發生在很久以前的感覺，可是為什麽?我的記憶不該這麽單薄，

我肯定做過很多努力的……等下，我在表世界的記憶也變得很模糊，反而，關於籃球和籃球賽的事就特別的清晰，但是，我好像有點混淆，你們知道高中籃球界有沒有山王工業?”竹內一口口的把酒喝光，眼神都有點迷離:“你是說被湘北打敗的山王工業?現實裡當然沒有。”

“可我明明記得有，而且就是我們下一場的對手，你剛剛說我們已經擊敗它們了?”朝倉捂著腦袋:“不，我是朝倉香萊，不是彩子。”

“我最擅長的是鋼琴，我也沒有一個叫宮城良田的男友。”

“我是朝倉……”

“我是朝倉……”

朝倉念經般自我暗示著，好一會，才重新抬頭:“差點就完蛋了，還好奈良大姐提起過這樣的事。”此時，她也顧不得風度和優雅，用袖子擦汗:“奈良大姐說過，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事不是怪物，也不是食人團的人，而是自我認知出現謬誤，被能力本源徹底同化。死於怪物之手，還能祈禱返回表世界的可能性，可一旦被同化才是真的沒救了。”

(又是某種力量的干擾嗎?)

(長時間滯留的女人們果然也發現了不妥，還找到解決辦法。)

(不過，我最好不要在裡世界待太久，還是盡快去秋葉原看一眼，然後回表世界吧！)

尚國仁沒想過獨行，不怕怪物多，而是他根本找不到路，如果沒有向導帶路，估摸他能跑到柬埔寨去。

等朝倉情緒平複，尚國仁主動提出賦予能力。

竹內這才想起造訪目的，醉醺醺的道:“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帶上渡邊?”

尚國仁挑眉:“朝倉拿了秘密交換，渡邊能付出什麽東西?”況且，那家夥的替身早給拿走了，再來一次指不定什麽樣呢！

(話說，用渡邊來試驗重複激活替身的後果也不錯，至於他死不死的都無所謂了。)

竹內被問的直愣神，好一會才道:“他說，願意成為你的家臣。”在腳盆國，成為家臣通常是傳承了武士道精神的武家子，出於賣身考慮的婉轉說法。或許在古時，這種行為還被人推崇，那麽到了現代，幾乎就是空手套白狼了。

指望現代人，像古時的腳盆武士那樣為主人賣命，未免太天真了。

連武士道精神最濃鬱的極道組織裡，都少有這麽純粹的成員，多為利益捆綁。

何況，從替身能力就能看出渡邊的性格，金錢至上、喜歡打著法律旗號做違法的事，這種人會因為承諾就奉獻所有?

標點都不可信。

“這樣嗎?那就讓渡邊一起來吧！”尚國仁笑了，給尚大爺做試驗品吧！說不定還有意外驚喜呢！

“我去叫渡邊過來。”竹內一躍而起。

朝倉送他出門，回來貼著盤膝的尚國仁坐下，半邊身體都依過來:“有馬君，雖然直接做那種事是不被允許的，但互相慰籍卻不會碰觸到規則，比如，我可以用手……”

尚國仁拒絕。

“其實嘴巴也沒有關系……”

“謝謝，不用了。”尚國仁再次拒絕道:“成功率並非由我控制，而是取決於潛能。”

朝倉也是習慣性的盡人事，聽尚國仁這麽說便放棄，坐直身體調整呼吸，雖說，她已經有了送命的覺悟，但事到臨頭依舊心跳的厲害。

“哦，有件事我差點忘了問，刷新時間都是固定的嗎?”

“都是固定的，等下，好像也不固定。”朝倉板著手指盤算:“對，確實不固定，聽說在幾年前，新人只會在物資刷新、怪物消失時才會出現，所以大夥都能活下來，但是刷新慢慢變得混亂了，落差也很大。”

“原來是這樣啊！”

“對的。”

尚國仁不再言語，倒是朝倉有這麽一打岔，變得平靜許多。

或許，她覺得跟那些枉死的人比，自己已經夠幸運了，沒理由奢求更多。

竹內跟渡邊來的很快。

渡邊進門，第一時間給尚國仁行大禮:“萬分感謝家主大人賜予在下這個機會，若在下僥幸不死，願成為有馬家族的家臣，為家族的興盛奉獻一切力量。”

尚國仁點頭認可。

別看渡邊說的話慷概激昂，其實跟朝倉沒區別，都是想增加勝算。對這家夥，尚國仁就沒什麽好耐心，左右不過是試驗品。

簡單講解一下過程， 朝倉還沒什麽，渡邊就有點精神恍惚。

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被‘箭’刺傷過了，卻找不到可疑的傷口，忍不住問:“家主，如果被刺到了也沒有激發能力，能不能再多刺幾次?”

“可以啊！”

聽尚國仁這麽說，準備中的朝倉兩個都松了口氣，還不等露出笑容，就聽他補充:“因為被刺傷後，不能激活能力就會死，死人當然可以隨便刺，反正它也感覺不到疼。”

她們兩個登時臉色慘白。

“所以說，你們還要不要試一試?”

朝倉大喝一聲給自己鼓氣:“我準備好了。”

渡邊心思靈活，就沒朝倉能豁出去，依舊在問:“真的沒可能，被刺傷了沒得到能力，但是人還活著?”

竹內在旁邊插嘴道:“如果‘箭’是來自於《JOJO的奇妙冒險》的話，有可能的。”

渡邊精神一振:“怎麽說?”

竹內作為專業的宅男，對諸多作品都很了解，侃侃而談:“這種名為替身的能力，都是唯一，有些直接激活，而有些需要額外媒介。比如說，該作品第五部裡，有一種替身叫‘臭名昭著的B.I.G’，就需要本體死亡後才會激活觸發，並且，因為本體死亡的關系，該替身擁有無限距離、無法消滅的特性，同樣的，在本體活著的時候跟沒有是一樣的。”

渡邊臉都綠了。

朝倉也抽著嘴角，原來，不僅要祈禱得到能力，還得祈禱得到‘正常’能力?上帝會不會覺得要求太多?

“既然渡邊沒想好，那朝倉你先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