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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名士崛起》第三百一十三章 攤牌
  雞鳴三省,日上枝頭。

   夏日裡日長,天也亮的早。陽光順著窗戶灑入屋子裡,迷迷糊糊之間路縵睜開了眼睛,發現糜子正蜷縮成一團睡在她邊上,腦子裡還是昨日夜裡妖精打架的景象。

   她甚至在心中對師氏了一種畏懼的反應。

   哪裡想到南卓派來的師氏竟然有如此多的花招,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讓人難以啟齒,路縵的腦袋裡簡直想象不出,都那樣了……為什麽師氏還能表現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可怕的女人!

   她可是昨日臉燒的如同能烙熟餅子一般火燙。

   更要命的是,師氏隻管放火,卻根本就沒有滅火的意思。

   宛如在夏日中午走在沙漠之中,連口水都不讓喝,太過分了。當然真要是有人來‘滅火’,路縵肯定要暴起,一定會讓莽撞鬼沒了賊心賊膽,外帶連作案工具都要沒收,來個一刀兩斷。

   而糜子呢?

   比路縵都不如,如同離開了水的一條大魚,就知道張著嘴嗚嗚叫著,頗為無用。

   想到羞死人的場面,路縵捂著臉從耳朵後頭一點點的變紅起來,一直延綿到了脖子根,宛如熟透的蘋果。心裡就一句話反覆念叨著:“沒臉見人了!”

   撐著手臂起來的時候,路縵更羞怒地發現腰也有點緊,似乎有點酸痛的感覺,這一晚上的被兩個女人折騰成這樣,讓她氣地快要發狂。

   朝食的時候,邊子白見到了一個有趣的場景。

   路縵低著頭,卻在注視下連脖子都紅透了,而糜子似乎也沒臉見他的樣子,這讓他很詫異,多嘴問了一句:“師氏都教你們什麽了?”

   “你怎麽還不走?”路縵答非所問,此時此刻,她真恨不得有個縫鑽進入躲避。

   就算是殺了她,路縵也不會將昨日的事說出來,場面堅持讓人奔潰。於是只能用嫌棄的口吻讓邊子白快些離開。似乎邊子白走了,她就能免去尷尬似的。尤其讓她頭痛不已的是,師氏的教導要延續三天,這讓人怎麽活?

   邊子白也沒在意,他知道等到糜子一個人的時候問,她一定會告訴自己的,呵呵笑道:“你們連家用的什物都沒帶,這不給你們整理一些,好過要用的時候沒有。對了,婚禮放在城外的莊園裡,你沒意見吧?”

   “怎麽放在哪裡,好像要過河吧?”

   路縵微微蹙眉,她並不喜歡麻煩,尤其是要趕路結婚,這讓她本來就覺得壓力很大的婚禮,頓時又加了份量,格外沉重起來。而邊子白在一旁開口解釋道:

   “不用過河,就在濮水邊上。嶽丈的名望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外界知道他老人家要嫁女,估計連國君都要被驚動幾個。”這話一點都不誇張,如今在帝丘的諸侯國君就有好幾個,加上衛公,即便最後不會每個國君都來,但禮都會到。這會給列禦寇造成很大的困擾。

   想來想去,能找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才比較符合心意。

   “當然了,你的師兄們也要參加,總不能老師嫁女,他們還住在社廟裡啃麥餅吧?連一頓酒都不讓他們喝,最後嶽丈臉上也不好看。還有我的一些朋友,官場的下屬同僚,也會參加。想要瞞是不太可能,也沒必要,又不是做什麽偷偷摸摸的勾當。從簡已經委屈你了。”

   余下的幾天,他們就不能見面了。

   似乎定下婚期之後,連邊子白都詫異,他的心好像和路縵近了不少。

   這種感覺有種像是親情,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濃,卻仿佛又不會像火焰一樣燃燒起來。

   “糜子。”

   在院子裡,邊子白看到路縵進了屋子,喊住了糜子。

   後者遲疑地走了過來,眼神中煥發著讓人心動的神采,但是下一刻眼神頓時凝固了。邊子白問:“昨天師氏到底教你們什麽了?”

   糜子的眼神頓時慌亂了起來,左顧右盼了一陣,突然撒腿就跑。

   哐當……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慌不擇路。沒留神看路的糜子一腦袋撞在了門框上,好在並不嚴重。最終,邊子白被路縵推出了院子。成了孤家寡人的邊子白,無趣地摸著鼻子,一臉的不在乎地站在大街上,自言自語道:“我就是好奇而已。”

   沒錯,邊子白只不過是好奇,他很想知道古代的師氏是如何將成人教育灌輸給新人的,這很重要。甚至他還有心事將這些有趣的東西整理成小冊子,有空的時候再編輯成冊。得虧當事人不告訴他,要不然,邊子白恐怕要留下一部千古奇書的同時,成為縱橫兩千年的老司機。甚至比白居易的弟弟更加出名不可。這位就是寫《大樂賦》的唐代文豪百姓簡,書中描寫都是閨房之樂,堪稱古代夫妻寶典。

   有人會問,為什麽白居易如此讓人敬重的文豪,他的弟弟卻如此好色?

   問話的人肯定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白居易一生寫了三十余首關於青樓的詩歌,他難道就從來不去青樓?這不是瞎扯嗎?沒有生活,哪裡來的靈感?可見這倆兄弟都是青樓的常客。唯一不同的是白居易的弟弟在寫作方面注重寫實,而白居易注重意境。於是寫實的弟弟名聲臭了,成了小黃文作者;寫意境的哥哥卻成為千古留名的大詩人。

   邊子白之所以對師氏的教導感興趣,多半來源於百姓簡的《大樂賦》,他要是整理成冊,這部千古奇書將早出世1500年,絕對是一樁美事。

   可惜,沒有人配合他創作此千古奇文。

   頗感無趣的邊子白隻好將注意力放在了婚禮的布置上,準備出城一趟。

   衛宮,勤農殿。

   大殿裡裡外外都被清掃乾淨,這將是夏季最為重要的場所,大殿前面就有一個專門用來祭祀的封土丘,用五色土填充,預示著五谷。

   而夏季是一年中最為重要的糧食成熟的季節,小麥,黍米、稻子都在這個季節成熟或收割。

   尤其是黍米,這種糧食之所以被廣泛種植,很大的原因恐怕是黍米是最好的軍糧,甚至沒有之一。原因就是黍米很容易儲藏,而且還不容易壞。最長的儲存時間可以達到十年左右。但是小麥和稻谷之類的糧食根本就無法達到這麽長的存儲期。最多也就是三四年的樣子。

   除去換倉,轉運,囤積消耗的時間,就要耗費一年左右的時間,尤其是邊塞,可能會更長一些。這就給本來存儲不易的小麥等農作物的接受度增加了不少的難題。

   以至於,如今雖然在帝丘磨盤已經普及,但是因為收稅一直用黍米,導致百姓還是習慣主要耕種黍米。

   這次衛國夏季的主角,也就是黍米。

   仔細查看了最後的角落,沒有發現遺漏之後,樂平打發走了打掃的宮人,獨自一人在空蕩的大殿之內,面帶憂色。他站在王座面前,背對著宮門,發愣起來。樂平喜歡一個人呆著,在享受孤獨的同時,回憶著往事,似乎這時候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活著,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麻木也漸漸被喚醒了一些。

   有腳步聲。

   長期生活在宮廷之中的生活,讓他對任何外部的聲音都一種近乎瘋狂的警覺。

   步伐很重。

   樂平沒有回頭,他只是皺起了眉頭,他很不喜歡有人打擾到他,尤其是獨處的時候。自從兩年前,他被調到了丁祇的身邊之後,他在宮中的地位也漸漸地水漲船高起來,平日裡閹人、宮女對他也是頗為順,漸漸地養出了一些官威。

   不對。

   是老狗。

   樂平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丁祇的腳步聲。而丁祇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徑直走到了和樂平幾乎平行的地方站住,也看向了王座。

   良久,丁祇才開口道:“這個位子很多人都想要坐上去,但是更多的人卻因為癡心妄想而最終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你知道原因嗎?”

   “老祖,奴婢不知。”

   短短的幾吸時間,樂平已經平複了心情,他恢復了往日的表情,對丁祇順從道:“奴婢不過是累了,站著休息一會兒。不知老祖有何吩咐,奴婢馬上去辦。”

   “我的話你還會聽嗎?”丁祇陰陽怪氣道,聲音如同一扇破舊的窗戶,在冬日的夜晚嗚嗚作祟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樂平心頭一緊,但是隨即又松開了,他知道丁祇的日子不好過,衛國夫人身邊的小內官賈棄可是對丁祇內宰的位子虎視眈眈,而隨著衛公身體抱恙之後,丁祇在宮廷內的權威已經多次受到了賈棄的挑釁。幾次挑釁,丁祇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生生地受了。這讓最為勢力的宮廷內,對丁祇的權威開始了動搖。反倒是賈棄身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甚至有傳言, 等到衛公薨斃之後,丁祇將被殉葬。

   真要是這麽一個結果的話,丁祇的死期似乎也不遠了。這讓樂平心頭大快之余,暗暗地惋惜,便宜了這個老狗。

   但是在丁祇面前,樂平還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情緒,他知道丁祇的可怕,也知道丁祇還有很多的底牌沒有動用,在衛公活著的時候,至少在還沒有糊塗的時候,丁祇還是宮中的內宰,是宮中內最有權勢的宦官。他知道丁祇的疑心很重,一旦被他懷疑上,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樂平趕緊回答:“奴婢莫敢不從。”

   “好一個莫敢不從,哈哈……”丁祇仰天長笑,他覺得很有意思,就如同一直精力充沛的狸花貓,盯著一隻注定要死的老鼠。老鼠表現地越順從,他之後的攻擊就會越重。

   丁祇笑停,幽幽道:“那麽你將下毒的背後之人告訴丁某吧!”

   樂平聞聽,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冷汗從頭皮裡沁了出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是汗涔涔,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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