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陵光的相助之下,何淼淼終在第二日晨光微熹時煉製出一爐延壽丹。十粒通體青綠、晶瑩剔透的丹藥泛著點點靈光,藥香濃鬱,粒粒都是四階超品。
何淼淼滿意至極,見長輩還未召見,便打坐修整了一陣,接著煉製起第二爐。
新習得的丹方有過了一次經驗,煉製起來更加順手。在夜深時分,又一爐超品延壽丹迎著漫天星河出了爐,何淼淼看到粒粒圓潤泛光的丹藥,就似看到了大堆大堆的靈石,心情十分愉悅。
在第三爐延壽丹出爐後不久,正在修整中的何淼淼忽覺峰頂靈氣有輕微波動,她趕緊從入定中清醒過來,就聽得識海中響起子泠真君熟悉的聲音。
“萬妖山脈有客到訪,子律正在三垣峰中接待,來者皆為你與小友人,自去領他們在山中隨意安置吧。”
何淼淼無法傳音回應,只能朝著內十九峰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禮,收起丹爐與三瓶延壽丹,起身邁步走向高空,很快來到三垣主峰紫薇峰。
子律老早感應到她的到來,揮開結界讓她進入峰頂,來到青木塔會客廳中。
大殿左側坐著青琅城僅存的六名元嬰與二十名金丹,以曲無音為首,往下便是衛長樂、許邱陽、百煉、曲驚鵲與路妍姿。在她們身側坐著白木荷,身邊是李小江與一眾略顯疲憊的金丹修士。
右側坐著的不止與子家交好的五大飛行妖獸,還有萬妖山脈的另外四大獸族。這些妖修看上去亦有些無精打采,與對面的修士神情十分相似。
何淼淼剛到片刻還未入座,子也跟著來到大殿,二人坐在曲驚鵲與路妍姿身邊,不解地看向四周與上首諸位真君,完全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子律見她們疑惑不已,沉聲解釋道:“萬妖山脈被乾元界妖修佔據了大半,幾家從前的族地,全都被它們收入囊中不肯吐出來了。”
“豈有此理!它們從前難道沒有族地?非得強佔萬妖山脈?”子聞言自是不平,乾元界的修士欺人,妖修欺妖,簡直過分。
“乾元界全部融合過來了,它們就這麽輕易放棄了從前的族地?”何淼淼生氣歸生氣,同時也覺得這事有些奇怪。
妖修不喜歡挪來挪去,特別是血脈悠遠的龐大族群,建族越久,挪動就越是麻煩。
“強佔萬妖山脈的族群,族地都在大戰中被毀去了。”殷家一名真人又氣又無奈,“它們數量眾多,每一族都有煉虛靈君撐腰,我們實在無法與之起衝突,只能只能灰溜溜地逃去山脈外圍。”
“哼,本座活了近萬年,還從未受過這等閑氣!”一名古家真人眉頭擰成了花,鉤蛇一族的脾氣本就不好,在萬妖山脈吃了虧,現在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小輩無狀,請子道友見諒。”古家真君忍氣功夫稍好一些,瞪了剛剛開口的真人一眼,接著客氣道,“這回若不是子家相邀,我等怕是已在衝動之下去與那幾族拚命了,現在想來,的確有些不劃算。”
“古道友不必客氣。”子律因著何淼淼被丟入競技場一事,對鉤蛇一族沒什麽好感可言。這回邀請來做客的,實則只是五大飛行妖獸、禦風獸以及紫電猙。
陰冷暴躁的鉤蛇與自認血脈高貴的鹿角靈貂,都是不請自來的。
但大家畢竟並肩作戰過,這兩族的確也出了不少力,加上來都來了,話又說得那般客氣,子律總不可能以冷臉相待。
“諸位在萬妖山脈受了累,不如先在太微、天市二峰歇息修整一夜,無論有什麽計劃,都等到明日休息好了再說,如何?”
鉤蛇與鹿角靈貂見子家並無送客之意,齊齊松了口氣,與妖修一起辭了別,轉身去到外面峰中安頓。
除白木荷與李小江外,青琅城的金丹修士們隨子一起去了太白峰安頓,曲無音留在了子律峰頭,其余眾人都隨何淼淼來到天狼峰。
峰頂空地上的紅玉竹桌立刻圍滿了人,待子趕過來時,何淼淼已取出一壇子自釀的上好靈酒,與大家一起喝了一碗有余。
“唉”李小江喝著喝著就是一歎,“好不容易熬過大戰帶來的種種磨難,結果安寧之後,卻連居住的地方都被人給強佔了,你們說這是什麽世道!”
眾人聞言都有些鬱鬱寡歡。他們的確好不容易接受了親人好友的死,也好不容易在大戰中保住了性命,甚至眾人都做好了內亂的準備,結果還未開戰,地盤先讓人給搶了
“就當這是內亂的開頭不就得了!”何淼淼的愁緒一向來去如風,她不願一直沉浸在悲痛或失落中,與其如此,還不如打起精神正面應對。“反正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緣由挑起事端,早爆發出來,總比一直防著強。”
“是啊,今日好好喝一場,明日一早再去看看長老怎麽說!”子揮揮袖牽起酒壇給眾人斟滿,岔開了這些不愉快的事。
從白日暢飲至黃昏,直到夕陽西沉、星河顯露在天幕,眾人才紛紛離開天狼峰頂,在山腰處各自找了喜歡的地方休息。
何淼淼目送眾人離去,感應到眾人分散在山中各處開始打坐,她也驅散了酒意,甩開種種雜念繼續投入聚嬰丹的煉製中。
第二日天未亮,何淼淼就將一爐超品聚嬰丹成功煉出。裝好後不多時,好友等人就已先後來到峰頂聚集,待白木荷、李小江祭出靈舟,她便帶著眾人一起朝三垣峰而去。
來到青木塔會客廳時,妖修們已經先一步等在此處,子律還未到來,上首隻坐著幾位妖修真君。
眾人按昨日的座次落了座,互相客氣寒暄了一陣,約莫一炷香過去,殿中靈氣波動驟然一變。子律與一名眉目和他相仿的中年,從大殿正中走向上首入了座。
“諸位道友、小友。這位是我族子行靈君,特來與諸位說說日後安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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