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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名士崛起》第二十一章 求表揚
  很好?

   衛公瞪著眼珠子,似乎感覺哪裡不對勁。很好?這是什麽鬼?

   過了一會兒,他才似乎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古怪地盯著邊子白,心說:“寡人是讓你說帝丘印象的,而不是來聽你讚美寡人的。”

   “好在哪裡?”

   衛公說完覺得自己好像掉坑裡了,不會是這家夥和公孫鞅是一路的,都是來給自己添堵的吧?

   可想要阻止邊子白的回答,顯然也不太可能,衛公召見臣子是有史官作伴的。史官在官場絕對是神奇的一種生物,他們固執,拒絕任何壓迫,而且緊跟在國君的身後,稍微有點讓他們不滿意了,就大肆宣揚。拿著國君的俸祿,大多數時候卻揭國君的醜事,並以此為樂,堪稱官場最神奇的生物。

   對於史官的固執性格最出名的就要數《左傳》裡的故事,齊莊公和大臣崔杼的老婆通奸,被崔杼發現之後,殺了兩人。這時候太史出現了,崔杼囑咐太史:“你就寫莊公得瘧疾死了。”可太史根本就不搭理崔杼,在書上寫到:夏五月乙亥,崔杼其弑君。崔杼氣壞了,他殺莊公是因為莊公和他老婆羞辱了他,讓他戴綠帽子了。前因後果,怎麽就把所有的鍋都讓他背呢?

   可要是寫清楚前因後果,崔杼的臉丟的更大。

   氣急敗壞的崔杼殺了史官,讓史官的兄弟接替。太史是職官,也就是職業官,一般都是家族繼承製。太史的弟弟剛當上太史,寫了和他兄長一樣的話:“夏五月乙亥,崔杼其弑君。”

   惱羞成怒的崔杼一不做二不休,於是,第二個太史也掛了。

   最小的弟弟接任太史之後,崔杼還威脅道:“你怕死嗎?”

   新任太史,也就是前兩任的弟弟,攥著毛筆很緊張的點頭:“怕死。”崔杼這才滿意的點頭,自以為人生將圓滿。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新任太史還是寫了同樣一句話:“夏五月乙亥,崔杼其弑君。”

   崔杼終於放棄了,估計他這時候才發現,權侵齊國朝野的他,唯一惹不起的是太史這個不入流的小官。

   當然,太史也不是隨時隨地都會出現在國君左右,神出鬼沒的存在。加上早期的史官對於國君的起居並不在意,不像清朝的時候,一份《清宮起居錄》暴露的笑料讓人捧腹不已,康熙老皇帝為了讓幾個兒子消停一下,表示自己老當益壯,快六十歲的高齡,卻有一夜禦女三十余的彪悍記錄,展示驚人的男人雄風。意思再簡單不過,腎好,身體就好……老頭想法挺有趣。

   再比如晉國有一位國君,晉景公,擊敗了春秋楚國最強時代楚莊王,展現了霸主雄姿,可卻淹死在茅廁裡。如果當時邊上有太史跟隨,他能死地如此窩囊嗎?

   面對太史,碌碌無為的人緊張。

   心懷叵測的人也緊張。

   就算是坦蕩的人,說不定也會被寫歪了。

   偷偷拿小眼珠子瞄了一眼太史,衛公發現太史一如既往的呆在了大廳的角落裡,伏案等待衛公的問話。當然少不了春秋筆法,撿重要的記錄。

   指責君上的過錯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在還沒弄清衛公的喜好之前,他可不敢這麽做。就算是弄清了衛公的喜好,他還是不敢這麽做。多傻啊!揭國君的傷疤,惹怒了國君能有好果子吃?思前想後,決定說好話。開口之前,他還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下這座大殿的環境,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太史,好奇地打量了兩眼,

對方還自認為優雅地對他笑了笑。不久之後,他才明白這哪裡是優雅啊!簡直是陰險:“衛人淳樸待客熱情,百姓有一年之存糧者十之五六,僅此一項,乃大治;次序井然,施政有道,以不變應萬變,百姓不懼官吏,可見國以百姓為重,愛民之心無以言表;商業繁榮,街頭商賈雲集,碼頭雲帆通達,人人臉上有喜,可見官吏執法有度,盤剝甚少……”   姬頹覺得邊子白好像說的很有道理啊!字字珠璣,雖說衛國眼下如此的大好局面,並不是他的功勞。可他也在衛公的位子上二三十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心中歡喜不已,越看越覺得邊子白順眼。

   公孫鞅如同吃了隻蒼蠅似的難受,他一直以為邊子白是君子,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會進讒言。

   主子被誇獎,做奴才的當然會有榮耀,丁祇朝邊子白的方向點點頭,或許表示他以後會照顧邊子白在帝丘的生意往來。不過,他其實也覺得沒有必要,就邊子白這份機靈勁,不當官,那不是白瞎了嗎?

   而他們似乎都忘記了大殿裡的第五個人,三角眼精光乍現,宛如劍芒。

   “哈哈哈,寡人做的如此好嗎?”

   衛公姬頹興奮的大笑起來,表情如同迷醉的薩摩耶,整個人都嗨起來了。眼神鼓勵地對邊子白接連使眼色,意思就好像是說:“繼續說,繼續說。”

   邊子白一臉懵懂,他剛才好像說的是客套話吧?

   這和去鄰居家借醬油,發現鄰居家小學三年級的兒子笨的驚天動地,卻還一個勁地誇對方聰明、機靈,好話不要錢地往外送。真要實話實說,醬油肯定是借不到了,說不定會被憤怒的鄰居潑在自家大門上。

   這是還鄰居,平頭老百姓的往來都要小心應對,更何況邊子白此時面對的是衛國的國君?

   而邊子白最早接觸,也了解最深的就是律法了,這玩意不像是各家的典籍那麽珍貴。不至於爛大街,可要是想借的話還是能夠借得到的。加上官衙也有可以借閱的律法,就是不能帶出來而已。

   戰國的刑法有多恐怖就不說了,割鼻子,砍大腿,都還不是重罪。偷竊都有可能遭受如此重的刑法,至於針對惹怒國君的條款就更多了。他可不想蹙這個眉頭。

   想起哪些駭人聽聞的刑法,邊子白多說幾句好話,怎麽了?怎麽了?

   “衛國的女子婉約不失其率真,男子豪爽不失其禮,不愧為禮儀之邦……”

   邊子白很不幸地詞窮了,他才來衛國幾天啊!偷偷看了一眼公孫鞅,後者幸災樂禍的用袖子掩著鼻子偷笑。

   公孫鞅也聽明白了,邊子白這是客套話,說多了都是套路。這段話可以放在齊國、宋國、魏國,都能用。

   衛公有點失望,剛剛燃氣的萬丈豪情有點被澆滅的跡象。不過對邊子白的好感度大增那是一定的:“小白,爾和苟變交情如何?”

   “前司馬苟將軍經常來小子棲身的酒肆,算是常見。”邊子白說的滴水不漏,也不說他和苟變的關系。反正在外人看來,苟變對他如此上心,肯定是莫逆之交。可實際上,邊子白對於苟變造他的謠是深惡痛絕的,這家夥多事,太多事了。

   “外人都道寡人薄情,因兩個雞子而罷黜守城的將軍,實乃不智。可誰能知道寡人心中的苦楚?”衛公開始做戲了:“百姓疾苦,一受天禍,二受人禍,三受徭役之苦。苟變不敬律法,擅自接收百姓的饋贈,是因為他做人賢德嗎?如果官吏因為小錯而不受到處罰,那將是對他們的縱容,等到他們犯的錯誤讓百姓無法容忍的時候,想要補救都無法實施了。”

   “小惡不懲,律法就成了空文,損害的是國君的威望。”善意傾聽的人總有辦法在說極少的話的同時,讓交談著滔滔不絕的述說。雙方都得到了莫大的逾越。

   此時的衛公就像是被撓到了癢處,舒坦的差點哼哼出來:“兩個雞子,對於苟變來說不算什麽,對於國家來說更不算什麽,可是對於百姓來說可能是節省多日的盈余。這是他們換取錢、鹽、布匹、陶罐等所需的物品唯一能夠拿出來交換的東西了。百姓貢獻雞子的目的很簡單,讓苟變能夠通融減少應該征收的稅。”

   “是啊!如果苟變通融了,官府的稅收不就少了嗎?”丁祇也是此中高手,對於衛公的這些想法,他還是最早接收的一個人。

   衛公頓時激動起來:“此乃惡例,此例一開,為官者為私利貪墨,將手伸到無辜的百姓身上。因為相比庫房,哪些沒有依靠的百姓更加難以抵抗官吏的盤剝。國之亡矣!”

   不得不說,衛公的想法在理論上是存在的。 可在實際過程之中,恐怕根本就沒有操作的可能。貪官汙吏,可不是因為道德約束就能夠罷手的。甚至在制度健全的時代,人的貪欲還是無法抑製。”

   就如同陽光一樣,有光明的地方,自然也有黑暗的地方。

   “衛公英明!”雖說不是很讚成衛公的想法,但邊子白還是像一個佞臣一樣,站在了衛公的陣營之中。

   不過衛公也有些惆悵,歎氣道:“很簡單的道理,可惜有些人還是不明白啊!”

   這個不明白的人,恐怕只有一個,衛國的相國子思大人。

   邊子白不是官員,更不是擁有爵位和封地的士大夫,衛國朝堂的醃臢事他是沒有心情去琢磨的,舉起他準備的宴會菜單:“主君,這是宴會菜單,還請主君過目。”

   衛公似乎也覺得自己有點發牢騷過頭了,尷尬一笑。

   從丁祇的手中接過木牘(同竹簡類似的書寫工具,只不過材料是木頭製作的,而竹簡的材料是竹子),四季乾果,六個冷菜,八個熱菜,還有兩個甜品,外加主食上湯面。

   衛公有點尷尬,上面的菜名他都不認識,要換成窩窩頭,貼餅子,小米糊糊之類的他或許還能認識不少。

   自以為諸侯國之中最尊貴的諸侯之一,擁有全套的禮儀制度,享受最為複雜的美食製作,到頭來被一份菜單難住,有點說不過去啊!

   衛公扭頭看向了丁祇,後者將目光落在了木牘上,眉頭越來越深,衛公吃過的,他都吃過;衛公沒聽說過的,他也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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