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為何,你都不該將他打成那樣。從今日起,你便在陣中修煉起居,同時還要泡入我調製的藥液,在裡面待夠一月才可出來。”
何淼淼心想,這跟之前說的也沒多大區別啊,不就是多個什麽藥液嗎?就當洗澡不就完了。
一個時辰後,何燕心從密室出來,把藥液倒在大木桶中,布好困陣和絕音陣法,示意讓她進去。
直到此時,何淼淼才發覺自己錯了。這哪兒是洗澡?這分明是殺豬前的蛻毛啊!
那明明熱氣都不冒的藥液,看上去青綠青綠的,還有一種草木的香氣。
可剛一進入,何淼淼就像是被開水燙了一般,渾身都開始發紅,毛孔越張越大,不斷將那滾燙的藥液吸入體內,讓經脈也開始燃燒。
“啊啊!!師父!好這藥水好燙!痛死我了!救命!”她忍不住尖聲大叫,可發現叫出來的聲音,就像在一個密閉房間裡一般,悶悶的,根本傳不到遠處。
她仔細一看陣外,師父分明還在跟雙靈說話,可是那嘴巴一張一閉,她卻怎麽都聽不見一絲聲音。
藥液的炙熱再次將她拉回,這下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感覺到渾身如同放在火上烤,甚至比在火上還要更燙更痛,那液體鑽入全身每一個角落,甚至到了血液之中。
她沒了撐起身子的力氣,腳一軟,連頭都被泡在其中,嗆了好大一口藥液,感覺到頭部和嗓子的燃燒,才掙扎著往外撲。
可那藥桶不知被布置了什麽陣法,她根本沒辦法從裡面爬出來,隻要脖子以下露出水面,就會被強力按壓下去。
綠色的藥液從每一個毛孔鑽入,在經脈轉上一圈,去到丹田中攪上一攪,才會重新按照一定的規律,轉回血液之中與她融為一體。
何淼淼不斷低聲呻、吟,忍住了眼中被劇痛刺激出來的淚,她不知道這藥液到底是什麽作用,但卻明顯感覺到功法的轉動更加流暢,似乎在配合藥液一同改造她的身體。
靈氣團裡變淡的黑氣,也在這藥液的激發下再次恢復原狀,甚至顏色更濃,在靈氣之中興奮地震動。
她根本來不及去想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麽,再一次被燙得迷糊起來,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開始綠得發亮藥液,肉眼可見地變淡了一些,顯然每一次浸入,都會被她全部吸收。
在強烈的痛意中,何淼淼頭一歪,徹底失去了意識。
......
密室中,何燕心身邊漂浮著幾十株靈草,正在她靈力的包裹下,漸漸化為墨綠的液體。這些都是她歷年收藏的一階煉血草,年份都已經超過五百年,算是難得的上品靈草。
煉血草加入一些常見的藥物,便是煉化提純血液的極好靈藥,每次只需在水中放上一瓶,就能讓煉氣期修士的血液精純十倍。
若是長期用此藥煉血,就連珍貴的精血都會被提純不少,再配合著她給的九轉化血決修煉,一到築基期就會成為最好的進階補藥。
何淼淼的確讓她想到了自己,可自己不也差點成為別人練功的引子麽?她不過是運氣好,又有幾分急智,才能在最後關頭逃出那女人的魔爪,最後修為大進報得大仇。
就算何淼淼讓她動了一絲惻隱之心,那也不代表她會就此放過,甚至,她不會給其任何機會,像當初的自己一樣逃脫!
她知道這些小徒弟的每一個心思,她知道他們懷疑時會如何表現,就跟當年的她一樣,伺機而動,
一旦抓到機會,就不顧一切地反撲。 就像眼前還在裝模作樣的何正初,當初不也是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逃走麽?到現在,不還是被她緊緊捏在手心?有小算盤又如何?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而她,絕對不會給他們擁有實力的機會!
隻要練了九轉化血決,就絕對沒有步入築基中期的機會!更不用提那連功法都沒有,就直接引氣入體的何雙靈,空有一身靈力,以後連如何運轉都會毫無頭緒!
雙靈根又如何?何正初不也是雙靈根?當初收徒時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讓她見了就心生厭惡。
這些所謂的天縱之姿,總是那麽令人討厭。一如當初的那個小師弟,在那女人面前受盡寵愛,自己卻隻能淪為練功的血引!
“哼...”想到這些,何燕心就忍不住氣惱, 不過看到何正初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裡又快慰了不少。雙靈根又如何?天縱之姿又如何?最終不都是被她這四靈根踩在腳下?
何正初呆滯的眼神取悅了她,心神終於沉入快要完全煉化成液的煉血草,一點點牽動著神識,慢慢剔除裡面的雜質。
墨綠的液體在空中微微顫動,隨著雜質的祛除,顏色變得越來越淡,隻比何淼淼浸泡的藥液更深上一層。
何燕心取出兩個玉瓶,將液體凝成一股細流,緩緩注入其中蓋上,才又取出不少常見的靈草,繼續重複剛剛的動作。
這藥方和九轉化血決,都是在她殺了那老女人後,從儲物袋中得到的。好在從前她被帶回去時,那老貨還沒得到這部功法,否則如今她也不可能半步結丹。
手頭的常用靈草,提純起來十分簡單,何燕心一邊動作一邊在心中想到進階之事。
何正初如今已經不堪大用,底子徹底被她壞了,隻能用來恢復傷勢。何雙靈進階倒是快,加上沒有功法,倒是可以用來代替他的效用。
何全靈修練了九轉化血決,最好等到築基,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他修煉速度慢,起碼也要等到百年之久。
至於何淼淼,倒是最為適合的進階血引。她雖是四靈根,但有些機緣在身,在自己的教導之下,定然會在五十年內築基成功。
何燕心一番計劃,身前的靈草也已經提純完畢,分成兩股,裝入剛剛放置煉血草液的藥瓶中。
見一臉癡傻的何正初,雙掌全是深深血痕,何燕心不在意地笑笑,揮開了密室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