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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名士崛起》第三百二十四章 分胙肉
  讓人失望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要讓人尊重,卻要用一輩子的清譽去捍衛,人生沒有終點,有的只是岔路。

   甚至人死後,也是如此。

   華夏人被名聲所累,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對於魯公來說,姬奮雖然對這個姐夫並沒有太多的接觸,當初姬頹政變成功之後,當時的魯國國君穆公就出於衛國和魯國一直都是兄弟之邦的考慮,選擇了和姬頹聯姻。實際上,衛國聯姻的諸侯不多,主要還是魯國,宋國,然後一些其他的小諸侯(嫁女兒不算)。

   而衛人,對於母族來自宋國的公子繼承國君的抵觸會很大,這是歷史原因。因為衛國的存在是堅實以殷商為傳承的宋國。雖然是鄰邦,但感情上,並沒有將宋國當成自己人。所以歷代衛公基本上都不會是宋國公主所生的公子繼位。

   魯穆公原以為,他的這個選擇會帶來豐厚的回報。不過他年紀大了,看不到那一天了。於是將這份魯衛的政治資本留給了兒子。但是姬奮卻並不滿意,他登基之後發現自己的妹妹在衛國並不如意,而外甥更是被排除在了儲君的考慮之中。

   這讓他對衛公多少有點怨氣。

   但是在正式場合,以德服人魯公姬奮是不會表現出內心的不滿。反而對衛公能夠低下頭來向自己賠罪非常吃驚。看來太子訓在姬頹的心目中擁有無法動搖的位置,自己原以為外甥公子岐是因為年輕而不被看重。恐怕個中不是那麽簡單。

   想到此處,姬奮也不得不為自己的外甥考慮一番,就太子訓和公子岐水火不容的關系,如果公子岐沒有一份自保的能力,恐怕等到太子訓登基之後,自己的外甥連帶妹妹都有被牽連的可能。於是,他將這份念頭埋在了心底,準備找一個機會好好和衛公姬頹提一下。這不算是干涉衛國的儲君之爭,而是對家人的關照。

   想到此處,姬奮微微欠身,臉上表情依舊不變,如同塗了蠟的蘋果,芯子有些壞了,但臉上還是光彩照人,一副仁人君子的做派:“衛公,那問卜還要重來一次嗎?”

   “不必了,獲罪於天,乃衛人之不幸,不敢乞恕於天,就此作罷!”

   姬頹也是心頭一團烈火,他的這個兒子蠢的可以,卜人是否能夠溝通神靈,他是不怎麽相信的,因為經常問錯。

   天神是不可能出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卜人更本就沒有溝通神靈的能力。事實上,貴族,尤其是頂級的大貴族們都會有一個非常糾結的人生過程,他們對於神靈是否擁有萬能的神力持有懷疑的態度,但同時,未知和怕死,讓他們對鬼神之說避之如虎,談之色變。

   可真要是以為用巫蠱這種手段就能控制君王,那就大錯特錯了。

   姬奮也是如此,在他眼中,卜人是儀式的一部分,是禮的傳承,僅此而已。見姬頹不再堅持,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他擔心姬頹和他兒子不醒目,這對於魯公,甚至對背後的魯國都將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硬懟。

   是開心了,可是一旦衛國就此怨恨上了魯國,對姬奮來說也是得不償失的一個結果。好在姬頹及時出現,要是太子訓一直死賴著和他過不去,連姬奮都可能下不來台。好在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姬奮也沒有繼續堅持的理由,作為司儀,盛大祭祀活動中最為矚目的人之一,他對衛公點了點頭,就開始了下一個流程。

   獻黍。

   這是一個需要老農人帶著地裡新割來的麥子或者黍禾,安防在祭壇之上。

   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看著精神奕奕,神采飛揚地抱著地裡長出來的麥穗,走到了祭壇邊上,躬身對衛公說到:“君上,請看!”

   大田多稼,既種既戒,既備乃事。

   以我覃耜,俶載南畝。

   播厥百谷,既庭且碩,曾孫是若。

   ……

   來方禋祀,以其騂黑,與其黍稷。

   以享以祀,以介景福。

   這一首《爾雅·大田》也不知道在多少個豐收的年景之中被傳唱了,但是每一次以豐收作為目的祭祀活動,都免不了要傳唱一遍。

   在場的不管是國君,還是普通的士卒隨從,都陶醉在糧食豐收的場景之中,仿佛這一首歌有著神奇的魔力,能夠給予他們所乞求的一切幸福。

   而太子訓躲在衛公姬頹的背後,也唱著這首對他來說很熟悉的歌謠,但是心情卻跌落谷底。他曾經奢望的萬眾矚目變成了河灘的一攤爛泥,他甚至連祭祀的主要部分沒有到來之前,就被他的父親剝奪了這項權利。這讓他內心焦慮不已,同時也憤恨不已。

   魯公!

   本太子和他根本就沒有間隙,為何處處針對他?

   或許只有一個人才能讓魯公這麽做,就是他的二弟,公子岐。儲君之位已經定下,難道這個家夥還是心不死嗎?越是靠近巔峰的時候,越是容易懈氣的時候,同時也是最疑神疑鬼的時期。太子訓也不能免俗,事實上,他的情況不妙,甚至比其他儲君更加尷尬。

   一方面,他缺乏一個地位顯赫的母族,至少和公子岐是無法比。

   另一方面,父親姬頹一直對他非常挑剔,似乎做任何事都無法獲得姬頹的褒獎。但是公子岐卻很容易獲得姬頹的讚賞。

   嫉妒就像是一根刺,扎進了太子訓心頭最軟弱的地方。他攥這拳頭,深怕自己因為無法控制情緒而做出讓姬頹不滿的事來。尤其是姬頹之前還傳出生病的傳言,對,肯定是偽裝,要不然姬頹怎麽可能還出席夏祭?

   甚至在夏祭之中一出現問題,他就出現了。顯然,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原因就是當父親的根本就不信任他。這讓太子訓非常絕望,他並不想做一個毫無建樹的儲君,也沒有想過在衛公的位子上混等死。他也是有理想的人,當然,讓他征戰四方,擴大版圖這是妄想了。但是太子訓也不認為自己會做的比父親姬頹差。

   人就是這樣,在看人做事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能夠比對方做的會更好。

   可是一旦做了同樣的事,就開始怨天尤人。

   讚美豐收之後,接下來就是舞。

   這是對祖先庇佑的感恩,同時也是祭祀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六佾的舞者,唱著古老的唱詞,跳著戰舞緩緩地靠近祭台。

   一佾是八人。

   六佾的話,就是四十八個人的舞蹈方陣。

   當然,祭祀這麽重要的活動,是不會讓歌姬出現的,只能是宗學之中的士子擔任這份莊重而又神聖的工作。

   不過,在隊伍最前的一個小胖子不這麽認為。

   乾戚,鎧甲,甚至是塗在臉上的顏料,都不能掩蓋這家夥的一身肥肉。袒胸的情況下,一堆堆如同水波一樣晃蕩的肥肉,白皙的如同牛乳一樣的辣眼睛。孫伯靈氣喘如牛地跟著舞步的節奏,心頭就只有一個念頭:“小爺要減肥,一定要減肥成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宗學之中,學子的人數一直都不多。畢竟能夠進入衛國最頂尖學府的子弟,都不是出身普通的小貴族。這就導致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一旦大型慶祝活動之中,需要士子參加的活動,人數不夠。

   於是,比同齡人高大一些,卻已經進入了大學的孫伯靈就被很不幸的抓壯丁了。

   一開始他還很高興,以為這是露臉的事,祭祀可是國家最為重要的活動,有他孫伯靈參加,肯定增色不少。

   可接下來的排練,乃至正式的入場,讓他傻眼了。這服裝簡直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馬甲,穿在他身上,有種化腐朽為神奇的緊身感。如同用繩子扎著煮熟的肘子,肉都鼓鼓囊囊地露出來了。胖子的肉基本上都是軟塌塌的,屬於那種動一動就波濤洶湧的視覺感受。不僅如此,他還因為學習好,排練認真,被作為領舞的重要選手,被安排在第一排。這不能怪他,孫伯靈習慣了做任何事都全身心投入,加上才智過人,讓他總是比周圍的同學高出一大截。

   對孫伯靈來說,好在臉上塗花了,要不然他在祭祀活動結束之後,恐怕再也沒辦法在帝丘住下去了。舞步是《武》,也稱為‘大武’,是紀念周天子擊敗商紂王軍隊的戰舞,也是六舞之一的經典舞蹈。基本上,祭祀活動中《武》是首選。分為六個小節,展示了周天子獲得天下的豐功偉績。即便是乾戚(盾牌和戈類武)這些都是為了跳舞而準備的道具,分量上都已經做了最低的處理。

   但是對於在鼓點和節奏之中還要保持隊形的戰舞舞者來說,也是很大的負擔。但是孫伯靈的心裡已經完全忘記了身體的勞累。他只有一個念頭——

   太丟人了。

   他甚至在舞隊行進過程之中,聽到了邊上觀禮的人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這讓他內心再次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打擊。

   甚至當邊子白聽說孫伯靈被選中參加戰舞的表演,還幸災樂禍的笑道:“開心就好。”

   是啊!開心真的很好,可是他根本就開心不起來。

   他的表演雖然中規中矩,但是身材太出挑,以至於幾個國君都被他的魔幻舞步逗得忍俊不已。沒辦法,祭祀活動,很嚴肅的,不敢笑。

   戰舞是紀念祖先征戰的歌舞,和平日宴會之中的歌舞截然不同。好在這個過程並不長,孫伯靈好不容易結束了舞步,站在了祭壇之下。

   邊上有一個不認識的大叔,還一臉忍俊地對旁人說到:“這個領舞的小家夥很醒目。”

   這讓孫伯靈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再一次壞了起來,他的評價竟然只有‘醒目’而字?

   用後世的解釋就是辣眼睛,孫伯靈在心底暗暗發誓,他這輩子……不下輩子也不會在跳什麽戰舞了,愛誰誰去,反正小爺不伺候了,真的丟不起這個人。

   魯公姬奮站在高處,心頭抱怨不已,這衛國難道沒人了嗎?

   怎麽派了這麽些個人糟蹋‘大武’,簡直就是人神共憤。

   當然,他也不過是這麽想一想而已,畢竟‘大武’之後,祭祀活動已經過了一半,甚至一半更多一些。

   接下來就是——頌。

   是對祖先的豐功偉績的一種追憶,這時候就該主祭之人出馬,在祭品之前開始朗誦對祖先的敬仰。這也是祭祀活動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華夏是宗族社會。

   華夏人信神仙的方式很特別,他們可以相信任何一個外來的神仙,同時也不相信這些神仙真的是法力無邊。只不過是為了精神寄托而已。他們唯一相信的神靈只有一種,祖先。

   在同一個祖先之下,子孫和睦,追憶過往,聽從祖先的聆訊,這是每一個人華夏人會認真做的事。因為他們相信,只有祖先才會和他們同在,至於神仙……這是一種經常不在家的神靈,很不靠譜。

   隨著一團青煙飄到空中,禱文在火堆之中被化為灰燼。祭祀到了這一步,算是圓滿完成了。

   魯公在衛公朗誦完頌歌之後,高喊道:“禮畢!”

   接下來就是分胙肉的過程。

   這時候衛公還不能上前,畢竟祭品是連肉帶骨頭一起燒熟的,帶著骨頭,任何一個國君對此都毫無辦法。這時候就需要庖廚先出馬了, 上身光著的庖廚抱著一把刀登上了祭品區域,先是行禮,從容不迫的將手中的到切入牛腹之中,就見刀柄在庖廚的手中晃動了幾下,一條完整的牛腿褲就被剔了出來。

   隨後,庖廚在眾人的叫好聲中,意氣風發地開始了屬於他的表演。

   一個完整的牛骨架出現在案板上那一刻,庖廚這才松了一口氣。接下來是羊和豬,這要比單獨對付一頭牛來的要容易些。庖廚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整個剔骨的過程。

   終於到了衛國士大夫最為興奮的時候,分胙肉。

   這榮譽,也是各自爭鬥的戰場。唯一的評判就是衛公手裡的那柄刀。不過這次夏祭的情況和往日不一樣,原本往日一定會在國相子思手中的牛耳,被衛公切下來之後,送到魏擊的手中。對此,魏擊起身感謝。

   等到一乾國君使團的人都分到肉之後,眾人才發現,牛被分光了。

   公孫鞅甚至眼神晦澀地失落不已,他發現自己想要得到一塊胙肉的願望,恐怕要落空。這讓他頗為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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