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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名士崛起》第一百九十九章 布道書院
華夏重教化,在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真正能夠名揚天下,流芳百世的級名家,都是有數的幾位,而師徒兩代都揚名天下的就更少了。春秋時期,也就孔子一人有此資格。倒不是說老子等人不強,因為孔子不僅自己厲害,而且徒弟也不差,就算質量不成,還有數量不是?

而進入戰國時期,老師厲害,徒弟也厲害的恐怕就兩個人最出名,一個是王詡,鬼谷子;另一個就是荀況,荀子。

王詡的徒弟就不說了,龐涓和孫臏,都是一度叱詫風雲的人物。鬼谷傳人一代接著一代,兩百年都沒有斷絕,絕對是這個時代最牛的學術門派;而荀子的門徒呢?也不差。李斯和韓非子,文采,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奇才。

想來想去,邊子白還是決定用荀子的名篇《勸學》。

倒不是說韓愈的《師說》不好,但是《師說》這篇散文,不符合戰國時期對文字的審美觀念。而《勸學》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問題,通篇幾乎都是可以對仗的四六文,甚至可以改成賦體也毫無難度。

既然決定,邊子白就再也沒有遲疑,宛如空靈一般的追憶口吻道:“小子有求學時,嘗有感悟,卻苦於文采不佳,不敢輕言,今日群賢畢至,小子欣喜莫名,一時激蕩,做文以記之。”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

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複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

在眾多各族族學坐師之中,年老者對王詡忌憚不已,但對於邊子白,其實很輕視。

他們甚至認為,邊子白之所以將王詡擺到明面上,更多的是因為心虛了。既然心虛,肯定實力不強,就好辦了。只要王詡不出面,一群加起來幾千歲的老頭子,足以吊打邊子白這個毛頭小子。

就算是邊子白開口說要以一篇文章來紀念,也並沒有在意。可當邊子白開口之後,才寥寥數句,就讓他們眉頭凝重了起來,似乎這個邊子白也不太好對付。

而邊子白就相對容易多了,只要背誦即可。而且周遭年紀大的,頭白的,威望足的,都坐的距離他很近,他能夠很輕易的觀察對方的表情,是凝重,還是輕慢,來判斷他講學的效果。他也挺無語,幾乎每一個來鬧事的家夥,都自備一條小席子,感覺不像是來鬧事的模樣,反而是來參加宴會的悠閑。對於邊子白來說,他只要盯住眼前這群人,就足夠了。

一開始,他確實擔心。

不見得每一個人都會對《勸學》有太深的感觸。如果感觸不深的話,最多也感覺這是一篇不錯的文章,屬於美文一類。

可眼下眾人的反應,卻讓他很滿意。

至少,威懾的作用已經起到了。於是他說的更賣力起來:“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聞先王之遺言,不知學問之大也。乾、越、夷、貉之子,生而同聲,長而異俗,教使之然也。詩曰:“嗟爾君子,無恆安息。靖共爾位,好是正直。神之聽之,介爾景福。”

這段話,就比較有目的性,闡述的是教育的意義。有教無類,可以讓所有人都成才。但區別對待,只能出現不一樣的結果,甚至是苦果。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

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謂德操。德操然後能定,能定然後能應。能定能應,夫是之謂成人。天見其明,地見其光,君子貴其全也。”

……

當邊子白將最後一段文字背誦之後,現場有一個算一個,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有的如癡如醉,有的患得患失,仿佛人生走偏了道路,卻又在邊子白的提醒之下,看到了正確的道路。

端木方更是一臉的糾結,對於他來說《勸學》不僅僅是一篇文章,是追求。是畢生探索的人生目標。

可這種人生終極奧義,卻讓邊子白輕飄飄的,在一個並不重要的場合,隨隨便便就說了出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更讓他憋屈的是,邊子白說好了不干涉講學的內容,也不來講學,可你丫都把自己拔高到了布道者的高度,讓端木方還怎麽混?

說不緊張是假的,衛人接收儒學的思潮很久了,讀書人對儒學的接受程度更高。但並不能說明,衛國的主流哲學就是儒學,這是錯誤的。好在,《勸學》通篇講述的追求知識的鍥而不舍,是一種被拔高到一定程度的精神,而不是儒學之中的假大空。

這是任何一個學派都不會忽視的底蘊,不僅僅儒學,就算是墨家也從來沒有說過要不學而有術的追求。

因為這是任何一個布道者都必須謙遜前行的道路。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燈,是絕壁前的幽暗小徑。

感覺差不多了,邊子白裝出一副悲天憫地的樣子,躬身道:“小子的一點感悟,不敢先聲奪人,之位在座諸位賢達,與君共勉!”

這時候,該清醒的人都已經清醒了過來。

之前有心思和邊子白爭辯的族學坐師,還有什麽心思去和邊子白爭辯對錯?

這家夥把所有人下腳的梯子都搬走了,還能怎麽辦?

這時候邊子白給大家下腳的台階,已經是一個仁人君子的做派。感激都說不盡,還敢去和邊子白辯駁?

關鍵是要辯的過人家啊!

這時候,連南氏族老都已經放棄了,渾濁的眼神看向邊子白有些異樣,仿佛看到了幾十年前帝丘城內的那個醜陋少年。不……應該比當時的王詡更加的難纏,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任何攻擊他的行為都是小人行徑。當年的王詡可沒有這麽無恥。

可回憶起來這篇文字,他卻感覺如飲瓊漿一般的舒爽,仿佛整個人的身體都如沐春風之中,歎了一口氣,對南卓說到:“扶我起來。”

南卓無奈,只要硬著頭皮扶起了族內的族老,低聲道:“三叔公,要是等會兒雄辯的話,孫兒或許能夠抵擋一陣。”

“暮氣!”三叔公也是要臉的人,南氏有頭有臉,有錢有權勢,但其根本是詩書傳家,南卓作為這一代最傑出的子弟,卻連戰勝邊子白的勇氣都沒有。有句老話說得好,叫:輸人不輸陣。可南卓呢?連戰勝對方的勇氣都沒有,還怎麽戰?

不過老頭自己也找了一個理由推脫,他認為要是自己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了……好吧,主要是沒臉承認輸了。還沒開戰就輸,對於儒生來說,是被碾壓一般的絕望。

不甘心又當不了飯吃,無奈之下,乾脆低頭吧!至少還能落下個光明磊落的形象。顫顫巍巍地拱手道:“大令雄才,志氣高潔,我等厚顏,聆訊賢者教誨。當以師長之禮謝之!”說完,還真的彎腰行禮起來。

南卓睜著眼珠子,瞪得賊大,他什麽時候見識過三叔公也會認錯,可他卻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三叔公向一個比他小幾十歲的半大小子低頭,甚至看樣子要給對方行弟子禮。

有道是‘一字之師’、‘一言之師’、而邊子白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是‘朝聞道、夕可死’的震撼和靈魂的顫動。

邊子白哪裡敢讓這個老頭子真給他拜師,急忙緊走兩步,扶著南氏族老的雙臂,急忙說道:“前輩言重了,我等後進之學,還需勘磨,還需前輩照看,小子剛才狂妄了!”

花花轎子人抬人, 邊子白也沒必要一網打盡。該給的禮遇,還是要給的。

臉丟盡了,再也沒有臉面留下來,南氏族老在南卓的攙扶下,走出了院子,登車前抬頭看著書院的牌匾,一臉的向往,口中喃喃道:“真是好文章。”

凝望良久才記得身邊有個孫子輩的南卓,丟下一句話,老頭走了:“把剛才那篇文章抄下來,晚上老夫要看。”

站在風中,南卓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頭就一句話:“第二次,第二次抄書了,邊子白這家夥真的有毒。”

領頭的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蝦兵蟹將。

根本就起不了反抗的念頭,尤其是《勸學》中的不少語句,都直擊他們的心靈深處,有種被名師點撥之後的豁然開朗,不僅起不了一爭高下的念頭,甚至心頭流露出的只有感激。

每一個離開濮陽書院的族學坐師告辭的時候,都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規規矩矩的以弟子禮告辭,這場面,在當天下午就轟動了整個帝丘城。

而在數百裡之外,大河魏國段的一處碼頭上,一個五短身材的老頭,天上一張金剛怒目的臉相,邊上一個十來歲的童子,有點畏懼的看著老頭。而老頭正站在船上,對送別的友人拱手告別。

“諸位賢達,後會有期!”

“王兄,後會有期!”

木船在船工的操作下,緩緩離開了碼頭,順著平緩的江水緩緩而行,良久,大河、木船、還有天際的景色匯聚在一起,變成一幅濃墨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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