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帕西亞人的殘部卻也是精英衛隊,如同一隻被咬傷的猛獸一般撲了過來。
畢竟氣勢凶猛,托勒密等人緊緊扼守住峽谷入口,五個人毫無懼色各執一柄長矛,抵擋第一波進攻。
古代戰爭兩軍對衝,第一波衝撞是最為關鍵的!生存的訣竅就是憑借經驗和出色的反應力和預判力在第一次武器攻擊中保存自己。
阿斯帕西亞人一瞬間突近亞歷山大面前的只有十幾個人。
首先刺到托勒密眼前的武器有三個,憑借預判他隻向下略微矮身,兩個鋥亮的長矛頭就從他的肩部上面穿了個空,隨後他用長矛向左撥開另外一個騎兵的矛頭,再向右一滑,馬上刺破他的脖子,大股的鮮血噴湧著伴隨著他栽下馬來。
僅僅憑借聽覺和眼角的余光,能夠判斷出其他四個沙場老手已經順利保存自己,並且解決了不下十個敵人。
敵人的前鋒和亞歷山大等人剩余的馬匹擁堵到一起,阻塞了並不寬闊的峽谷入口。
這樣的一個好處就是幾人可以靈活移動,不必機械固定地扼守谷口。
還有一個壞消息就是,大股的阿斯帕西亞人湧上來,完全包圍了他們,並且完全看不到後續部隊的情況。
“側面對敵,全力斬殺敵人!”亞歷山大怒吼道。
“完全明白您的意思。”瓦西裡笑到:“如果有兩三排步槍手可能效果會更好。”
亞歷山大和阿瑞緹斯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坐騎,一邊更好地組成防禦陣型。
他們憑借馬其頓團戰的技巧,依靠背部感知隊友的方向,使得自己時刻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敵人,在亞歷山大的指揮之下,用盾牌每抵擋敵人的一波攻擊之後,從盾牌的空隙之間攻擊敵人。
在十個回合之下,就大約擊殺了四十至五十人。
他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上,以至於逐漸積累成為一道半掩體似的屏障。
很明顯再過一會,五個人形成的移動殺器,已經不能夠自由移動了,如果作為純粹的防守自保,堆積起來的死屍成為很好的屏障來阻擋刀劍。
阿斯帕西亞人要的是保護國王躲入山谷,這樣行動不便將使他們囤於毫無意義的簡單屠殺。
眼見已經有個別敵人進入山谷,亞力山大大吼一聲,跳躍出圈外,向著穿戴整齊的阿斯帕西亞國王奔去,托勒密不甘示弱緊跟著跳了出去。
敵人大約有數十人穿著和普通士兵不同顏色的灰色皮甲,簇擁著國王來到峽谷近前,紛紛下馬,想從被大量馬匹阻塞的地帶種穿插過去。
一旦他們混入馬群之中,將極難追得上。
亞歷山大果然英勇異常,他徑直衝到阿斯帕西亞近衛士兵的前面,一矛挑穿了兩個士兵,隨後再次棄矛拔劍,斬殺了兩人。
但緊接著他被隨即蜂擁而至的灰色衣甲的士兵包圍。
可能是他耀眼的盔甲惹得禍,一些真正英勇的對手一定很想斬殺這位世界之王,即使憑借大群人的攻擊,無論是幾十人還是幾百人,那巨大的賞金就算平分到每一個人的頭上都能足夠自己幾輩子的舒適生活了,用古老的東方諺語來講就是所謂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通過單獨接觸戰,托勒密能明顯的感覺到牧羊國近衛士兵還是區別於戰鬥力不高的普通士兵的。
他很難通過一次攻擊便能使得一個敵人完全喪失戰鬥能力。
大概要花上十招左右才能殺傷三到四個敵人。
這極大的消耗了他的體力。
相信亞歷山大和托勒密遭遇到了同樣的困境,即使是他的搏殺技術和體力都勝於托勒密一個檔次,但畢竟還是人類范疇,體內儲存的生物化學能量是有限的。
此刻阿斯帕西亞國王已經開始在十幾個士兵的保護之下已經進入峽谷裡去了。
托勒密感到分外焦急,卻又有力不從心之感。
“眼見煮熟的鴨子飛了,”這種氣憤的心情陡然升到的頂點。
與此同時托勒密手腕處的奇異護腕突然再次閃爍出白色的光華,仿佛是情緒喚醒它的力量一般。
一種說不出感覺瞬間從腕處向著體內流動,不到一秒遍直達全身。
一種上衝的感覺盈灌大腦。
怎麽描述呢?
就像是醉酒般的力量上湧,興奮之感充實頭腦,與其不同的是,肢體和觸覺沒有絲毫麻痹之感,反而更加靈敏異常,身體疲勞感盡消,甚至能夠感覺到亞歷山大的位置和動作。
托勒密知道他的胸甲,在危機之下也被喚醒了。
亞歷山大奮力追趕而去,伴隨著兩名近衛士兵被他從後面劈倒,最後的衛士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他們立即呼啦啦展開一團,包圍了起來,可見這是一群最高軍事素質的衛兵。
出於擔心皇帝的危險,托勒密準備加入戰團,一個人對付七八個人,采取不斷地後退,使自己不被三百六十度包圍,還是有很大勝算的。
誰料到亞歷山大怒吼了一聲:“抓住這群放羊的頭子!”
“托勒密, 這是你最作為埃及王的最好機會!”他說道。
盡管托勒密一直認為作為埃及王的封號不過是亞歷山大給予他的名譽上的封號——實際上托勒密清楚自己並不確定具有治理好一方土地的能力,更何況是擁有燦爛文明的和廣袤土地的埃及。
但出於一個戰士的榮耀和埃及之王的名望,他必須全力以赴。
只有稍稍的猶豫,托勒密立即撇開亞歷山大和其他三人的格鬥小組,追入峽谷。
從信步遊韁的馬匹中之字形穿過,他奮力奔跑。
可以說是托勒密這一輩子跑得最快的一次,但進入峽谷數百米之後他才突然想起,阿斯帕西亞皇帝很有可能是穿過馬群之後,騎上最後一匹馬逃跑。
“真他媽該死!”,若不是提著劍奮力狂奔,托勒密真想狠敲自己的腦袋。
“愚蠢的榆木腦袋,”為何不選擇騎上馬追趕。
他懊悔萬分,一想到唯一取捉住國王,贏得和亞歷山大賭注的機會要悄然而去,頓時頹唐起來。
正在這功虧一簣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十分熟悉的駿馬的嘶鳴之聲,一道黑色的閃電來到托勒密的身前。
布西發拉斯!
一個脾氣暴躁,只允許亞歷山大本人騎乘的馬來到他的身邊。
它背上空無一人,卻有似乎故意放慢了速度,保持著和托勒密並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