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絮疑『惑』地取過玉簡,先將神識探入了摘星閣真君的那一枚,看到前面的內容隻覺又驚又喜,直到最後看到人已經隕落,才又有了幾分傷感。
另外一枚中的信息比第一枚還要詳細,看得她好幾次都忍不住低呼出聲。“真君!這是真的?仙魔通道是從虛空分散成五道,分別鑽入了五大靈界?東、南兩方靈界真能從渡仙海打開?”
“沒有十成真也有八九成,如此已經值得一試。”
子璿讓她將玉簡收好,又接著囑咐道:“子家一位前輩去歲還在凌雲界,與他同行的是一名有莘氏的化神初期。”她揮揮手,在雅室中幻化出兩人的模樣讓柳飛絮記住。“若是遇上,也可將玉簡將給他們。”
“是!晚輩知道了。”千余年來的努力追求忽在今日實現,讓柳飛絮心中起伏不定,但她很快平複了心緒,以免樂極生悲失了謹慎。她看著眼前和善的化神真君,忍不住追問道,“真君何不親自去?是不是還有別的要事?晚輩能不能幫上忙?”
子璿沒有隨便找借口哄騙她,隻遺憾地搖了搖頭:“我有無法親自去的理由。至於幫忙,小友只需將玉簡交到子家人手中即可,若是願意,可以留在仙臨界,日後總會有出力之時。”
柳飛絮聞言不再多問,正要說自己會立刻動身出發時,雅室新布上的結界就已消失,隨之一同不見的還有矮桌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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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一樁心事,子璿無緣以真容見故人的遺憾都淡去許多。她能夠為這方時空做的,只是在暗中出一份小小的力,更多更具體的計劃就與她無關了。
只要子家看到了玉簡中的信息,總能想辦法打通兩方靈界。到時候,有族地中的高階修士相助,定能尋得仙魔通道的具體位置。
子璿心中輕快,離開火蓮島之後直奔中部最為繁華的城池,來到一家大型店鋪中購得五階靈植,順便跑了好幾家不同的店,將最後幾味《赫炎九變》所需的『藥』草買到手。
她打算閉一場小關煉製化神期所需的丹『藥』,再將第五變淬骨的『藥』『液』煉製出來。修為與心境不斷增強,煉丹術與肉身也得步步緊跟。
花了兩千上品靈石,十萬中品靈石,煉丹與淬體所需的靈植都已經到手。子璿離開了人來人往的城池,循著地圖玉簡上人少的山脈,進入內圍深處開辟出洞府開始了閉關。
她曾有幸在琉璃界大丹宗內研習丹道,於化神真君所在的無焰山脈長居五年之久,那裡藏經樓中能夠翻看的玉簡、紙書都被她看了個遍,記下的丹方更是多不勝數。
有這些丹方與從前的經驗打底,本就極富天資的子璿已經能夠輕易自創丹方,加上境界已至化神,對天道的感悟又有不同,煉製出來的丹『藥』品質還會更高。
煉丹師所追求的是無限接近於沒有丹毒,還要保證丹『藥』中蘊含的『藥』『性』靈力濃鬱精純,能在自身境界的極限內做到這兩點的極致,就是一名成功的煉丹師。
子璿神念一動,三十九株『藥』『性』不同的靈植從盒子中倏地升高,圍繞在她身邊緩緩轉動著,在她靈力與神識的精準控制下,煉化成為『藥』『液』滴入備好的『藥』瓶中。
歸元鼎未進階成五階靈寶,用起來不如從前那般順手,有種力氣大的人拿著一根輕飄飄的木劍,有勁無處使的感覺。好在這鼎跟了子璿許多年,有了極深的默契,加上她煉丹經驗豐富,很快適應了這點不適,開始煉製起五階補靈丹。
以子璿如今的造詣,輕易就能得到煉丹宗師令牌。到了化神期,煉丹宗師令牌不再分為幾品,而是統一為白玉鼎形狀,代表著宗師身份。再往後便是代表煉虛期的青玉鼎令牌,造詣更深一層,但仍是稱為煉丹宗師。
據玉簡記載,進階出竅期飛升到了靈界,煉丹宗師即可逐漸成為丹道師,再往後的,下界記錄不詳,子璿便也不清楚了。
每個境界的補靈丹都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只是到了高階,所需的靈植更多更雜,『藥』『性』更難以相融。但再難馴服的『藥』『性』在子璿面前都溫順無比,她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看上去愜意輕松,一舉一動都應和的某種規律,比從前更加從容。
一爐爐丹『藥』成型出爐,老老實實蹦入『藥』瓶中,哪怕蓋上了瓶蓋,洞府內仍是飄『蕩』著煉丹時必然產生的『藥』香。
子璿煉製了一大堆自己所需的丹『藥』,神識一動散去裡面香氣,才又取出煉體所需的靈植,放入『藥』鼎中熬煮提純。
《赫炎九變》第五變是淬煉骨骼,與從前的每一變相同,都需要浸泡三次『藥』浴,並將第五重拳法融會貫通。第一次『藥』浴後,肉身即可抵擋住元嬰後期全力一擊,而無需任何防禦。到三次『藥』浴結束、拳法大成時,即可抵擋住化神初期一擊。
經過五重變化,肉身的純淨度比尋常修士高出太多,若是效果發揮到極致,能夠接近於半靈體。而渡過化神進入煉虛期,就要開始淬煉丹田,為進入修士第三大階段、為日後徹底蛻凡成靈打好基礎。
『藥』『液』咕嚕嚕冒著氣泡,清香味飄『蕩』在洞府中,還帶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待靈植徹底熬煮成『液』,子璿便取出浴桶注入大半桶『藥』『液』,褪下衣裙將自己整個浸了進去。
她曾服用過玉骨丹,骨骼如同上好青玉般剔透,『藥』『液』一鑽入其中,立刻亮起陣陣柔光,伴隨著的是撕心裂肺的劇痛,還有無數蟲蟻啃噬的麻癢。
每一回『藥』浴都是如此,在撕裂中改造著肉身,讓皮膚、血肉、經脈、骨骼一點點強化,一步步變得純淨。
子璿默念著《元始道經》,讓漸漸平緩下來的心緒沉浸在經文的撫慰中,似乎忘卻了身在何處,肉身的劇痛再無法影響她半分。
在這種劇痛與寧靜互相平衡的狀態中待了許久,直到墨綠『藥』『液』變得透明,子璿才起身穿好衣裙,清理洞府離開了這座山脈。
散修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