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想好了,自己也要像趙全那樣,做一個合格的狗腿子,全心全意跟著少爺混,唯少爺馬首是瞻,少爺說啥就是啥,以後再也不瞎逼逼。。
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趙與烈要坑少爺,他一定會想辦法知會少爺一聲,絕對不能讓少爺被自己親爹給算計了。
當然,在趙與烈面前,還得繼續裝孫子,自己委屈一下,當少爺的臥底好了。
張福試探性的問道:“老爺,要不要跟少爺說,叫停這次的買賣?”
趙與烈想了想,一擺手道:“他自己的買賣,讓他自己去做,老夫不想摻和。”
張福心裡在苦笑,他實在不知道老爺究竟是怎麽想的。
明明擔心少爺做買賣可能會出大問題,卻還讓少爺自己去禍禍,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趙與烈又沉聲吩咐道:“不管他做什麽買賣,都第一時間跟老夫說,老夫就算不親身參與其中,也得給他掌掌眼,不能讓外人坑了我趙家!”
張福心裡鄙視了他一番。
恐怕坑趙家的恰恰是你這個家主,放開手讓少爺不乾不就得了,你幫不上忙不說,還淨添亂。你也好意思說給少爺掌眼?就算你是他老子,臉皮也不能這麽厚啊!論做生意,婺州城哪個人敢說給少爺掌眼?少爺可是婺州城最會做生意的。
張福從趙府裡出來,馬不停蹄到商鋪,卻在門口被趙全給攔下。
這小王八蛋竟然敢攔住自己,自己可是趙府的管家,他趙全吃了熊心豹子膽!
張福冷聲道:“阿全,你幹嘛?”
趙全陪著笑臉說道:“張管家,實在是不好意思,是少爺的吩咐。少爺說,這兩天張管家沒什麽大事的話,就不要來米鋪了。少爺這兩天要專心備考發解試,後天就要開考了!”
啥意思,我還不能進趙家米鋪了?我可是趙府的管家兼帳房啊!
張福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理解的說道:“少爺要考發解試,跟我進不進去有什麽關系?難道我會去打擾到少爺嗎?”
趙全一臉苦澀,有些為難的說道:“張管家,你會不會打擾到少爺,這小的也說不得準,這可是少爺的吩咐!或者……您老受累,先在這裡等著,我叫人給你沏壺好茶。或許……少爺改變主意了呢?”
“嗯?”張福很不爽,瞪了趙全一眼,“好你個趙全,消遣老朽是吧?”
趙全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連忙壓低聲音:“實話跟您老說了吧,少爺還有言在先,若是張管家往裡面硬闖的話,他一定追究我的責任。所以您老行行好,別為難小的。”
“這……”張福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少爺好像不待見自己了。
這可不行,自己可是打定主意要跟少爺混的,如果招少爺煩了,可是要命的大事,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啊。
張福心裡正憋屈著,又聽趙全說道:“張管家,您也不要怪小的,這真是少爺的吩咐,您多擔待著點,等回頭有空,小的在請您喝酒,給您老賠不是。”
都這時候了,誰還有心思喝酒,要是得不到少爺的信任,還不如死了算了。
張福擺了擺手:“喝酒什麽的也就算了,我隻問你一句,少爺為什麽會特別交代不讓我進去?”
趙全尷尬的看了張福一眼,欲言又止。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小子吞吞吐吐的,究竟怎麽回事!”
張福快急哭了,少爺要是特別針對自己,那自己以後可真沒法混了!
“這可是您要我說的……”趙全見張福臉色一沉,
趕忙說道,“可能是……少爺覺得您經常回去見老爺,把少爺的事情都告訴了老爺……少爺不高興了。所以您就先避避,等少爺氣消了,也就沒啥了。” 張福心中一陣哀歎。
自己雖然是管家,趙府家丁們人人尊敬,人人羨慕,可他們只看到了光鮮的外表,內心的苦逼他們怎能體會的到。
管家,不過是名字好聽罷了,不還是個下人,而且還是最憋屈的下人。各種操心不說,還賺不到好。
若是趙家父子和和睦睦,那他這個管家自然是如魚得水,可現在老爺和少爺相互猜忌,自己夾在中間,兩頭受氣,偏偏還有苦說不出。
米鋪這邊進不去,老爺那邊也無法交代。
張福憋屈的想哭。
這日子為啥就不能好好過,非得折騰,你們折騰也行,別把我老張摻和進來啊,我就是個下人,誰也得罪不起。
他把趙全叫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阿全,你幫我個忙,若是少爺跟外人有什麽生意上的來往,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跟我說一聲。”
“這個……”趙全又很為難,“少爺也說了,若是張管家要問什麽,就說不知道。若小的不小心說出口,那少爺就會把小的打發去守墳地!張管家也不忍心讓小的去吃那種苦吧?”
張福一臉懵逼,徹底無語了。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我張福雖然伺候在老爺身邊,可心裡是向著少爺的!我的大少爺,您可不能這樣對我!
見張福不說話,趙全還以為他又在想什麽招數騙自己讓他進去。少爺給他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放張福進米鋪,否則自己真吃不了兜著走。
他咬了咬牙,往後退一步,一擺手,對著不遠處的人大聲吩咐道:“哥幾個看好了,今天無論是誰,沒有少爺的準允,一律不得入內!”
張福想死,臉都綠了。
那會自己心裡還想著要向趙全學習,這會他想殺了趙全。
已經沒啥好說的了,繼續站在這,老臉都丟盡了!他一甩袖子,氣呼呼走了。
趙與烈啊趙與烈,你可把我老張給害慘了!
見張福走遠了,趙全趕忙進去向趙宸做了匯報。
趙宸很滿意,點頭道:“今天這事情辦的不錯。”
“多謝少爺誇獎,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趙全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輕了兩斤,連忙陪著笑臉說道。
趙宸又吩咐道:“今晚上那位方許氏會過來,到時候可能是她單獨來,若她帶了什麽東西,先查一下,沒大問題,就帶進我房內。”
趙全驚訝地問道:“少爺,您怎知道她會帶什麽東西?”
趙宸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她既然是來談買賣的,難道會空著手來嗎?多余的話都懶得跟你解釋,看你平時鬼頭鬼腦的,卻在大事上不開竅!”
“是是是!小人就是沒腦子,小人一切都要聽少爺您的,少爺讓幹啥,小人就幹啥!”趙全趕緊自損道。
趙宸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雖然有點小聰明,卻也僅此而已的跟班,無奈的歎口氣,又提醒道:“她來了,你們也要客客氣氣的,到底遠來是客,總不好失了我趙家的風度。不過,也要把周圍都盯著點,萬一有什麽人對這院子有所覬覦,也第一時間把人拿下扭送官府!”