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內滾蛋後,屋子裡就只剩彩子跟尚國仁。
這些天,她跟尚國仁的關系親近不少,這時候不見外的坐在他身側,泄氣的道:“你你有辦法?”
“你是說宮城的腳?”
“不,我在說以後的比賽……”
尚國仁有些詫異,轉念一想,彩子的冷淡也很正常。
原著裡,她被宮城糾纏也從來都沒確定過關系,後來在手上寫字鼓勵,與其說是男女關系,還不如說是球隊經理善於利用自身優勢,挖掘隊員潛能……事實也是如此,整部《;DUNK》的概括,從櫻木到宮城、從柔道部的主將到籃球部的赤木,甚至包括全國大賽第一個對手豐玉高中的王牌南烈,都在講述同一個道理,無論起因是泡妞還是別的,最終都在強調籃球的魅力超過一切。
所以,在宮城的感情線上,同樣弱化了男女之間的情愫。
直到番外的時候,作者在《EARRING耳環》裡補了一段宮城和彩子的幼時劇情,交代兩人從小相識,是幼馴染的親密關系。
但這都是後面打的補丁,原著更多交代的是籃球,哪怕幻境取材於同人,死宅也回避了男女感情之類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要說幻境裡的彩子對宮城多喜歡,會為了他衝無辜的人發火,就未免是強人所難了。
落到現在,彩子更關心球隊的未來,也就很好理解了……這種心態比尚國仁想象中的更貼近原著。
對彩子的問題,尚國仁揉鼻子。
裝傻道:“比賽的事,場下有安西老師,場上有赤木,你問我幹什麽?”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有什麽辦法。”彩子斜眼看他:“我對你一直有種特別的感覺,就好像出現困難就隻管找你解決,解決不了就是你沒有盡心竭力。”見尚國仁表情古怪,又若有所思的道:“很長時間來,我一直在做同樣的夢,在高樓大廈的城市裡,到處都是很可怕的怪物,然後有很多人在艱難求存。”
“什麽?”
“我夢到了你跟我在滿是怪物的世界裡並肩作戰……”
尚國仁倒吸口冷氣,危險的感覺瞬息而來,雖然程度很輕,但他絕不願莫名其妙的被動接受意外,眼珠一轉把話題岔開:“那只是做夢罷了,當不得真啦!我還經常夢到被一群光溜溜的美女圍著跳舞呢!”
“是嗎?可能是我想多了。”彩子歎氣道:“所以,你真的沒有辦法嗎?”
危險的感覺慢慢消散,尚國仁偷偷呼了口氣,勉強展顏笑:“有啊!其實竹內也是個籃球天才,他只是被懶惰給耽誤了……”
“可竹內的身高就只有一米六吧?”
“……他跳的高。”
成年後的竹內雅人將近一米七,現在十幾歲當然剛過一米六了,不說跟櫻木赤木比,連一米六八的宮城都比不上。而且他也沒有籃球天賦,被推出來,無非是糊弄人的。但尚國仁不願意上場參賽,替死鬼不找他還能找誰呢?至於說能不能取代宮城,這當然是個大問題,卻不會讓尚國仁太在意,實在不行,他就用能力操縱比賽結果唄!黑騎士跟那些插件又不是擺設。
至於《;DUNK》的熱血巴拉巴拉,對尚國仁來說,無非是個背景,並不重要。
彩子認真考慮著,好一會,還是沒法接受竹內雅人的新設定:“就算竹內會打籃球,可他能代替宮城嗎?能跟縣內的怪物抗衡嗎?”
“放心,現在不能也沒關系,我會訓練到他能。”
彩子一陣無語。
具體情況,還得由安西老師和隊長赤木決定,她來問尚國仁意見,
無非是沒了好後衛心裡沒底,習慣性尋求安慰。可惜尚國仁的提議不靠譜,讓她心裡更沒底氣了。
從學校出來,尚國仁第一時間找到竹內,這家夥沒回家,此時興致勃勃的在柏青哥店勒索不良少年。曾經玩鬧般的能力,在經過長時間的研究後也給玩出花兒來了,至少,對目標造成的精神干擾是可控的,拿來收拾心理有缺陷的不良少年輕松愉快,別看竹內戴著眼鏡,一副書呆子的蠢樣,在不良少年眼裡簡直是大魔王,可怕的不行。
“嘿!”
尚國仁拍了拍竹內肩膀,竹內惡狠狠扭頭,看清是誰後又馬上慫了。
給人拽出幾步,尚國仁推開他雙手供上的柏青哥彈珠:“你自己留著玩吧!不對,我估摸你以後也沒時間玩了。”
“沒時間?”
“嗯,我要你加入籃球部懂嗎?從現在開始,回去給我練習控球、帶球和傳球的相應技巧。”尚國仁輕描淡寫的吩咐:“盡快掌握,縣內選拔賽你就代替宮城打控球後衛,我不管你花多長時間,總之,如果你敢偷懶,又或者在比賽中輸掉的話……自求多福。”
竹內都傻了。
眼見尚國仁說完要走,連忙追上去:“可我沒學過打籃球啊!”
“現在就去學啊!”
“可還有幾個月就是選拔賽,我怎麽可能學得會呢?正常來說,起碼也要學幾年才能成為正式球員吧?況且你還要我跟強隊的怪物交手,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吧?”竹內抓狂。
尚國仁語重心長的道:“我相信你沒問題,因為你有優勢。”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有優勢?”
“你當然有了,別人打比賽是因為喜歡籃球,你打比賽是因為不上去就會死,為了自己的小命,必須拿出全部精力去學習,去練習,這不是優勢什麽是?”尚國仁幫竹內整理下翻起的衣領子,和善的笑:“加油,我特別看好你的潛力,幾個月時間足夠了,就算不行,在有生之年拿出幾個月時間投入到籃球中,也不虧啊!”
竹內感動的想哭。
低著頭抽泣,不敢讓尚國仁看到眼裡的悲憤和怨毒,不是他能忍,實在是因為不忍也不行啊!
十年來,尚國仁多次挑戰他的底線,每次都讓他自認為活不下去的決死一擊。
可結果就是一次次修改下線,一次次屈服,到了最後幾年,什麽熱血都消磨殆盡,竹內變成了隻懂順從的狗腿子,平時最大的反抗就是口頭譏諷。當服從變得理所當然,習慣於苟且的竹內早已經沒了當初反抗的勇氣,尚國仁交代的任務再難再刁鑽,他也只能想辦法去完成。
‘一切為了自由。’
‘只剩兩年,難道要因為衝動毀了希望嗎?’
種種念頭在竹內腦子裡掠過,最終,他認命的歎了口氣,打籃球當然很難,可它不是這幾年裡最難的命令,屎都吃過還在乎喝尿麽?反正竹內從沒選擇余地了。
但是,能爭取還是要爭取一下的,竹內乾巴巴的道:“如果你想要代替宮城的人,我有個不錯的人選。”
“你是說跟鐵男混的三井?”
“你也知道他?”
“呵呵,你不用癡心妄想有人替你了,三井最多打得分後衛,控球後衛只能你去了。”
被斷了念想的竹內認命:“好吧!我回去練球。”看看手裡的柏青哥彈珠,顛顛的跑去換錢,他準備用這個錢多買點補品,省的還沒練出名堂就給累死。
正要離開,一個背對著打柏青哥的長發男突然回頭:“你認識宮城,也認識我?”
尚國仁詫異回頭,看到這人滿嘴的豁牙,挑眉:“你是三井壽?要不要回來打籃……”話音未落,就給三井揪著衣領推靠在柏青哥機上。
當然三井是這麽想的,可惜一用力,尚國仁紋絲沒動。
再猛地一用力,尚國仁還是站在原處動都不動,不信邪的使出吃奶的力氣,又低吼又咆哮,還要用大拇指去捅目標下顎。
看不下去的尚國仁終於還是動了。
一巴掌,把這長頭髮的傲嬌男打的趔趄著摔在地上,撞翻了成排的椅子和玩家。
有人下意識想罵,有人第一時間倉皇逃跑,還有人跟三井一夥的,邊罵邊向這邊撲來。
換了錢回來的竹內縮脖子,原本就想報復的他選擇縮卵回避,放棄出頭幫忙,他也知道幾個混混打不過尚國仁,但給他製造點麻煩也是好的,能讓他心裡不爽就是佔了便宜,反正沒親自動手,遷怒不到自己頭上來,當然是鬧得越大越好。
對幾個混混,尚國仁可沒對三井那麽‘溫柔’,三拳兩腳全部放倒後,伸手揪著三井的長發把他給拎了起來。
三井打不過卻硬氣的很,就那麽惡狠狠的瞪著尚國仁不放。
尚國仁把他放下:“你跟宮城很像,他沒腦子挑釁,被我不小心送去醫院,結果害的籃球部缺了一塊,還得找竹內那個沒用的廢物頂缸。你也沒腦子挑釁,也想被我送去醫院,徹底絕了湘北籃球部的未來?”
三井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不吭聲。
“湘北籃球部真是可惜了,三年級的赤木,空有理想卻沒相應的能力;你呢?是空有能力,卻沒一個給力的身體;二年級的宮城就更是如此,有能力有理想,沒身高沒腦子,尤其是在男女那點破事上拎不清楚;至於一年級,流川楓什麽都有,就是沒遇過挫折,不懂得變通;櫻木正好相反,除開挫折他就只剩下天賦異稟。”
三井還是梗著脖子,但已經忍不住聽尚國仁在說什麽。
“你們都有缺點有優點,如果五個人加起來,或許還能搶到出線權,去全國大賽上走一圈。”
“可宮城自己作死去了醫院,你又在這虛度年華放棄理想,只剩那三個,怎麽跟縣內強隊較量?難道指望安西老師親自上場嗎?不說年紀,他因為肥胖給各器官造成的壓力,都隨時可能遇到危險。偏偏期盼了多年的最強陣容如今支離破碎,沒準一個心塞,安西老師說沒就沒了……”
“你閉嘴。”
“我有說錯麽?胖子最容易得高血壓、腦血栓了,最怕的心情不好,氣血瘀滯,雖說有櫻木逗他開心,但其他人卻不爭氣。”
三井掙扎著想跟人玩命,卻給無視。
尚國仁只是搖頭:“曾經的名將蹉跎這麽多年,帶出的學生根本沒出過成績,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說他跟盛名不符呢!曾經的愛徒都死哪去了啊?我也是替他愁。”
起身離開,看到竹內在偷窺,瞪眼叱罵道:“快點滾去練球啊!本來時間就所剩無幾你還浪費?”
竹內倉皇逃離,只剩下三井埋頭在腿間,也不知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