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讓我來看看你隱瞞了什麽……”
“你難不倒我。”
尚國仁沒辦法出門,只能在這滿是垃圾的房間尋找出路。他在空間袋裡翻找,不意外的確認,死宅並沒有把適合這種情況的道具放在身上,附身在垃圾堆的雜亂光盤裡挑揀,幸運地發現了成套的《哆啦A夢》。
清理灰塵,轉而嘗試著打開電腦。
雖然這玩意擱置很久,但在尚國仁頗有耐心的調試下總算正常開機。
如此,尚國仁忙活好一陣子,終於利用碎片能力從中複製出所需道具:推理帽。
這玩意是哆啦A夢裡的道具之一,外型是獵鹿帽的樣子,只要彈一下帽簷,就能讓佩戴者擁有福爾摩斯般的推理能力。
沒穿過去搶,拿到的道具自然是削減版。
但是,哪怕只是削減版的,也比尚國仁厲害,使用之後,尚國仁很快從滿屋子垃圾中分辨出,那些是線索殘留,那些是故意遮掩,連續確認後,把得到的線索分析整理,最終得到三條線索鏈。
尚國仁根據第一條線索鏈,從堆積的遊戲盒子裡找到一把鑰匙。
根據第二條線索鏈,拆開情趣娃娃後,從娃娃不可描述部位裡翻出一張迷宮線路圖。
根據第三條線索鏈,找到壁櫥後面的空擋,用【穿透環】來到隔壁,終於來到第二張地圖。
直到此時,尚國仁才發現死宅多狠。
兩個房間相鄰,卻只有壁櫥後面這一塊才能安全過來,否則,肯定會觸發繪製在牆壁內外的魔法陣,這些魔法陣由多種不同體系的法陣重疊,有些好像是西方魔術、有些好像是封印忍術、此外還有成千上萬張起爆符。倘若有人膽敢硬闖,沒準能瞬間把附近一切抹掉,到時候猝不及防的潛入者,實力再強也無法全身而退。
最關鍵的是,引起騷亂的後果是次元世界斥力提高,滯留時間縮短。
換了尚國仁這種偷渡的,或許不擔心排斥,可爆炸觸發其它陷阱會出現什麽後果,那就不一定了。
(真特麽夠陰的。)
尚國仁擦汗,轉而看這收藏室,沒開封的漫畫、遊戲盤被分門別類的擺在架子上,各種各樣的色氣的手辦擺滿了一面。
粗略一看,這裡也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但尚國仁掏出線路圖,解析後又仔細觀察地面浮土,發現這玩意也是個陷阱。
(我就說呢!)
(死宅那混帳怎麽看也不像會給人留活路的,除開他自己,怕是只有逆推出來的線路才是正確的。)
尚國仁沒輕舉妄動,換位思考後發現。
以宅男的習性,絕不會生活在到處是陷阱的地方,這跟性格無關,因為宅男大多是慵懶的,除開動漫和遊戲等嗜好,不願對其它事投入半點精力,指望他們能無時無刻堤防身邊的觸發陷阱是不可能的。
這裡的可疑,怕也是陷阱的一部分。
而且死宅應該是這世界唯一的超凡者,只要不蠢,他絕不會把寶貝放在陷阱裡,因為,大海撈針永遠是最難的事,比給出確切目標更難。
尚國仁若有所思,沒有往前走,而是從【穿透環】返了回來。
“誒?”
尚國仁驚訝,他沒想到自己這麽一進一出,原本的垃圾居然消失了,出現在面前的,是相同格局,卻好像一直有人居住的樣子,甚至能在桌面和地板上看到打掃痕跡,窗外的景色依舊是秋葉原,而這次卻人聲鼎沸,
車水馬龍了。 尚國仁沒急著離開,再次用【穿透環】做試驗,沒幾次就搞懂具體情況。
死宅確實住在這裡沒錯。
然而,這附近被死宅用某種能力架設出了重疊空間,形成【表裡世界】。
死宅平時住在表世界的房間,也就是被打掃乾淨的套房;跟它一牆之隔的房間,是位於表世界的陷阱:偽藏寶室。與此同時,真正的藏寶室就在裡世界,跟偽藏寶室空間重疊;前往異位面的垃圾間,也在裡世界跟表世界的套房重疊。
唯一出入方式就是【穿透環】。
這種交叉型的空間結構貌似很容易被看穿,可它的出入條件很複雜。
其關鍵,就是尚國仁發現的那把鑰匙。
拿著鑰匙往返無礙,一旦放下,那麽就需要用一套複雜的規律,才能來往這四個房間。
(精神病啊!)
尚國仁一腦門子黑線坐在沙發上,轉了十幾圈,他差點給自己轉吐了,好不容易想起把帽子摘了,才算擺脫福爾摩斯刨根問底的習慣。
歇了半晌,正準備仔細檢查下藏寶室,就聽到鑰匙響,門鎖轉動,有人開門進來。
尚國仁心中一動,裝頭暈,歪歪斜斜的依在原處。
“進來,我哥跑去燈塔旅遊了,剛好把地方騰出來給我用。”年輕女人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親吻撫摸的聲音:“你別著急嘛!我們去臥室再做,把這裡弄髒不好收拾的。還有,說好一次五萬円,你得先給錢……”
“給,你要什麽叔叔都給。”猥瑣的男聲傳來。
“叔叔好壞。”
兩個人打情罵俏、摟摟抱抱的往裡走,路過沙發時,外表起碼四十歲的謝頂老男人眼角余光無意間看到了尚國仁,跟他的死魚眼對視,嚇得嗷地跳起來:“……有……有人。”
背對沙發的女人猛地回頭,看到尚國仁那死宅的皮膚,眉毛唰地立起來。
也不知她怎麽想的,居然惡人先告狀的尖叫:“有馬康平,你不是說去燈塔嗎?怎麽突然回來了?想看我笑話嗎?”
尚國仁哪知道跟死宅什麽關系,指向門,冷淡的呵斥:“滾。”
“哈依。”老男人想都沒想轉身跑。
雖然不爽也沒阻止,氣呼呼的坐到尚國仁對面,從手包裡掏出根女士香煙,摔門聲傳過來時,她已經熟練的給自己點上,還挑釁的吐了個煙圈:“今晚我好不容易釣了個凱子,還沒完成交易就給你趕走了,你想怎麽賠我?”
尚國仁斜眼看她。
這女人十八、九歲的樣子,穿著黑白雙色的女仆裙,明明挺乖巧的臉上偏偏是一副痞懶的表情。她顯然跟死宅有一定的親屬關系,平時在秋葉原某女仆咖啡店工作,順便做點不可描述的兼職。
尚國仁有正經事要做,不耐煩跟她囉嗦下去,從死宅的空間袋裡掏出一把錢,沒好氣的甩在茶幾上:“你也給我滾出去。”
眼前一亮,叼著香煙,手腳麻利的給錢攏到一起,數了數:“你吃錯藥了?平時一毛不拔的,這次居然賞了我將近十五萬,哈哈,難道是情趣娃娃玩膩了,想嘗嘗親妹妹的滋味?”
尚國仁眼角抽搐。
美滋滋的把錢塞進歐派,用甜膩的聲音道:“人家不介意跟你來一發,只要給錢,要不要考慮一下?主人。”
“滾。”
對尚國仁的油鹽不進,依舊是無所謂,帶著輕蔑的嗤笑:“少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我在求你?哈,除開中彩票的那點鈔票,你這幅癡肥的德行有哪點招人喜歡?我見多了你們這種廢物型的禦宅族,而你在那群廢物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被尚國仁拿眼睛一瞪,加快腳步往外走:“……時間還早,說不定我還能釣個凱子。至於你,盡管腐爛在那些愚蠢的動漫和手辦裡好了,說不定下次過來,我就能愉快地收屍啦!”
“滾。”尚國仁怒斥。
閉上嘴,帶著冷笑快步離開,狠狠地摔上了房門。
尚國仁搖頭,他搞不懂死宅的人際關系為毛如此奇葩,也懶得理會這些事,打發掉這個女人後,徑自來到藏寶室。
裡表世界的藏寶室大同小異,只是沒有陷阱罷了。
尚國仁轉悠幾圈後,從書架旁邊,找到一個並無遮掩的門戶,只是門上貼著海報,才給他一時忽略了。
打開門,外面赫然是一個穩定的小型異空間。
未知的光源當空照射下來,在鬱鬱蔥蔥的林間,是高出樹梢的紅色鳥居,隱沒在石階盡頭的建築,是腳盆傳統的神社模樣, 影影綽綽的同樣寂靜無聲。
尚國仁沒進去,而是關上門繼續搜索密室。
不多時,又一扇暗門被發現,打開後,一個被拓展的空間無聲無息的出現。
“這是……”尚國仁忍不住上前,驚疑不定的四下觀瞧。
在這個起碼足球場大的空間裡,成排擺放的,是數以百計的人體手辦。她們,大都是來自於二次元的人氣角色,每個都是等人大小,以不同角色不同個性的妙曼姿勢,鑲嵌在水晶立柱中,曖色的光源從不同角度展開,讓她們展現出驚心動魄的美。
尚國仁睜目結舌,這裡面他認識的不是很多,但也絕對不少。
而正如當初死宅叫囂時所說,手辦中包含了毛利蘭、初音、伊卡洛斯、結城明日奈、時崎狂三、桔梗、夜刃神十香、阿爾托利亞、春野櫻、大道寺知世、宮水三葉、南小鳥、禦阪美琴、貝露丹迪、稚田、不知火舞、井上織姬、娜可露露、綾波麗……尚國仁或眼熟或陌生的女性人氣角色琳琅滿目,讓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立柱旁,還有銘牌給予詳細介紹,前半部分是她們的由來,後半部分卻是調、教日記,甚至還有相關視頻存檔。
尚國仁隨手拿起一冊日記,簡單翻看,發現這玩意不像是假的。
(不會吧?)
(難道她們不是手辦,而是被死宅從自己世界抓來,玩膩後再殺害的?)
尚國仁看著水晶中凝固在最美時刻的女孩們,心裡一陣悸動。
(瑪德,這不是塑膠手辦啊!這特麽是活人標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