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七月腳底打滑,實在是站不起來,而薑楠雖然舞劍生風,但終究體力有限,時間這般消耗下去,天蛛是車輪戰,薑楠這邊可是沒有這個便利條件的。
嚴七月感覺到鋼索那邊的力量在逐漸減弱,這說明薑楠的體力也在逐漸減弱,他心裡也著急,再這樣下去,都危險。
地下河水冰冷刺骨,雖然不深,但是流速極快,嚴七月跌在水裡起不來,薑楠實際上也已經有些站不穩了,每一次落地都險些摔倒,若不是他下盤功夫夠穩,恐怕也已經灌進不少地下河水了。
嚴七月憋著一口氣,整個人趴在水裡,迎著急流把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被脫掉的鞋子卷著地下河水砸在他的心口,嗆得嚴七月連喝了幾口水。
幸運的是,脫了鞋的嚴七月忽然覺得腳底的摩擦力增加了,事不宜遲,他立刻用全部剩余的全部力氣從水中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瞬間,原本綁在他腳上的鋼索忽然松開了。
嚴七月看到不遠處的那一點光亮在忽然幾下之後竟然消失了。
這意味著什麽?
嚴七月深吸一口氣,他拿著鐵劍在空中一陣亂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砍掉了些什麽,反正,那消失了光點後又出現了。
嚴七月一路過關斬將,可以說是殺出一條血路,這才衝到了薑楠的身邊,
刺客,薑楠的身上全是血。,
濃濃的血腥味彌漫開來,嚴七月湊過去小聲問他:“小薑,你怎麽樣。”
薑楠停下手中的動作,氣息微微不穩,“會游泳嗎?”
嚴七月回道:“當然,可是水下溫度極低,幾分鍾就可以造成身體失溫,昏迷甚至死亡。”
嚴七月猜到了薑楠的心思。
此時,那些天蛛已經領教到了薑楠的厲害之處,沒有誰在願意自動送上門來找死,全都一個個的徘徊左右,蛛王此時也慢悠悠的從穹頂之處慢慢的遊下來。
看著這幾隻長了綠毛的腳,薑楠心裡別提多惡心了。
“跳。”
能走就絕對不去硬拚。
薑楠說完,一抹黑影就墜落水中,嚴七月雖然有些懼怕那冰冷的地下河水,但是此刻也是別無選擇,
冰冷的地下河水流速太快,薑楠和嚴七月根本沒辦法做閉氣準備,就已經被卷進了一個更深更冷的地方,
水下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然而,忽然出現的光亮卻讓這倆人最後一點意識瞬間蘇醒,那是火。
深層的冰冷河底居然有火光出現。
兩個人此時此刻的心裡都在盤算一件事,一個違背自然規律的大膽猜想。
空氣,他們的頭接觸到了大量的空氣。
這種感覺如同一個溺水之人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出水面一樣,只是這感覺怎麽怪怪的。
水面之上,清冷的空氣帶著一股甜甜的氣息,遠不的火光似乎正在不斷擴大,
“看到沒有,我們得救了。”嚴七月劫後余生的感覺瞬間衝淡了剛剛在水下的那種懷疑的思緒。
薑楠也在那一瞬間徹底范松心情,這裡非常安靜,沒有那麽恐怖難產的天蛛和那隻擁有超過人類智商的蛛王。
遊到岸邊,撐地上岸的時候,發覺這岸邊居然是一層整整齊齊的鵝卵石。
石頭質地出手升溫,雖然看不清這些石頭的樣子,但是,兩大摸金高手在此,是不是好東西摸一下就知道了。
他們的衣服都濕透了,裝備也在落水的時候被急流衝走,
此時,兩個人可說是身無長物,光杆司令一枚了。 遠處有跳動的火光,但是進處卻是漆黑一片,這種燈下黑的感覺,總覺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黑的徹底,薑楠和嚴七月都看不見對方,只能憑借聲音在空氣中辨認對方的位置。
“高山和田玉。”
“尼瑪,咱們到水下王都的死循環裡面來了。”薑楠狠狠地拍了一下地面。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詳之感。
嚴七月從剛才心裡就有一個疙瘩,總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似乎在某個時間某個空間了解過,如今薑楠一說,他的思緒也瞬間清晰起來。
“我就說感覺此情此景這般熟悉,這就對了,水下王都後花園有一口可以燃燒的深井,井口邊緣常年生長著一種赤炎草,形如烈火。”
薑楠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轉身對著黑暗中的嚴七月數落道:“你說說你,跟那賤人同在一處呆了這麽多年,怎麽就看不出她的蛇蠍心腸。”
說道羅雲,嚴七月心裡不是氣氛, 而是鬱悶,極度的鬱悶。
媽蛋,同在一個屋簷下吃飯生活了這麽久,居然不知道這丫根本就是臥底,剛才她踩著他們倆的身體逃生之後徹底消失,嚴七月就已經有些懷疑,只是天蛛的出現,讓他順利的成章的認為是天蛛之過,導致羅雲根本沒辦法救人,如今看來,恐怕這個女人早就知道這裡的一切,憑著她對嚴七月的了解,算計他簡直易如反掌。
饒是這樣,嚴七月依然想要挽回些面子,不想讓薑楠看笑話,死鴨子嘴硬的說道:“這就是個意外,跟羅雲有什麽關系,不過這樣也好,傳說中的白沙灘和水下王都都被咱們找到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薑楠本來心裡沒什麽火氣,在他眼裡,越漂亮越能乾越精明的女人,九成以上都不會太單純,既然不單純,那被她們算計了也不算什麽,隻怪自己觀察不細致,著了道,可是嚴七月這番辯解,被自己開脫,反倒是讓薑楠的心頭如同噴發的火焰山,氣的不得了。
一拳打過去,把嚴七月打的有些懵逼,不過並不嚴重,畢竟薑楠只是想教訓他一下,並未下重手。
嚴七月有些委屈,“有病啊你,打我幹什麽,又不是我算計你。”
薑楠都到他身邊,說道:“你以為你沒算計我嗎?是我不跟你計較罷了,有些事兒,大家擱在心裡就還是兄弟,不然......”
嚴七月頓時一愣,身體慢慢的向後傾斜,似乎是在懼怕什麽,薑楠懶得理他,轉過身朝井口的地方走了兩步,熾熱難當,可以想象這深井之中的溫度堪比火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