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的煉丹師都沉浸在自己的煉製中,根本不知外面已是人聲鼎罰那名唯一跟上超品大師進度的青年臉『色』慘白,由於神識與靈力都被打斷,身前丹鼎中已經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黑煙。
地火孔並未被熄滅,裡面閃爍著與別處沒有任何差別的光芒,很難看出裡面有上品異火的存在。然而化神真君不會隨便開口誣陷一個輩,青年的臉『色』和恐慌也已自行佐證了作弊一。
“這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大丹宗的煉丹大會作弊?他是不想混了吧?”觀賽的修士驚呼不斷,聯想到此人可能是一開始就以作弊的方式進場,大家心中都生出一股不平。
“沒本事就滾下去吧!收了他的丹師令牌,給他打上神魂烙印,讓他再不能煉丹!”
“對!一定要嚴懲!”
“還要沒收了他的上品異火!”
剛剛對這位元嬰初期的讚揚,此刻全化作被欺騙的憤怒。陣外的修士大聲請求著嚴懲,化神真君任由他們鬧了一陣,一名中年女修才伸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煉丹大會除瀝鼎,其余一切都不可自備,這是為公平起見。若是一半祭出異火,一半隻用地火,哪裡還能憑真本事論高低?一千六百號,還不速速收起上品異火,以免火靈力影響到其他火脈。”
青年已經癱軟在地,半跪半趴,看不清神情如何,不過眾修士想也知道,這人以後至少是在琉璃界混不下去了。
他神識一動,赤紅的地火中果然鑽出一縷不足指長的異火,氣息精純靈智已開,出來後倏地隱匿起來,看上去竟與真正的地火沒有任何區別。
“一千六百號,你是否憑異火從初賽中勝出?”中年女修帶著化神威壓的聲音鑽入屏障,讓他不敢輕易撒謊。
青年顫抖著點點頭,仍是顫抖不停。
中年女修神情冷肅,身前靈光一閃,便有一道金『色』光芒在電光火石間鑽入青年識海。青年一聲慘叫,抬起頭來望向上空,青白的臉上滿是後悔與驚懼。
“你擾『亂』大會秩序,為一己私利連番作弊挑釁大丹宗,此罪不可赦。本座設下的禁製可阻你煉丹、阻你靠近大丹宗。只要你超越化神圓滿、突破至煉虛初期即可解除。收好你的丹鼎,出陣到丹殿二層退還二品大師令牌。”
青年之所以作弊就是將進入無焰山脈看得太重,他太想要習得更高深的煉丹術,為此差點著了魔。聽到從今日起再不能煉製丹『藥』,青年猛地噴出一口血,眼中悔恨交加,在陣法中發起狂來。
他似瘋魔了一般攻擊者陣法結界,抬眼掃了一眼場中煉丹的修士,神情忽然陰狠起來,他渾身靈力驟漲,帶動得周遭空間都開始震『蕩』。
“不好,他要自爆!”
“快躲開!”
“真君還在呢,你們怕什麽?”
外面許多修士緊張無比,但大部分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暗道這人是活得不耐煩了。在青年大吼一聲欲將悔恨發泄在煉丹大會上時,上空中年女修請輕飄飄地一揮手,就見他似泄了氣一般,整個癱軟下去,元嬰連帶丹田都被化去。
升級斷絕後,那縷無主的異火在他身周閃爍著,看起來像是在為主饒隕落歎息。
中年女修揮手將異火召到手中,並沒有直接收起來。她順手將青年屍身連帶儲物戒一同毀去,地火陣看上去像是從未使用過一般乾淨整潔。
做完這一切,中年女修朝左右兩邊的真君轉了轉,詢問道:“大會首名再加上這枚異火作為獎勵,諸位道友認為如何?”
眾真君齊齊點頭稱好,他們自然不可能貪一枚異火,毀掉又顯得可惜,拿來做獎勵倒是最好的選擇。
敲定後,眾真君不再開口,觀賽者們的眼神也很快被場上丹師們吸引,沒有人再在意剛剛『插』曲。
子璿從頭到尾都不知發生了什麽,她的余光能夠看到場上大致情況,但她並未去看,而是全神貫注地融合著『藥』『液』,讓極不穩定的丹鼎在神識靈力的『操』控下,平穩而勻速地晃動著。
一過去,『藥』『液』從渾濁到清透,又從清透變得黏稠,子璿細細觀察著鼎中的每一個變化,不敢輕忽任何一個氣泡、一縷煙霧。
待到鼎中散發出一股清香時,子璿趕緊動用神識,將即將凝固的『藥』『液』分割為十,加強霖火的烘烤,加快了晃動歸元鼎的速度。
十粒圓滾滾的丹『藥』粗坯成型,她雙手立刻置於胸前快速翻飛,打出一道道符文沒入鼎身,帶起一陣嗡鳴作響。
在靈力識海即將耗盡,腦中刺痛無比時,歸元鼎蓋的孔洞中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一縷縷白煙衝上半空,被陣法結界的屏障擋住,又再帶著熱氣轉回。
清香撲鼻而來,子璿掀開鼎蓋一看,不由自主生出笑容。近幾個月煉製五階丹『藥』的經驗,加上大會開始前一個月的修整,讓她在今日發揮到極致,煉製出了六粒成丹,其中有三粒中品,另外三粒都是上品!
她毀掉廢丹,將成果裝入丹『藥』瓶中,頗為不舍得放在身前,深深呼吸了片刻,才閉上眼開始打坐歇息。到現在,還只有她一人煉製出成丹。
觀賽的修士看得一清二楚,由於剛剛出現過初期修士作弊,許多修士看到子璿中期的修為,不由得質疑起來。
“該不會也是作弊的吧?”
“不好,你看她不過是中期。”
也有不少修士聽到質疑,立刻出言反駁:“你們眼瞎啦?沒看到人家腰間掛的是什麽令牌?”
還有本就在四方城見過子璿的修士,幫著維護道:“這位大師是四方城首名,上一回也是頭一個煉製成功!再了,剛剛的青年做得那麽隱秘,不還是被化神真君抓了個正著?你們以為真君就不會再一一檢查一回地火孔?”
質疑的修士很快打消了疑『惑』,再看向場中唯一一個打坐修整的身影時,眼中都帶著羨慕與佩服。散修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