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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名士崛起》第四百八十二章 殺人者,刀君應龍
嚇也嚇了,詐了也詐了,但是卻沒什麽結果。

 不過,作為上位者,就有上位的氣度和耐心。鐮倉並不著急。

 鐮倉盯著應龍的後背,臉上微微有點醉態的酣然,可是眼神卻異常的清明。那點酒根本就喝不醉他,邊塞之人,酒量本來驚人,鐮倉喜歡的就是那種渾身暖洋洋充滿力量的感覺。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靳析這個人,很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甚至不記得這家夥之前是幹什麽的,當然是在民夫營裡,可是絕對不會有如今的地位。

 一個小人物的成長,被大人物關注了,基本上就兩種結果。

 一種就是飛黃騰達,這很好理解。另外一種就是成為出氣的對象,因為不識時務。

 應龍不應該是後者,但要是說前者,鐮倉也說不清楚。可應龍八面玲瓏的舉止,他又很不喜歡。尤其是還和興康有交集。如果他猜測不錯的話,興康一旦進獻了白鹿這等祥瑞,平步青雲指日可待,很可能幾天之後這家夥再次來到陶丘就成了自己的上司。

 自己應該有所準備,而靳析似乎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將軍,該去巡營了!”

 “今日不去了,對了,派一個人去民夫營地,找戎梁詢問一下這個靳析的來歷。另外,明日讓他跟隨本將軍左右。”

 鐮倉並非對靳析產生了懷疑,他對靳析的好奇多余懷疑,甚至連懷疑也說不上,只能說他想通過靳析尋找興康身上的破綻。因為在他看來人品惡例的興康,和低聲下氣的靳析是一類人,從他們身上很容易找到共同點。這才勾起了鐮倉的好奇之心,如果讓他去研究興康,自然千般不願,可是讓他去俯瞰一個不入流的靳析,自然有種別樣的趣味。

 “兄長……”

 “回去再說。”

 兩人匆匆回到了民夫營,現在的一幕讓應龍心驚膽戰。刀營的人雖然還是和周圍其他趙人一樣,穿著破破爛爛的袍子,有些人甚至連禦寒的衣服都不足。可是當聽到了命令之後,就如同春分拂過楊柳腰,才眨眼的功夫,一抹嫩綠赫然出現在眼前,生機勃勃。

 刀營的士卒,他們曾經都是遊俠,如今是官軍。大部分還都是步入底層貴族的官軍。這份恩典,他們要還。遊俠人,自然義氣為重,他們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成為邊子白身邊最為倚重的力量。但是自從應龍將他們帶來陶丘之後,潛伏在城的刀營士卒刻意壓住了戾氣,而這股戾氣壓抑的越久,爆發起來就越激烈。

 遊俠崇尚義士,崇拜英雄,而不是如今像是狗熊一樣活著。

 就在帶來上軍已經抵達陶丘周圍的消息之後,營地內被隱藏的武器全部翻了出來,每一個人的眼神在真正的趙國民夫看來都很奇怪,哪裡有看人不看臉,而盯著脖子不放的道理?

 他們哪裡知道,刀營的人本來都是廝殺漢子,之所以盯著脖子看,是因為用刀砍敵人最好的地方就是脖子。

 好在還沒有人蠢到磨刀。

 刀營的武器都是製式武器,兩寸半的長刀,比劍要稍微長一點,但是那雪白的刃口,絕對不是趙國的民夫該擁有的武器。每一把刀,不敢說價值連城,但價值不菲是肯定的,一個普通的趙人,傾其家產恐怕也置辦不起這樣一把長刀。

 真要讓人看了去,恐怕聽到消息的趙軍就會警覺,原來城內還藏著一群探子。

 “收回去,快收回去。你們瘋了!”

 應龍自從當上了刀營的主將,一直心很累,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本來嘛!能夠成為遊俠的家夥,怎麽可能是善茬?懲惡揚善沒少多,殺人報復也不是沒有,所以經常有遊俠因為殺人而遠逃外鄉的消息傳來。

 統帥這麽一支軍隊,雖然人數不多,但其中的辛苦只有應龍自己能夠深有體會。

 事實上,在上軍,刀營除了應龍沒有和他一樣級別的軍官能夠指使得了。邊子白或許有這等榮幸,可是他絕對不會帶著一群廝殺漢在戰場上奔波,這完全是找死。

 見應龍回營,早就等在人前的副將邱竑立刻就迎了上去了,開口就問:“怎麽沒動靜,鐮倉不是找你去了嗎?難道情況有變?”

 “什麽呀,兄長慫了!哎呀,兄長不要打我腦袋,會變傻的。”角融很不合時宜的在邊上煽風點火,氣地應龍將角融的腦袋猛地叩了幾下。

 指節在腦袋上如同敲擊著空洞的樹乾,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邱竑嘴角一陣抽搐,聽著都感覺疼,可惜角融這家夥似乎沒有什麽痛感,反而擔心他的腦袋將來會不聰明。可問題是,角融的腦袋什麽時候有過靈性?

 角融雖然挨打了但是不長記性,尤其是在自己人面前,突突突,一下子將當時的情況添油加醋的都說了。這讓邱竑很不解,按照應龍的武藝,殺鐮倉不難,刀君的名聲可不是吹噓出來的,而是一場場廝殺出來的威名。就算他缺少稱手的武器,可是在練武場,武器真不會少,隨手拿起一件,在應龍的手中就能成為大殺器。按照當時的情況,鐮倉應該麽有什麽準備,或者說準備不足。這時候刺殺,機會很大。

 “應龍,你沒有下手?”

 邱竑一開始以為鐮倉沒有見應龍的面,自然就少了刺殺的機會。但是既然見面了,刀營的兄弟也都通知了,這時候按兵不動,很讓人懈氣。

 應龍也是暗自懊惱道:“我猶豫了一下,主要是擔心你們準備不足,萬一仲叔牙沒有及時趕來,我們兄弟恐怕要死無葬身之地了,為今之計,只能等明日。”

 “仲叔牙帶兵前來,引起城內的趙軍調動,鐮倉雖然在軍中多年,但也不得不防備其他城門,所以分兵是必然的選擇。到時候我們只要奪取一座城門,打開之後,勝局已定。”

 邱竑歎氣道:“也只能如此了。不過,要不要通知下去?”

 “不用!”

 應龍想了想,還是決定明日再通知。雖然刀營都是可以信任的袍澤,但是人多嘴雜,萬一無心之舉之下,透露了機密,誰也擔當不起這份責任。

 陶丘城外。

 裝扮成普通百姓的斥候回到了軍隊躲藏的林子,找到了仲叔牙之後,低聲道:“將軍,毫無動靜。”

 仲叔牙皺眉不已,越是臨近作戰,他的內心就越緊張。他倒不是怕戰事不利,邊子白也有過準備,陶丘攻克不下的情況該如何應對。當然,作為主將,在戰爭沒有開始之前,他是不會去想這個問題的。唯一擔心的是,從越過趙國邊境的衛軍,被發現的可能性太大了。他在城外多待一刻,被發現的機會就多一分。

 仲叔牙咬牙道:“不能再等了,明日四更造飯,五更出兵。”

 屬下忙詢問:“將軍,是否準備熱食?”

 “準備熱食。都這時候了,也管不了許多了。趙軍的反應也不會那麽快,就算是有人通風報信,也需要有斥候來查探,那時候我軍已經在陶丘城外了。”仲叔牙不擔心這個時間差,反正趙軍也來不及反應。

 翌日。

 天依舊有些陰沉,卻有放晴的跡象,冬日的清晨意外的寒冷。

 而衛人已經用完了膳食,列隊出發。

 “報!”

 “將軍,大事不好,衛人打過來了!”

 “混帳,軍中狂言,是死罪!”

 “將軍,小人安敢欺騙將軍,趙軍的大隊人馬已經在陶丘城外列隊布陣,攻城器械準備妥當。”報告的衛兵嚇得一哆嗦,但很快就正常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欺騙鐮倉的意思。衛國的軍隊確實越過趙國邊境,來到了陶丘城外。

 和所有的練武之人一樣,鐮倉也有早期的習慣,可是當被衛兵打斷了用朝食,還是顯得非常不悅。放下食物的鐮倉,如同一隻吃人的豹子,雙眼入電,蓄勢待發。

 “來啊!左右,披甲!”

 鐮倉此時此刻的心情是很不錯的,陶丘,距離邯鄲不過兩日的行程而已。他不相信衛國的敢在這個時候進攻陶丘。真要是這麽做了,他也不擔憂,固守待援的能力還是有的。他一邊在仆從的服侍下穿戴盔甲,一邊詢問報信的士卒:“來了多少衛人?”

 “少說也有兩千人。”這個數字是看守城門的軍官統計出來的,衛兵也是如實匯報。

 鐮倉一個趔趄,差點折了腰,兩千衛國軍隊竟然進攻陶丘,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鐮倉覺得很奇怪,同時內心狂躁起來,他心底一個勁地告訴自己,要進攻,要進攻,要出城將衛軍殺個片甲不留。出將軍府的時候,鐮倉想到了昨日那個有意思的小吏靳析,努嘴對手下道:“去將靳析找來,讓他的人跟著一起來城門駐守。”

 “將軍,您這是?”

 部將一聽鐮倉的話就知道自己的這位上司要幹什麽了。頓時擔驚受怕起來,陶丘可不同於邊疆的要塞,這裡可是邯鄲附近。出城就算是有天大的功勞,但是在邯鄲,不出錯比什麽都重要。要是出錯,對於鐮倉來說就是萬劫不複。

 鐮倉滿不在乎的度左右笑道:“某就是去看看衛人的風采,要是真如士卒稟告的話,說不定出城去活動一下。至於讓民夫上城頭守城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將軍,此時萬萬不可。我等駐守陶丘,軍令如山,沒有出城作戰的軍令之前,絕對不能出城作戰。將軍難道忘記了使臣說不定一兩天之後就要回來了,他要是在貴人面前詆毀將軍,屆時,將軍就算是有功,也要少不了一陣盤問。”屬下忙不迭的勸解,希望鐮倉能夠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不說興康還好一點,可是一說起興康,鐮倉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開了攔住自己的手下,暴吼道:“點兵一千在校場等著,軍令一下,跟隨本將軍出城殺敵,誰要是阻攔不前,軍法論處。”

 顯然,鐮倉已經快暴走了。

 興康的存在,如同是一隻緊箍咒,扣在他腦門上,時不時的給他來那麽一下子,別說見到興康了,就算是說起興康在鐮倉的心頭也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難受。

 屬下無奈,隻好照辦。

 而得到命令的應龍當機立斷,告訴刀營副帥邱竑:“你帶一百人,準備點火之物,校場士卒一動,立刻殺入糧倉重地,殺人點火。”

 “屬下尊令!”

 和應龍一樣,邱竑等這一天都快望眼欲穿了,終於等到了機會,自然是心中激蕩不已,為國征戰的時候終於到了。

 來到城頭,應龍抑製不住心頭的激動,趙軍在城頭布置的士兵竟然如此之少,只有寥寥二三百人的樣子。而應龍攜帶的兩百士卒,各個武藝嫻熟,身強體壯,面對普通的趙軍士卒,在實力上有絕對優勢。而且他們還在物資之中隱藏了強弓。

 鐮倉登上了城頭,面對在視線中才兩千來人的陣仗,不屑的撇嘴道:“其他城門的情況如何?”

 “稟告將軍,毫無動靜。”

 面對任性的上司,部將們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主將一起胡鬧。在鐮倉看來,眼前的衛軍偷襲他的押運糧食的部下,一點點蠶食自己的軍隊,簡直就是生死仇敵,不報仇,不當人子。

 仲叔牙的戰車出陣,遠遠地喊道:“趙將鐮倉快快受死!”

 “爾是何人?”

 “大衛上軍師帥仲叔牙!”

 鐮倉不屑道:“無名小卒,待某來會一會你!”

 而面對近兩千衛軍, 又是靠近城池的戰鬥,騎兵完全衝擊不起來,衛人手中的騎兵必然無用,加上對自己軍隊戰鬥力的自信,完全不把衛人看在眼裡。他立刻命令揮動戰旗,擂起戰鼓之後,大隊的趙軍士卒從城門口風湧而出,很快就在城下結陣。

 而這時候,鐮倉也準備下城門登上戰車出城迎戰衛軍。

 就在這時候,應龍在鐮倉路過他的時候,大喊一聲:“角融,動手!”

 毫無征兆的一腿,將踢的踉蹌著退到了城垛附近,而應龍手中長刀出鞘,如只見得一團白練出鞘之後,劃過一個圓圈,圍在鐮倉周圍的親衛捂著脖子倒下,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刀光閃過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踩住了鐮倉的後背,嘎蹦一聲後背發出一聲脆響,顯然是傷到了腰部,都這時候了,應龍下手肯定不會輕,鐮倉吃痛大叫:“爾是何人!”

 “殺人者,刀君應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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