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七星山脈?好氣派!子前輩,那座浮空島是靈寶麽?威壓好強!”蘇以謹一到仙臨界,感受到大界濃鬱精純的靈氣,連連讚歎了一路。
來到西北時,在靈舟上看到七星山脈的布局又是一陣驚歎。走得近了,若隱若現的山峰、島嶼之間穿梭著以法力凝聚的水橋,飛瀑從高處落下,水霧與雲霧融合在一起,在太陽下泛著五光十色的靈光。
“是家中長輩煉製的靈寶,你們先安頓,到時候我帶你們四處逛逛。”
子璿加快了靈舟行進的速度,蘇然與蘇以謹一直趴在舟壁往四處看,姑侄二人一時間都成了小孩子,興致勃勃地指著某座城池的陰影,讚歎方位與布局的精妙。
子璿歸來後直奔七星山脈,並未先去閑雲城或青琅城,她這一走就是八年,祖父與好友們在不在城中都難說。但家中的靈君們肯定是在的,她得好好回報星淵界的情況。
她的靈舟毫無阻礙地穿透族地結界,以子家純正血脈作為進出“令牌”最為安全,這樣的陣法結界在整個仙臨界都是獨一無二。
一進入七星山脈的范圍,氣息驟然變化,一種似有似無的威嚴與聖潔融合在靈氣中,還有山峰河流組成的高階陣法威壓,讓姑侄二人不由自主生出敬畏。
“小璿回來啦?快來三垣峰。”子珺欣喜的聲音從三垣主峰的方向傳來,在空靈寂靜的山谷中回蕩。
子璿聞言調轉舟頭,一邊朝三垣主峰方向飛,一邊對身邊二人解釋道:“剛剛是我族姐子珺,道號晚成。三垣峰是我家長輩的居所,他單名一個律字,你們叫律前輩就好,省得到時候一叫子前輩,我們三個都得應。”
蘇然、蘇以謹本來有幾分緊張,聽到她玩笑般的語氣,也跟著有了幾分輕松。
三人一舟剛降落到三垣主峰頂,青木塔器靈就怎怎呼呼與子璿打起招呼,“哎呀小璿子,一走八年想死我啦!”
“青木前輩好。”子璿笑著對它抱拳拜了拜,“律長老和小珺在哪一層?”
“還能在那兒,當然是釀酒房啦。”青木塔器靈嘿嘿笑著,待一行三人進入其中,它自行運轉起來,將他們直接傳送至釀酒房。
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鑽入蘇家姑侄鼻腔,大量四階、五階靈酒的味道讓他們頭暈目眩。
“晚輩蘇然(蘇以謹)見過律前輩,晚成真人。”二人暈暈乎乎抱拳行禮,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們托起,再次抬眼時,已經身處另一方空間。
“青木愛捉弄人,你們別見怪。”子律已經感應到蘇然肚子裡孩子的氣息,問也不必問就知子璿為何會帶他們前來。“都坐下吧,不必拘束。”
遭到化神真君如此客氣的對待,蘇然、蘇以謹都有些受寵若驚,隻覺真君態度可親,語氣也很和善,讓他們忐忑的心徹底安定下來。
這裡是小型會客院,小小的竹屋後方是一片竹林,竹屋外放著一張矮竹桌,與醉萬裡的竹屋一模一樣。
子珺坐在矮桌左側,對面是子璿,下首是蘇家姑侄,上首是正在詢問星淵界情況的子律。
子珺聽得差不多,正想轉頭與蘇家姑侄寒暄幾句,卻忽然感覺到一陣奇異的氣息,是她想念記掛了近十年的人。她猛地站起身,感應到那股氣息正是來自蘇然腹中,雙眼中的震驚與激動怎麽都掩飾不住。
“晚成真人?”蘇然自是感覺她與子璿全然不同的激動,子璿欣喜歸欣喜,但一直保持著元嬰真人的沉穩,而子珺顯然無法自持,眼眶微微發紅,強忍著才未喜極而泣。
子律看到她這模樣,嘖嘖感歎道:“珺丫頭,這下你總該安心了吧?這回還未出生就在你眼前,比前世追著滿滄瀾跑方便多啦。哈哈哈哈......”
子璿笑眯眯地跟著調侃道:“嘿嘿嘿......律長老此言差矣,三五歲的孩童,不還是得追著滿地跑麽?”
子珺本來被憋在心中已久的思念衝昏,被這兩人一打岔,那股子激動興奮散了一半。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二人一眼,紅著臉氣哼哼地轉過頭,不與他們說話。
蘇然與蘇以謹聽到他們的打趣,再看到子珺的模樣,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二人心中微訝,但細想又覺得這事終歸輪不到他們來管,還是待這位晚成真人和幼童塗山梵本人去聊吧。
“哎呀,你們這些小輩自去玩鬧吧,我要去釀酒了。”子律擺擺手,又囑咐姐妹二人安頓好蘇家姑侄,話音落下時,四人已經被傳送出青木塔,站在了三垣峰頂的平台上。
“你帶他們去安頓吧,我得去一趟內峰。”子璿要將子玨、子珅的情況告訴靈君,還想說說星淵界時空波動的事,至於蘇家姑侄,交給子珺正好。
“你趕緊去吧,我們這就去尋個合適的落腳處。”子珺自是樂得做這事,要不是與蘇然不熟,她都恨不得貼在人家肚子上聽聽看。
她祭出靈舟招呼蘇家姑侄上去,站在舟頭對子璿擺了擺手, 靈光一閃,靈舟便消失在七星山脈。
......
“......據晚輩分析,那波動多半是天道法則自然生成。幼寧既是對另一時空有用處,現下應該也是安全的。只是晚輩沒有卜筮算卦的天賦,算不出她究竟好不好。”
將星淵界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子泠靈君聽後沉吟片刻,點點頭道:“雖說時空的奧妙我如今亦未參透,但你的分析聽來極有道理,與我的一些領悟也很相符。”
“至於那凡俗姑娘,正如你所言是有大福緣的人,雖比不得天生有靈根的修道之人,但放眼凡俗已是得上天眷顧。她若能去到另一時空挽回龍脈,更是大功德一件。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們的緣分已盡,也就不必再多眷念了。”
“是,晚輩明白。”子璿點點頭,這一點她也很認同。
子泠又問了問她這八年來感悟世情的收獲,見她頗有些心得,才滿意地放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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