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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名士崛起》第二百零八章 敢為大人效死!
為什麽是兔子?

怎麽可能是兔子?

是熊,是熊,是熊!

就算是龐涓在心底裡嘶吼,如同一隻絕望的野獸一般悲傷,但他也不敢在邊子白的面前,提著對方的耳朵教他做人。倒過來還差不多,可龐涓,算了吧?他還指望巴結邊子白,勾搭當上魏國的貴族呢?

不僅僅是憤怒,在邊子白的描述下:“你看,這耳朵,是不是很長,而兔子的耳朵就很長,還有兔子的臉也很長,嘴巴開口似乎大了一點,眼睛也挺大的,都符合兔子的特征,絕對沒有問題。”

龐涓低下腦袋瞪大眼珠子盯著胸口的紋身打量,人是不太可能對自己脖子以下的皮膚一覽無遺的。尤其是胸口,死角太多。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胸口的刺青到底是什麽玩意?這其中有一個視角的問題,這時代沒有玻璃鏡子,更不要奢望全身鏡了,銅鏡只能湊近看,才能看的清楚一些,但總體還是很模糊。

尤其是低著頭看胸口,因為視線的關系,胸口的圖案會被拉長。

連龐涓都開始懷疑了起來,難道我又被家中的奴仆給害了?

由不得他不這麽去想。別人家的奴仆,勤快,吃的還少,關鍵還會種地。可是他家呢?吃得多就不說了,又懶又醜,種地光會浪費種子,同樣的土地,他家的產量就是比不過人家地裡的產出。

刺青是魏國軍隊中精銳才有的傳統。

還真別說,華夏是一個有刺青傳統的國度。

據說流傳了三四千年,不過不算是臉上的刺青,那叫墨刑,是給犯人最標記的刑法。墨刑,又稱為火刑。顧名思義,如果沒有墨,也不準備麻煩用針刺。有一個偷懶的辦法,拿一塊燒紅的金屬燙,殘忍至極。故而,有‘火能變金色,故墨以變其肉’的說法。

而刺青卻不然,身體上除了臉之外,都可以刺青。華夏的刺青在唐代達到巔峰,有:‘長安少年多英雄,胴臂競相比雕青’的盛況。甚至出現了攀比誰的刺青好看的風尚。到宋代,更是出現了第一個紋身協會——錦體社。

可見,紋身在華夏由來已久。

但軍隊紋身很少見,龐涓的紋身是家裡的奴仆紋的,目的是為了尚武。家裡的奴仆,連畫畫都畫不像,更不要說紋身構圖了。胡亂給龐涓折騰了一下之後,就成了眼前的這般摸樣。只不過,墨刑的囚徒用的是黑色的墨汁,而龐涓的紋身是用的青色的顏料,估計是一種植物染料。看著不太猙獰,還給人一種呆板的感覺。

“是熊!”

“明明是……”

忽然,邊子白有點尷尬,他一個大男人,對著一個大男人的胸口盯著看了這麽久,還討論半天,這畫面太尷尬了。

龐涓似乎也覺察了氣氛的詭異,低聲解釋道:“是武卒之中背嵬武士,才會在胸口紋上一頭熊羆,寓意不動如山。”

胸口紋身老羆的魏國軍隊,就算是邊子白在衛國,也聽說過這樣的一支軍隊。背嵬武士,是魏武卒中的精銳。是武卒中的傳奇部隊,人數不祥,據說很少,不足武卒總人數的一成。但戰鬥力強大,穿三身鎧甲,持盾牌,長戈,還配有長劍和弓。可以說,這麽一個人地裝備,就能裝備其他國家至少三個精銳士兵。不僅如此,沒有強大的體魄也別指望將如此沉重的裝備穿戴在身上,一般人根本就背不動。當然好處也有,全副武裝的背嵬武士,全身要害都包裹在三層鎧甲之中,免疫任何弓弩的打擊,比烏龜都牛逼。不懼刀劍,不懼長槍,簡直就是戰場上的人型坦克。

更誇張的是,極限情況下白日行軍距離要達到一百裡。

這其實是誇張的說法,戰國時期的長度單位,一裡是三百步,一步兩矽合一點五米左右,也就是說,一裡的長度是四百五十米左右。但軍隊之中,很少用裡來代表一天的行軍量,而是用舍,一舍三十裡。背嵬武士三倍於普通士兵的裝備,加上三天的乾糧,在毫無支援的情況下,一天至少要行軍兩舍以上。而普通軍隊的行軍長度在一舍左右。龐涓一邊解釋,一邊穿戴上了衣衫,眼神落寞,表情呆滯,宛如一個被剛剛凌辱過的小受,正在懷疑人生的荒唐。

邊子白擺擺手,表示並不在乎。暗地裡還挺驚訝,原來龐涓的老爹也是有兩把刷子的,魏國的武卒最牛叉的是那個兵種?

重步兵。

這是一支裝備沉重到以後的王朝都不可能挑選得出士兵的超級步兵。用通俗的話來說,是一群長者人臉的牲口,甚至比牲口都要吃苦耐勞。後世有一種說法,三萬魏武卒,能夠在面對滿清最牛叉的時候,發動滅國戰,能輕松滅了滿清八旗。

這是一支讓人驚歎的軍隊,簡直不該出現在軍隊之中。可惜,魏武卒輝煌起來快,隕落也非常快,僅僅幾十年,就消耗殆盡。起於河西郡守吳起之手,衰敗也同樣在吳起的手中。楚魏在十多年的一場大戰,魏國一敗塗地,武卒損失過半。

該給的暗示都已經給了,邊子白掂量著手中的令牌給龐涓看:“這是一枚‘河西大令’,令牌的主人是長公子罃。令牌一共有六枚,其他的五枚在河西大營各地的主將手裡。而這一枚是最後一枚,也是最不為人知的一枚。”

終於要來了嗎?

龐涓的胸膛起伏著,眼珠子都放著光。他似乎終於要交上好運了,被大人物看重,然後死心塌地的跟著對方,步步高升,上人生巔峰。

咕咚……

“大人……”

龐涓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呼喚了一句,聽著軟綿綿的,更像是呻吟:“還請大人明示,涓該怎麽做?”

“帝丘城內有我大魏的中大夫辛賁,他是公子罃的人,但只是明面上的人,是個小人物,可以被犧牲的棋子而已,這一點你要提前知道。”邊子白故意壓低了聲音,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龐涓激動手都快發抖起來,中大夫,辛賁。竟然也是公子罃的人,還是明面上的小人物。沒錯,連‘河西大令’都沒有,憑什麽充當大尾巴狼?邊子白說他是小人物,就應該是小人物。

“大人,小人該做什麽?”

龐涓有種使命感,一種能夠帶給他帶來飛黃騰達地使命感在鞭笞著他,讓他一刻都不敢松懈。

邊子白輕笑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再說了,你能做什麽呢?”

這話讓龐涓頓時氣餒起來,論力量和強壯,他連河西大營的門都進不了,年紀也沒到。更不要奢望被武卒選拔進入背嵬武士了。他父親雖然死了,但老兄弟還有不少,要是能夠各方面合格的話,還是能走關系進入武卒精銳部隊的。

可惜,他不過是個孩子。

邊子白表情鄭重了一些,囑咐道:“別以為什麽都不用做。第一,王詡是個有學問的長者,你跟著他學習,成就本不會低,本官給你機會,不過是看重你的未來;其次,王詡……不僅僅是他,還有衛國境內不少卿大夫都有所準備,給魏國輸送人才,而這些人才將來必然會影響到魏國對衛國的關系,你的任務就是去盯著,什麽人和衛人有關系;另外,魏國境內有人有心吞並衛國,而這些人據悉是公子緩的支持者,聯絡的人來到了衛國,卻失去了聯系。很多線索指向了中大夫辛賁,這個人恐怕不再那麽可靠了!”

邊子白閉目不語,良久才開口:“一旦公子緩的人順利吞並了衛國,大公子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登上國君的寶座。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對方成功。吞並衛國,只能在大公子登上國君之後,而不能讓公子緩捷足先登了。”

“要殺了他嗎?”

龐涓突然插話,表情冷漠道。

邊子白愕然,這小家夥夠狠啊!這麽小的年紀,都開始琢磨殺人了,長大了還得了?

不過,邊子白不能表現出厭惡,不滿,甚至要虛偽的給予一定地褒獎,讓龐涓誤以為自己真的是那個什麽公子罃在衛國的大人物。還是隱藏在幕後的大人物。從而讓這家夥自覺的加入到揪出公子緩在衛國的手下。等於說,邊子白只是給龐涓畫了一個餅,然後讓這家夥自己當密探,自己去尋找破綻,然後先進辦法來告訴邊子白。

至於龐涓要是知道了真相,恐怕到時候會想殺了他的!

不過,邊子白壓根就不擔心龐涓這家夥。別看這家夥夠狠,也夠毒,可實際上,是個可憐蟲,還有愚忠的毛病。對魏惠王忠心耿耿。如果邊子白想要去魏國當官,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讓魏惠王離不開他……不是自薦枕席地那種,這種事他真心做不來。

邊子白眼神一冷,仿佛周圍空氣的溫度都下降了一些,搖頭道:“蠢材,喜怒不形於色,王夫子就是這麽教導你的?”

龐涓愕然,頓時拜服道:“大人說的是,小人錯了。”

“我也不是你們魏人,本官是楚人,不過現如今的楚國都是本官的敵人。 ”邊子白仿佛像是追憶過去似的喃喃自語,隨後開始給龐涓一個任務:“過幾日,你以魏人的身份去拜見中大夫辛賁,本官會給你準備一份附和你身份的禮物。你的任務就只有一個,盯著王詡,把他任何風吹草動都報告給我。當然,這不過是無奈之舉,因為現在誰也不知道公子緩在衛國的合作者到底是誰?”

“找出來,就安排刺殺嗎?”龐涓雖然小,可心思歹毒的很,動不動就要殺人。

邊子白沉著臉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事。記住,多做事,帶著眼睛去做事,不要帶著嘴去做事。”

沉吟了一會兒,邊子白這才幽幽道:“這樣的人,才能活的更久一些,現在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龐涓果斷拜倒在邊子白面前,高聲道:“敢為大人效死!”

邊子白揮手讓龐涓離開的那一瞬間,龐涓竟然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差點把邊子白給惡心壞了。

等龐涓離開之後,邊子白才摸著下巴笑起來:“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適合當密探,有意思。”

突然,從背後的屏風裡傳來南卓嘲諷的聲音:“子白,你一天到晚欺負小孩子,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邊子白心說:任何一個後世的人能夠有機會欺負歷史名人,都會興奮到歲不著覺的。

“南卓你沒醉?”邊子白這才看到南卓撐著牆,一臉的慘敗。

南卓慘笑道:“我這酒量,喝多少都不會醉,要是能喝醉就好了。如今不僅頭痛,還更加清醒了,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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